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處處燃起,山中兵匪混雜,到處都在戰鬥,突圍出去的葉青所部被包圍在渡口,戰鬥尤為激烈。
一號也沉不住氣了,向胤臨建議道:“皇上,不管邪教還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是一萬五千精銳出現在渡口是事實,而且葉青又在軍中,應該是邪教的主力。”
胤臨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所以心中猶疑不決。渡口自然不容有失,可是山中主力真的全部逃往渡口了麼?
他沉吟半晌,徐徐說道:“不行,你的預備隊還不可以動,在這裡,我們既可控製藥穀,又可隨時增援渡口,一旦全部趕往渡口,而山中邪教再出奇兵的話,我們的第二道防線太過空虛了。”
他想了想道:“派三號去第二道防線,他親自上陣,朕才放心。”
“是!”傳令兵一抱拳,急沖沖地去了。
渡口第一道防線已經被攻破,雙方正在膠著之中,一號率領所部已飛馬趕到了。
前後的官兵將邪教圍在中央一場鏖戰。
葉青令一部人馬纏住援軍,自已率人直攻第二道防線。四個官兵呐喊著舉槍衝了過來,被葉青飛刀摜死一個,然後身邊親兵就和另外三個戰在一起。
葉青的親隨都是武生。
武藝高強、冷血嗜殺,兩柄單刀對那長槍毫不遜色,未及三合,便衝至近前,一個官兵被當胸一刀刺了進去,另一個被削掉了五指,慘叫未斷,雪亮的刀光一閃,頸子便被劃開了。
第三個虛晃一槍,剛剛轉身欲逃。就被一個奪槍在手地教徒自後刺倒。這時一名官兵騎馬衝來,手中槍斜指葉青,一聲不吭。其快如風。左右方自大驚,欲撲上援救,葉青已深吸口氣,提刀迎了上去。
兩人堪堪相遇,葉青一矮身。隨即彈身而起,刀身斜挑,大叫一聲:“開!”
“鏗”地一聲。迎麵刺下的長槍藉著馬的衝勢,猶被他這一刀磕的彈開了去,斜斜蕩向空中,戰馬貼身而過,葉青身形落下,半空裡擰身回掃,手中地馬刀夾著一陣狂風,自那官兵腰間斬過。
“噗”血濺長空,半截身子落地。殘肢被戰馬駝帶著仍然奔出老遠,這份駭人的武力令得四下官兵一陣驚恐大叫,雖然葉青一刀出手,立即拄地劇咳,竟然無人敢予靠前。
數萬兵馬的大戰,這樣的廝殺隨處可見,縱目所望,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喊殺連天,遠遠近近都是揮舞著刀槍亡命廝殺的人,就象礁石群中的海浪,互相拍擊著,鼓盪著。
葉青喘息片刻,厲聲道:“來呀,給我衝,一定要守住渡口!凡是在這次戰鬥中守到最後的,家人親眷,賞金百兩!”
說完,葉青揮舞著滴血的鋼刀,向官軍最密集處衝去,他的親隨個個驍勇,緊隨其後,猶如一股旋風,所向披靡,渡口的河防官兵看見他那杆葉字大旗,根本不敢單獨和他放對,立刻向兩側避開去。
葉青的戰馬被射死了,於是率親隨步戰,主要是親自帶隊、督促鼓舞這些新入夥不久地新兵,而另一邊由教徒組成的一支百餘人的騎兵負責著切割、衝鋒任務,他們利用快馬輕騎、刀法精湛地特點,一路突進,將官軍形將破裂的第二道防線破壞,後邊緊跟著的悍匪們持著長槍、鐵叉、木製的狼牙棒等武器緊緊跟進,推動著官兵繼續後退。
葉青當機立斷,立即捨棄正麵之敵,從側翼向主攻方向發動攻擊,他的大旗所向,三號立即也率部衝了過來,幾支分頭作戰的響馬軍形成一個三角攻擊陣形,被包圍在他們中間的官兵孤立無援,迅速被湮滅了。
援軍已至,渡口將領心中大定,連忙命人揮動燈語,號令士兵退守最後一壘,以弓弩火器禦敵,避免更大的傷亡。
可是葉青麾下的兵馬大多出身於綠林,打起仗來悍不畏死,特彆是這種生死關頭,守住渡口纔有生的希望,更是個個驍勇,他們全身地血液彷彿都被喊殺聲點燃了一般,對不斷倒下的屍體視而不見,隻顧舉著兵器向前猛衝。
三號見狀大驚,連忙組織人馬向這幾個被撕開的缺口增援,同時向遠處援軍以燈語求救。
三號躍馬橫刀,衝殺在最前沿。兩柄斬刀舞得車輪一般,手下殺人無算,一見遠處旗語,心中更形焦急。他猛地大吼一聲,雙刀淩空斬下,把身前響馬砍翻在地,厲吼道:“兄弟們,給我衝,後續還有援軍,邪教逃不了,殺!殺呀!”
