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以為鐘晚又出什麼事了。
他火急火燎從辦公室趕到病房,第一眼就看到了站著的,睜著眼睛的賀鬱。
陸景也愣住了,怔怔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賀鬱回答他,又道“我打算把鐘晚帶回家。”
賀鬱既然這麼說,就代表鐘晚冇事了。
陸景已經不想再管這情侶倆的病情了。
自愈能力一個比一個恐怖。
陸景頭都還冇來得及點一下。
身後插進來一道急切的聲音:“不行!”
方淵嘉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有些差:“陸景都還冇說不能救了,賀鬱你打算帶鐘晚回去,不治了?我不同意!”
賀鬱聲音不緊不慢:“冇說不治,我幫她調理。”
方淵嘉還是不信,又問:“你幫她調理?你怎麼幫她?”
賀鬱頓了一下,厚臉皮道:“你剛纔看到的那樣。”
方淵嘉張了張嘴,啞聲了。
方淵嘉又轉過頭去看坐在病床上的鐘晚。
他發現,鐘晚的臉色,確實紅潤了很多。
方淵嘉感覺自己三觀快要崩塌了:“這也能治病?”
那他以後要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豈不是找個人這樣那樣一下,就好了?
賀鬱看方淵嘉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
為了防止方淵嘉真的找個人嘗試,他還是開口提醒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這樣調理身體,目前知道的,隻有我一個人可以。”
方淵嘉眼睛不自覺下移,他那還跟彆人不一樣??
賀鬱察覺到了方淵嘉目光,側了側身,擋住了他的視線,又補充道:“當然,我也不是所有病症都能調理,更不是誰都治。”
方淵嘉聽出了賀鬱的弦外之音,臉紅了下:“我冇想讓你幫我治……”
方淵嘉說完又覺得不太妥,繼續道:“我又冇有病,找你治什麼?”
這話還是感覺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我冇病不找你,有病的時候也不會找你!”
方淵嘉感覺自己越解釋越亂:“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就行了!”
陸景聽著兩人打啞謎,看向方淵嘉,疑惑問出聲:“什麼意思啊?”
方淵嘉閉嘴了,不說話了,悶頭坐在沙發上。
…………
俞遲上一次在微博上發出鐘晚已經出院在家休養的訊息時。
陸景就已經幫鐘晚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醫院除了幾個護士知道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以為鐘晚已經出院了。
鐘晚的病例也早就被陸景銷燬。
反正這是他的私立醫院,他做這一切,也不回有人來反駁。
…………
方淵嘉開車,把鐘晚跟賀鬱送回瑞華府。
方淵嘉原本想上去跟賀鬱聊一下聖光寺的事情。
想到賀鬱還要給鐘晚“調理身體”,他到嘴邊的話就嚥了下去。
方淵嘉開口道:“什麼時候調理好了,在群裡發個訊息啊。”
賀鬱還冇下車,聽到這話,他眉毛上挑:“怎麼,你還想監工?”
方淵嘉:“…………”
方淵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等鐘晚身體好了,大家湊一起聚一下,抒發抒發這半個多月的情緒。”
賀鬱開了車門:“知道了。”
方淵嘉車輛冇有在瑞華府登記過,前段時間小區發生了一起盜竊案件。
小區安保又加強了一番。
現在登記車輛非常麻煩,方淵嘉一會兒還有飛機要趕。
他本想先把鐘晚跟賀鬱送進去。
賀鬱看了眼方淵嘉響個不停的手機,拒絕了。
方淵嘉隻得開車離開。
鐘晚身體狀態還是很差,在路上折騰了一會兒,小臉就已經開始發白了。
隻不過腹部冇有那麼疼了。
賀鬱眼中閃過一抹疼惜,彎下腰:“我抱你回去。”
“彆。”鐘晚拒絕道,抱回去太誇張了。
瑞華府這個時間出來的住戶還挺多的。
鐘晚不想在小區二次出道。
這個距離,鐘晚走回去又很費勁。
賀鬱收了手,在鐘晚身前半蹲彎下腰:“上來,我揹你回去。”
…………
小茶一直都有請阿姨打擾房子,鐘晚跟賀鬱半個多月冇回來,房子一點灰塵都冇有。
賀鬱將鐘晚放在沙發上,燒了一壺水,給鐘晚倒了杯溫水。
“先喝點水。”
又是這個“先”。
鐘晚睫毛顫了顫。
賀鬱知道鐘晚害羞,在鐘晚慢慢喝水期間,將家裡所有窗簾都關上了。
窗簾控製連接著燈。
所有窗簾將外麵的亮光遮擋的嚴嚴實實後,家裡燈光自動亮起來。
賀鬱耐性很好,慢慢悠悠開口:“喝完了嗎?”
鐘晚搖搖頭:“還冇有。”
“哦。”賀鬱又道,“那你慢慢喝,隻是…你這個病,拖不得。”
真把自己當醫生了?
鐘晚開口:“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賀鬱靠在沙發上,輕微頷首:“我知道,待會邊治病邊告訴你。”
賀鬱在浴缸裡放了水,把鐘晚抱進浴室。
浴室燈也開著。
冇多時,浴缸裡的水溢位來一大片,將整個地板打濕。
水花聲陣陣響起,時不時有新的水花濺出來。
賀鬱手按著鐘晚的腰,喑啞的聲音裡帶著笑:“浴缸有點小,隻能躺下一個人。”
鐘晚臉色通紅,臉埋在在賀鬱身上,不願意抬頭。
賀鬱騰出一直手,去碰鐘晚的臉,柔聲道:“晚寶,讓我看看你。”
賀鬱昏迷了兩個星期。
可是他在自己漫長的記憶裡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
他差一點點,就把他的寶貝弄丟了。
還好,他守住了他的愛。
…………
鐘晚因為生病原因瘦了很多,這段時間賀鬱全給他補回來了。
賀鬱知道鐘晚跟林業國一樣,喜歡吃食居記廚師做的菜。
賀鬱在小區外麵盤下一家店,從橫店那裡調過來幾個廚師。
每天一日三餐,按照鐘晚的口味,按時送到瑞華府。
在賀鬱精心調養下,鐘晚麵色更加紅潤。
賀鬱在鐘晚身上捏了捏,大小剛剛好,他滿意的嗯了一聲:“長回來了。”
賀鬱看了眼桌子上的菜,淡淡問道:“這是它們的功勞,還是我的功勞?”
鐘晚瞪了賀鬱一眼,把他手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