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絕傾城小聲的問。
絕傾歌一個淩厲的目光掃去,驚得絕傾城當場噤了聲。
絕傾歌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他慢慢地收回眉目,說道:“這裡就暫時交給你了。”
“那你呢?”絕傾城問。
“我去找回我的東西。”話語聲尚在嘴邊迴盪,人則是一步步向著房門口走去。
“等等大哥……”絕傾城追上,從後抓住了絕傾歌的衣襬,他仰起頭,懇求道:“不要傷害她好不好?”
絕傾歌背脊一挺,他扯了扯嘴角,嘴巴張合了下,本想說:我冇有被她弄死就不錯了。可想想還是算了,說與不說,又能如何?
絕傾城慢慢地放開了手,當他望著絕傾歌的背影時,竟是有些心疼,大哥何時變得這般的可憐了?一個背影居然讓他滋生出同情?他笑笑,轉過身,望著銅鏡中的自己……
原本小小的人兒一點點變大,成了大人,那頭銀色髮絲,那雙銀色瞳眸,那張清冷的臉龐,他現在不是絕傾城了,而是絕傾歌。
“王,夫人有請。”在外一道聲響傳來。
絕傾城斂了斂目色,他學著絕傾歌那般擰了擰眉尖,寒著一張臉,步出了房門……
“小瓜……小瓜……”禦蘭芝望著床榻上痛苦的王小瓜,擔心的隻拍風小北的手臂:“你輕點,彆弄疼的小瓜。”
“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誰下手比較狠?”風小北指著自己的手臂,這上麪條條深痕可是那床榻上發狂的王小瓜所抓。
“她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狂了?”禦蘭芝還尚未從震驚中回神。
她隻記得風小北她與王小瓜來找花想容,然而便來到了這蘆上小築,隻是這小築內居然是空無一人,不過看得出這裡有人居住的痕跡。
因為那灶台上煮的水還是溫的,想必這花想容離開不多時。
風小北說暫時留下來等花想容回來,說,指不定是發現雲想衣出現了,他去忙了吧。
反正最後他們就是留下了,然後的然後,王小瓜說人有三急,便去如廁,可誰知道,這半天都不見她回來。
禦蘭芝擔心,便去尋了她,冇想到結果,王小瓜整個人居然倒在地上,她口吐白沫,手腳抽搐,眼睛直翻,她嚇得找來了風小北,把王小瓜抱起,送回到房間。
這人還冇送上床,王小瓜就開始發瘋似地啃咬風小北,手用力抓著風小北的手,想要掙脫……
這會兒若非是被用繩索捆綁住了,還不知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隻聽得王小瓜仍是像瘋了般的大喊道:“殺哈哈我要殺死你們殺死你們”
風小北重重地拍了下桌麵,他狠狠地道:“肯定是昨晚上那老怪物給她吃了什麼東西。”
“你的意思是雲想衣下毒?”禦蘭芝問道。
“應該是,她這副摸樣,應該是毒性發作了。”風小北望著仍是在不斷撲騰的王小瓜,她雙唇上呈現的黑紫色,不正是最好的證實。
“那怎麼辦?我們不可能總是這麼綁住她,小瓜實在是太可憐了。”禦蘭芝望著那在床榻上掙紮的王小瓜,她看的不忍,轉開了目光。
風小北用力撓了撓頭,說:“我又不是大獸醫,我怎麼知道解毒的辦法,要不就等想容回來吧。”
“也不知道花國師什麼時候回來,小瓜這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禦蘭芝低低地抽泣,小瓜那麼好的人為什麼雲想衣要對她下此毒手,到底是為什麼?
“你也彆太過擔心,我看她暫時死不了,那老怪物還不至於要了她的命,不過就是怕她不死,成了魔。”風小北現在倒是不擔心王小瓜會死,而是擔心在這樣拖下去,王小瓜會不會成為第二個血魔尊者。
王小瓜身上的內丹法力不低,若是被魔性侵蝕,到時候想要根除就難了。
恐怕到時候就算他不出手,其餘三人也會出手吧。
禦蘭芝頹然的坐在凳子上,風小北的話無疑是在她的心尖上投擲了一枚重石,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是不是錯了?
若是她不一意孤行要小瓜帶她出宮,這樣他們就不會遇上風小北,這樣他們就不會來五行山,這樣就不會遇上那血魔尊者雲想衣……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風小北瞥向坐在凳子上的禦蘭芝,這會兒她突然變得很安靜,隻是那不斷從眼眶中滑落下來的淚水,令他哀怨的閉了閉眼,“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要發生的事情總是要發生的。”
“可是……若不是我,小瓜一定還好好的在蛇宮……”禦蘭芝咬著下唇,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風小北的話一點冇有錯,她這個郡主真的很冇有用!
風小北拍拍禦蘭芝的肩頭,他現在已經不知還能對她說些什麼,這種忸怩的事實在是不適合他做,還是閉嘴吧。
禦蘭芝吸吸鼻子,仰起頭,感激道:“我還很多了。”
“嗯。”風小北走向視窗,他也不願意去看現在的王小瓜……
不知多久過去,王小瓜的喊叫聲減弱了,應是累了,她弓著身,趴在床榻上,不時嘴巴裡麵哼哼幾聲。
禦蘭芝坐在凳子上,望著喊累的王小瓜,心裡麵暗暗地歎息。
風小北倚靠在窗欞上,眺望著遠處……
心情漸漸地平複,他仰望著那漸漸西沉的落日,紅豔豔的一片天地,讓他那雙湛藍的眸子都染上了絲絲紅光,輕風撫過,吹起了他灑落在頰旁的髮絲,輕輕揚揚地……
忽然,他雙眉一揪,人從窗欞上走離,大步朝著房外走去。
遠遠地,隻見一人正一蹌一踉的朝這邊而來。
定睛一看,風小北的眉頭揪得更緊了,他大步走出了房間,向著來人而去……
絕傾歌捂住胸口,他的腦袋有些暈眩,雙腿竟是出現虛浮,能夠飛行到此處,幾乎花去了他全部的法力,令他慶幸的事,總算是捱到了,捱到這裡了……
風小北的靠近,讓他一頓腳步,仰起頭,對上的是風小北滿是探尋的目光,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還真是冇想到,居然會在此處遇上不應該遇上的人,看來他的運氣實在是差到穀底了。
“你的內丹……”風小北上前一步,猶豫其詞。
絕傾歌清冷的臉色倏然一沉,更為的陰沉,森森地目光投向風小北身後的小築上,他道:“你不是自己知道了。”
“我實在是冇有想過,你這堂堂的南方之王,居然會將自己的內丹給人。”風小北尖銳的說。
絕傾歌寒了目色,咬牙切齒道:“是她偷得。”
“什麼?她偷得?絕傾歌你在跟我說笑?”風小北哼哧,“你要找理由也找個好點的。”
“在新月泉。”絕傾歌自己也不願意去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