他方纔兩聲大吼在萬馬軍中喊殺一片的情形下雖然不是十分顯眼,還是被教徒斷後的人聽到了。
負責斷後的首領,他在交錯廝殺中抽空一看,一雙眼睛都紅了。
他猛地揮刀,呀呀幾聲大吼,接連劈翻五六個官兵,然後飛退幾步,叫過一個配了弓的教徒,然後取弓在手。盯緊了三號。
戰場上人馬縱橫,旗幡招展,又是在夜色當中,許多地方燃起了大火,他箭法雖然不錯,在這樣環境中也不敢大意,他屏氣凝視,窺準機會颯然一箭射出,隨即又取一箭搭弦備用。
三號急急吩咐罷了,傳令兵撥馬便走,三號剛剛回頭,冷不防瞥見夜空中光影一閃,他下意識地一閃,肩頭一震,一枝冷箭正中肩頭。
江彬好戰嗜殺,他根本不穿重甲,想不到這時捱了冷箭。
這一下三號想大呼都不成了,他猛地一俯身騎馬衝上前,拔落左肩利箭,箭上倒鉤豁開一道口子,痛徹心扉,他卻毫不在意,雙眼隻是緊緊盯著人如潮湧的廝殺戰場中那唯一不動的人影,然後雙刀舉起,猛地一踹馬蹬,圓睜雙目一聲不吭地猛衝過去。
馬行如龍,正在廝殺地的教徒陡見一名朝廷將官衝過來,猝不及防,待揮刀揮槍去砍去刺,三號已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
戰馬直衝到那人麵前為,江彬也不吭一聲,手中刀揮如閃電,盪開那人兵器,麵門上橫掛著,又徑向他俯衝下去。
見了這駭人的氣勢,那人也怵然心驚,他急忙墊步擰腰,使儘全身之力,猛地舉刀迎來。
“鏗!鏗鏗!鏗鏗鏗!”火花四濺,雙方兵器接連交擊,三號手中“當:地一聲,一柄斬刀斷為兩截,劉廿七蹬蹬蹬倒退幾步,被身後一具屍體絆坐在地上,脫手的單刀當唧一聲落地,上麵已滿是缺口。
三號獰笑一聲,陰魂不散一般從馬上躍了下來,提刀猛撲過來,他雙手握刀,單腿為軸,一矮身旋風般一轉,將圍過來的教徒劈開了去。死的死傷地傷,還有的兵器被震飛,整個人倒跌出去。
三號大腿上中了一槍,腦門上被刀尖劃破一個缺口。鮮血如注,猙獰如同厲鬼,他也不管不顧,隻聽到一聲粗重地吐氣聲,他手中地刀已經閃電般舉起,雙肘不屈,刀如畫圓、人若前墮,這一刀已閃電般劈下!
冇有人聽到過這麼滲人的聲音,刀鋒入體聲、骨頭斷裂聲、戛然而止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三號一刀劈下,人已單膝地,雙手緊握刀柄,臂肌賁起如球。將軍衣都繃開了來。
這一刀已用儘了他全力,刀尖似乎已經砍進地裡。
三號趁勝追擊,抓住帶有胤字的大旗踢了那人戰旗換了上去。
前方戰場的戰事即將平息,三號又拿了一旗,隨意騎了一匹戰馬,衝向城牆。
“這是胤家的天下!”
他的怒哄似乎響徹了整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