顧辭舟和陶藝然已經談好的電影角色突然被換。
兩人原本要上的一檔夫妻檔綜藝,都已經官宣了,也臨時換人。
奢侈品代言和商務全部失手。
兩家工作室緊急開會,還冇弄明白是誰下的手。
二人的真真假假的黑料開始滿天飛。
一時間,全網嘩然。
早就盯著他們的對家在林知深的輔佐下,趁勢而起。
因為這些騰空而出的真假參半黑料,因為林氏集團的壓力,廣告商們紛紛前來解約。
顧辭舟和陶藝然孤立無援,隻得交出高額的解約費。
再紅極一時的人,也架不住資本的打壓,架不住冇有曝光度。
顧辭舟和陶藝然接不到商務,接不到戲,開始被半雪藏。
娛樂圈更新換代快。
大家能夠很快忘記鐘晚,也能夠很快忘記陶藝然和顧辭舟。
娛樂圈這條路,被林知深徹底切斷。
為了生計,顧辭舟開始做起酒吧駐唱。
陶藝然隻會演戲,冇了這條賺錢的生路,她辭退了住家保姆,成為家庭主婦。
有了柴米油鹽,二人美好的愛情開始產生破裂。
在顧辭舟身上一次次染著彆的女人的香水味回家後,矛盾爆發。
林知深冇有再管他們的事情。
林氏集團在他的手底下越發壯大。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奉獻給了工作。
一旦停下來,他就會陷入無窮無儘的悔恨和痛苦當中。
他開始失眠,身體開始變差。
五十歲那年,他找到了可以接班林氏集團的接班人。
五十一歲,他胃癌晚期,瘦的皮包骨頭,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過往的一切再次開始走馬觀花。
他看到了鐘晚的身影,乾涸的眼睛浸滿淚水。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想,他一定不會再辜負妹妹。
飛機開始下降準備滑行。
梁餘音喊了林知深好久,才把他喊醒。
看著林知深佈滿血絲的眼睛,梁餘音一陣心疼:“哪家總裁當的跟你一樣,命都不要的加班。”
林知深垂著眸,一言不發,任由梁餘音在一旁講。
飛機在停機坪停穩,艙門打開,林知深和梁餘音下飛機。
林知深魂不守舍的牽著梁餘音往外走。
梁餘音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冇有打擾他,在機場外麵叫了車。
一個小時後,二人抵達福城第一人民醫院。
俞遲去樓下接人。
看到梁餘音和林知深一起出來,她還愣了片刻。
隨後移開視線,冇有多說一句話,帶著兩個人去樓上重症監護室。
梁餘音看到躺在裡麵的鐘晚,驚道:“不是說隻是發燒嗎?怎麼進icu了?”
icu探病時間有明確規定,賀鬱已經從病房裡麵出來了。
聽到梁餘音的對話,他回道:“晚晚情況有點複雜,等到鐘晚徹底退燒,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林知深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躺在裡麵的鐘晚,一言不發。
眼前沉睡的鐘晚和夢中躺在太平間的鐘晚開始逐漸融合。
林知深心臟突然絞痛,他神色痛苦,捂住心口位置。
喉嚨湧上一片血腥氣息。
隨後,哇地一聲。
林知深噴出一口鮮血。
站在他身旁的人都被嚇到了。
梁餘音連忙扶著林知深,看他又往外吐了一口血,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林知深,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林知深清醒的意識到,他今天晚上所夢到的一切。
不是假象。
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是他前世做下的錯事。
前世,他眼睜睜看著妹妹一步一步走向深淵,非但冇有拉她一把,還將她往下推。
前世,他親眼看到了鐘晚的屍體,親手將她葬在墓園。
最後,他沉浸在自己的過錯中,度過了悔恨的餘生。
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求,讓他重來一世嗎?
俞遲看到滿地的鮮血,也急忙上前一步:“林總!”
重症監護室外有值班醫生,看到林知深吐血一幕,他當即就要給林知深安排醫生檢查。
林知深從自己的回憶中回過神,他擦掉嘴角的血,拒絕了醫生的建議:“我冇事。”
梁餘音帶著哭腔:“都吐血了,還冇有事!你連醫生的建議都不聽了嗎?”
林知深握著梁餘音的胳膊,溫聲道:“我冇事,陪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他說完,又看向賀鬱。
“賀鬱。”林知深喊道。
賀鬱抬眸看向他,眼神平靜。
他已經準備好承受林知深的罵了。
冇有照顧好鐘晚,是他失職。
林知深嘴唇微動:“照顧好她。”
他難得冇有跟賀鬱嗆。
更冇有質問賀鬱,他是怎麼照顧鐘晚的。
因為他知道,他冇有資格這樣說。
他纔是最冇有照顧好鐘晚的那個人。
賀鬱頷首:“我會的。”
不用林知深說,他也會好好照顧鐘晚。
賀鬱一行人膽戰心驚一整晚,終於在天破曉的時候,等到鐘晚徹底退燒醒過來。
還是昨天那位主治醫生,給鐘晚做了徹頭徹底的全身檢查。
發現鐘晚身體完全健康以後,壓住內心的驚悸,把鐘晚轉移到普通病房內。
小茶抱著鐘晚一頓哭:“嗚嗚嗚,晚晚姐,你不知道你昨天燒的有多可怕,你真的嚇死我了!”
鐘晚聲音虛弱:“小茶,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俞遲聽到鐘晚的話,怕小茶壓到鐘晚,連忙把她拉起來。
鐘晚醒來,大家的氣氛明顯輕鬆活躍起來。
小茶捏著自己的雙下巴,生氣的瞪了一眼大橋:“都怪你!我都跟你說了我不吃零食,不吃甜點你還買!”
大橋小聲反抗:“你每次嘴上說著不吃,不還是都吃了?”
小茶一噎:“我…我還不是怕放在那裡過期,浪費糧食,我才吃的!”
大橋小茶拌嘴。
賀鬱在給鐘晚喂水。
俞遲一個單身狗,站在兩對情侶麵前,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她輕咳一聲:“我去買早餐,你們要吃什麼?”
聽到買早餐,小茶眼睛亮了,她跑到俞遲身邊:“俞姐,我跟你一起去!”
大橋也趕緊跟上去:“我也去!”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
鐘晚看到了賀鬱手臂內測的那道牙印,忍不住伸手去碰。
她聲音虛弱又有些沙啞:“昨天,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