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亦是如此,他疼了,可他說他活著。”她笑容更甚。
“我也是,謝謝你。”他擰住的眉慢慢地舒展,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你的皮膚是熱的。”
“因為我還活著,所以我很溫暖。”她將自己的臉頰貼近在他的大掌中,“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我明白過來,原來我還有資格去擁有。”
“傻瓜。”他的笑容很真很真,輕輕地用掌心蹭著她的臉頰,那麼小心翼翼。
“你不也是?就連內丹……”
“你死了我會更加的困擾,冬天我不能少了你。”他手指放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的話。
“值得嗎?”她仰起頭,問。
“值不值得由我說了算。”他含笑道。
“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你很會投資,我是份不錯的潛力股。”她俏皮的眨眨眼。
“嗯。”他被她所渲染,亦或者是被她臉上的笑容所感染,所吸引,慢慢地湊近,湊近到她的麵前,低頭,一點點傾向與她……
他摟上了她的腰,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眉間,撫摸著她的眼睛、她的臉頰,似乎想要把她揉碎了,融到骨子裡,呢喃著道:“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小黃瓜……”
她的臉色漸漸地沉澱下來,秀麗的眉頭舒展了又揪緊,微微地睜開眼睛,望著他,眼波裡有水流過,嘶啞的聲音弱弱地逸出口中:“君邪……”
“真的是你呢。”他笑望著她,伸手為她擦拭去眼角的流水,說:“這不適合你,我喜歡看你笑,喜歡你衝著我大吼的樣子,那樣的你很有朝氣,能讓我感覺,這空氣都是活得。”
“你?”她在他話中幽幽瞠大了眸子,隨即笑罵道:“你欠虐啊!”
“或許吧。”他不否定,他隻是喜歡而喜歡,若是要說理由,這就是理由。
“受不了你。”她笑著跑開了,可那眼中的流水卻怎麼也控製不了,落下了。
他站在原地,笑望著又恢複朝氣的她,她還是這樣最美,死氣沉沉地躺在床榻上,真的不適合她,真的不應該是她。
所以,他毫不在乎的將內丹拿了出來,給了她,隻是想要再見到她的笑,她的生氣,她一切的一切。
這念頭是如此的強烈,讓他嚇了一跳,是的,他被嚇到了,可又冇有半點的後悔,即便現在他的法力遠遠不及有內丹時候的三分之一了,可他仍是冇有後悔。
隻因她活著,她的皮膚是熱的,這就夠了……
空氣又活了!
禦蘭芝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望著出現在她身前的人,她有那麼瞬間臉上劃過欣喜,可很快很快便又收住了,她猛地轉身,欲要離去……
可那人的手腳都遠遠比她來得快,很快,他從後麵緊緊地圈住了她,令她動彈不得依偎在他的懷中……
“你個磨人精,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我不是讓你相信我嗎?”他的聲音很啞很澀,像是剛哭過一般的難聽。
她身子微微顫抖了下,強忍著纔沒有讓那淚水滾落,“信與不信都已經不重要,我的離開纔是正確的,也是對你我最好的結局,我們本就不應該……唔……你……放,禦祁天!”她的掙紮,她的話,都消失在他的霸道中,他用自己的行動來證實,他的心……
紅楓櫻紅霞滿天,小橋流水,魚戲荷葉,相逐,偶爾躍波,驚得那些停駐在河上的鳥兒紛紛撲騰翅膀而飛。
遠遠地……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追逐……
“風小北,你彆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讓你亂嚼舌根。”後方女子插著腰,斯牙咧嘴的吼著在前方跑的少年。
“啦啦啦,你追的上我纔怪。”風小北迴眸笑著,不時扭動著腰肢做著鬼臉兒。
“哼!你就仗著自己會飛是吧?”王小瓜漲紅了臉,這小鬼真的太過氣人,總是掐著她的小辮子道冇完冇了了,討厭的傢夥,她非要抓住他不可,再打他屁股!
風小北可是一點都不怕王小瓜的獅子吼,他咧咧嘴,目光迎著那漫天的紅楓,瞧著正朝這邊踱來的幾人。
嘖嘖,一個個都神經了,還好他還是正常人,果然這人就不能碰一個情字,不然都跟他們那樣,那還讓人活不活了。
在看王小瓜,她現在可是笑得歡了,這一個個都爭著討好她!
四方界莫非要變天了?出個女王了?
他天馬行空的胡亂想著,好說他一定要誓守到底,絕不能陣亡在那女人的手中。
王小瓜與風小北一前一後的追逐在河邊,兩人的身影被那夕陽拉長,拖遝在地上……
絕傾歌與禦君邪對望一眼,兩人臉上都不見一絲尷尬或是不自在,坦然得很,更甚像是約好見麵的友人,哪裡看得出剛纔還為了一件小事而爭得麵紅耳赤。
絕傾歌拍拍岸邊的青石,坐下,“坐吧。”
“謝了。”禦君邪應了聲,也不做推遲,便在他的身旁坐下。
兩人目光同時望向那不遠處的兩人……
“是你說的吧。”禦君邪幽幽說道。
“我並不想說,可這件事我也不願瞞著小瓜。”絕傾歌淡淡地點了點頭。
“她說了。”禦君邪含糊地抿了抿唇。
“說了什麼?”絕傾歌側目,回望著禦君邪。
“她說我們都太好,反倒不知如何去選擇。”禦君邪回眸,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慢慢地分開。
“我冇有想過放棄。”絕傾歌揚起眉,目光再次投向那不遠處的人兒身上,“有她纔有我,我想你也知道我是如何而來。”
“知道,不過選擇權並非在我們的手裡。”禦君邪扯了扯嘴角,頗為無奈道。
“誰也不能逼她。”
“她的性子很糟糕。”
“確實。”
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不由笑了笑,又將目光轉回。
禦君邪從青石上站起身,捋了捋衣袍,他說:“師父應該快回來了。”
絕傾歌訝然的仰起頭,望著他,“你終於又肯叫他師父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隻要跨過了那個檻,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禦君邪揚揚眉,他隻是學會了去遺忘。
“小邪,你真的變了。”絕傾歌站起身,與禦君邪並肩而立。
“你不也是?”禦君邪勾了勾唇,淺淺一笑顯露在他碧色的眸低。
“不說這個,那隻狐狸什麼時候過來?這血魔尊者也應該差不多了。”絕傾歌麵色轉為凝重,他望著禦君邪,隻希望四方界這場浩劫能快快的過去。
“我已經讓柳皖花傳話給小白了,想必他也快到了。”禦君邪說著,不由望瞭望絕傾歌,“你為什麼要把小黃瓜拋在東方?”
絕傾歌臉色一沉,他道:“我隻是覺得那會兒她並不適合呆在我的身邊,而狐狸是我唯一能信賴的人,君邪你也不要管我不信你,實在是……”
“不必再說。”禦君邪截斷絕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