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都市現言>穿書後,鹹魚貴妃憑本事成為皇朝團寵>第174章 在皇家,真情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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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在皇家,真情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

“哀家不在宮內許久,皇帝的成長速度,屬實令哀家驚訝。”

等到所有人退出去,殿內隻剩下她與胤臨兩人,太後便輕柔柔的開了口,語氣之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詫異與讚賞:“皇帝的所作所為,哀家在長安寺也略有耳聞。”

“剪除李思黨羽、在朝臣之中安插可用之人,一步步蠶食鼠輩勢力...”

太後溫柔的對胤臨笑著,眼中滿是欣慰:“皇帝,你做的很好,比哀家想象的都要好。”

聞言,胤臨一直緊繃著的身子驀地放鬆了不少,眼中的緊張也化為了星星點點的笑。

“可是皇帝,這麼多年的蟄伏隱忍都過來了,為何要為了一個小丫頭,與李思一黨正麵交惡?”

太後臉上的笑仍舊溫柔,可卻讓剛鬆了一口氣的胤臨一下子失了笑。

“母後,可是有人與您胡言亂語些什麼?”他抬眸,固執的看過去,與對方視線相交的一瞬,本能的想要狼狽地移開視線,卻是強忍著逼自己與她對視。

太後對於他眼睛中的情愫一怔,而後瞭然一笑。

“看來皇帝是心悅那小丫頭了?也對,否則怎麼會因為一個普通的宮妃被劫而如此慌神。”

瞧著胤臨漲紅的耳根,太後的笑淡下去,聲音緩緩提高,可她的氣勢與威嚴卻像是山一般砸過來。

“可是皇上,哀家記得,此次被劫的嬪妃,也不過是趙家那個胸無點墨、毫無城府的丫頭,皇帝身居高位多年,將情感寄托在一個不守規矩的丫頭身上,暫排苦思,哀家可以理解。”

“可權勢、江山、後位,哪一樣不比一個丫頭重?”

太後盯著胤臨壓抑剋製的臉,毫無動容之色:“皇帝近些日子對李思一黨出手,皆因為證據、實力優勢俱在你手,適當的打擊隻會讓對方方寸大亂,故此,哀家讚同皇帝的做法。”

“可拜訪相府,與李思談判,皇帝,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太後深呼吸一口氣,轉身不再看他,目光落在最上方用純金打造的龍椅,眸色鄭重:“到底是不是李思劫去的那丫頭尚未確定,皇帝如此心急,實在失了分寸。”

胤臨的眸光盯著地麵上那雙精緻的布履,沉著臉不說話。

當年,她就是穿著這樣一雙鞋,抱著他將哭嚎不止的他送去了母後的寢宮,美其名曰,隻有身為嫡子,他纔有登上至高皇位的那一天。

現在,她又是穿著這樣一雙鞋,將他為心愛之人的擔憂思慮,儘數打作了有失分寸。

胤臨深呼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這樣沉重的呼吸,太後怎麼可能冇聽見,可她絲毫不動容,慢慢抬手指著那龍椅。

“皇帝,若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自己的責任,便回到你該坐的位置上。”

“至於趙家那丫頭,皇帝本不該格外看重,現下她被賊人所劫,聲明已汙,皇帝合該冷靜下來,莫再記掛,更彆提為了她,與李思撕破臉。”

“順其自然,若是尋得到,便禁足冷宮了此殘生,若尋不到,遭了賊人的毒手,也是那丫頭的命數。”

太後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可說出口的話卻極儘涼薄。

如同掌握生殺大權的神女,高高在上,卻輕飄飄定了人生死。

“皇帝,回到你的位置上,哀家費儘心力,嫡子、太子、皇位,這一切都是哀家費心儘力為你籌謀來的,你合該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在皇家,真情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

胤臨的身子開始顫抖,他睜開眼,漆黑的瞳仁如同盛了一片黑洞,眸中積蓄著令人膽寒的風暴。

他邁開步子,不言不語,掠過太後,朝著龍椅步步走去。

太後在他身後,眼見他的選擇,眸中顯而易見的流露出幾分欣慰的笑。

還冇等她的笑徹底綻放,卻聽冰冷無情的聲音突然響在大殿之中,那步步朝上走的人連回頭看他都不曾,不像母子,反倒像過路人。

“朕今日重新走上這高台,並非讚同太後所言,全因朕記著朕的責任,前往相府一事,荒謬不理智。”

胤臨的神色冷漠,心也涼得厲害。

即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的生母失望,可他從來不避諱在她麵前承認自己的錯誤。

在他看來,為皇為帝,最忌諱的,就是為了所謂的天子顏麵,不肯承認錯誤。

太後盯著他的背影,直覺告訴她他的話還不曾說完。

突然間,她突生恍惚,好像自打先皇後去世,他的背影便如同此刻堅毅了,可明明曾幾何時...他也是從先皇後寢宮偷偷溜回來,抱著她大腿哭嚎說想母妃的小孩子...

就在她失神之時,胤臨再次發了話。

“從前的貴妃如何,朕不感興趣,可自打朕傾心於她,無論她身份如何、是否被劫、名聲是否遭了汙,朕都不會任由任何一個人,詆譭她,中傷她,哪怕這個人是朕的生母。”

胤臨仍在緩慢而堅定的朝上走著,聲音鄭重其事,自高而下的傳到太後的耳中。

“後位,除了趙蘇意,朕從未考慮過他人。”

“權勢,江山,百姓,社稷。這都是朕的職責,朕自然會守護好。”胤臨走上高台,一甩袖子,坐在了龍椅上,眸中不含一絲溫情。

“可朕不認為,朕的職責,和朕心愛的人,不能共存。”

太後臉上的笑儘數退下去,今日頭一次擰起了眉,滿臉寫著不讚同:“皇帝...”

還不等她說完,胤臨直接開口打斷:“太後放心,朕自然不會打草驚蛇,與李思撕破臉,可朕也希望,太後不會乾涉朕心愛之人的命運。”

“朕不管他人想要她如何,朕隻想讓她平平安安的回來,做朕的皇後。”

......

“太後,太後您怎麼了?”

太後走出殿外,端莊之下是掩不住的失魂落魄,一個踉蹌,她身邊的侍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關切又擔憂。

太後回過神來,眸中不含情感,冷聲道。

“吩咐下去,讓哀家的人,全力在京城之中搜尋顏貴妃的下落,無論人境遇如何,從哪裡找到,是生是死是病是殘...”

她的薄唇輕啟,吐出來的話卻涼薄無情:“殺,無赦。”

那侍女瞪大了眼睛,呼吸瞬間放緩:“太後...”

“哀家的兒子,如今的皇帝,是哀家鋪墊多年,一步一步推上來的。”

“哀家為了他,使計從妃位貶至嬪位,就為了把他送去皇後那裡當嫡子。哀家為了他,嘔心瀝血機關算儘,把他推上了太子的位置。哀家為了他,遊說朝臣,與虎謀皮,費儘心力的將他推上至尊之位。”

“哀家的兒子,該是天下最聖明的君王,不該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置於險境。”

“再者說,趙家那丫頭哀家見過,嬌氣蠻橫,不守規矩,還胸無城府,怎可登上皇後之位母儀天下?”

“不必再多言,吩咐下去便是,區區一個丫頭,殺了便殺了,有哀家兜著,皇帝又能拿你們奈何?”

她的侍女阿雅是她的陪嫁,算是看著胤臨長大的,雖說情分不深,可也算對他有所瞭解。

今日光是在殿內那一麵,阿雅便看出了胤臨的改變,她直覺太後的吩咐定會讓本就不深厚的母子情分更加岌岌可危,有意想要提醒,可觸及到太後眼中的涼薄,便訕訕的住了嘴。

太後作為一朝太後,不乾政,不涉政,不苛待宮妃,不籠絡朝臣,是再合格不過的太後。

可論及母親這個身份,卻...

阿雅正若有所思,卻見方纔還涼薄無情的人,肉眼可見的露出一個和藹的笑。

阿雅詫異不已,朝著太後的視線看過去,便見陸銘柯邁著大步匆匆而來。

“給太後孃娘請安!”

“你這孩子,跟哀家如此拘禮做什麼?”太後像換了個人似的,笑意盈盈趕在他行禮之前將他拉起來。

“許久不見,你這孩子又長高了,臉也黑了些,看來在這皇宮之中當差,還算勤勉。”

此時的太後像一個尋常人家的長輩,對家中小輩和藹可親、關懷備至:“哀家回來的匆忙,還不曾回陸府看過,你爹近日可好?你孃的身子骨怎麼樣?”

“多謝姑母掛念!”陸銘柯笑盈盈的,言辭之中儘顯親昵:“父母親一切都好,要是知道姑母回了京城,怕是更好了!”

姑侄倆笑作一團。

阿雅在一旁看著,說不清心頭是什麼滋味。

皇上年幼便被送去了先皇後處養著,即便時常念著生母,可太後怕他忘了嫡子身份,時常有意疏遠敲打。

即便數次午夜夢迴,太後叫著皇上的名字醒來,哭的哽咽想念皇上,可等到天亮,她還是那個落落大方、知進退講禮數的儀嬪。

比起自小不養在身邊的皇上,反倒是太後哥哥家的侄子更像是親子。

可除卻這份血脈骨肉上的聯絡,誰又敢說,冇有那一份不能親近親自的遺憾,才轉嫁而來的舐犢情深呢?

阿雅垂眸,一時之間,分不清更心疼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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