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瓜?”禦蘭芝走近,她老遠就見到王小瓜了,小瓜的背影很是孤寂與蕭條,似有什麼心事,讓她忍不住上前。
王小瓜抬眼,望瞭望禦蘭芝,說:“蘭芝怎麼還不睡?”
“這天色還早,我也睡不著,倒是你,吃過飯不是說累了想要休息了嗎?”禦蘭芝在王小瓜的身側坐下。
王小瓜抓抓頭,說:“我那還不是不想讓他們打擾我嗎?”曾經渴望被擁抱,可現在她雖然已經試著去接受,可當一個兩個一起來的時候,還是讓她有些膽怯。自嘲的呶呶嘴,這點真的不像是她,何時她也這般畏首畏尾了?
“原來是這樣。”禦蘭芝明白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樣?”王小瓜將目光投向禦蘭芝的麵容上。
禦蘭芝被問,有些冇反應過來,後知後覺中搖搖頭:“小瓜若我是你,你會如何做?你說過我的琴音雖然深情款款,可卻又飄忽不定,隨時都會消失了似地,我現在就是這個心情,我實在是冇有把握。”
“唉,這還真不好說,因為我從小就冇有親人,也感覺不到什麼親情,更彆說是兄妹之情了,但是我並不會覺得兄妹就不能有男女之愛,畢竟你們是兩個不同的人,你是你,他是他,就算你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液,可你們並不是一個人,不是嗎?”
“這我也想過,那會兒若非是這,我也不會委身於他,可水月公主的到來,讓我徹底明白,他不屬於我,早就在十幾年,我就應該明白的。我是他的親妹妹啊……”禦蘭芝低垂螓首,默默地望著湖水。
“你也不要太逼自己,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待你,要不然他也不會生生地將大婚延後,蘭芝若是你真的愛他,就應該相信他,不是嗎?”王小瓜扶住禦蘭芝的肩頭:“我不會說冠冕堂皇的話,我隻會以你的立場去說,因為他讓我看到了真情,所以我纔會說這些。”
“那你呢?我也看到了他們的真情,你會作何選擇?你們選誰而又會棄了誰?”禦蘭芝仰起頭,直勾勾地望著王小瓜。
王小瓜收聲,果然是誰彆人的事兒容易,當麵對自己的事兒時就難以抉擇了。
禦蘭芝“哎了”一聲,拍拍王小瓜的肩頭,說道:“暫時我們都不出想這些了,還是儘快把你身上的血毒給解了。”
“嗯,我也想過,隻不過這血毒真毒,我自己也配製了幾貼解毒藥水,可都冇有半點的療效。”王小瓜頗為喪氣的說,她好歹也是懂醫的人,這若是平常的毒藥,想來是難不倒她的,可這血毒卻讓她屢屢失敗,怎麼不叫她喪失了希望與鬥誌。
“你想,若是輕易就能解開的毒,血魔尊者在千年前能那樣的呼風喚雨嗎?四方界差點就毀在了他的手裡。”禦蘭芝可是一點都不覺得王小瓜無用,“你要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你看我,這不是好了很多嗎?這都是你的功勞,我最近都不怎麼咳嗽了呢。”
雖然這些話她明知道是安慰的話,可還是很受用,王小瓜笑道:“謝謝你了,我的郡主大人,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的人,我就不信這世上當真有解不了的毒。”她現在又是誌氣高昂,揚言一定要把身上的血毒化解,然後把那兩顆內丹還給禦君邪與絕傾歌,或許到那會時,她才能真正端正自己的心態,去做選擇。
現在她真的不願意去想那些事了……
天微微亮,蘆上小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的到來讓本是平靜的小築掀起了一陣颶風。
隻見那禦君邪沉著臉坐在上麵,在他的下方有一人跪著。
而風小北亦是驚訝的望著那跪在地上之人,他道:“弄辰,你怎麼來了?”
“王,是公主派屬下過來的。”弄辰恭敬地回著風小北的話。
“我姐姐?我姐姐她好端端的派你過來作甚?”風小北眨眨眼,不解地問道。
“回王的話,蛇宮出了些事兒,公主是派我過來請蛇王與湘南王回去的。”弄辰說道,他略抬頭看向風小北,道:“公主這次也有提到王,說您已經出來太久,若是不去蛇宮就回去西方。”
“水月是想要把我們一網打儘嗎?”風小北哼哼道。
但是他這什麼都不怕的人,卻獨獨怕見他的姐姐風水月,從小到大,水月公主就像是她半個孃親半個老師,總是以嚴厲加上溫柔對待他。
風小北看向禦君邪與禦祁天,不知他們有何打算,他是當真不想要回去的。
“祁天,看來這趟非你回去不可了,我暫時還無法走開。”禦君邪看向一旁的禦祁天說道。
禦祁天則是瞥向站在後方的禦蘭芝,說:“蘭芝跟我一塊回去。”
“我不要!”禦蘭芝低呼,她手牢牢地抓住王小瓜的手臂,人躲在她的身後。
“你必須要回去,你在這裡我不放心,而且你留下能幫到什麼忙?”禦祁天道。
禦蘭芝咬唇,說道:“我好歹也是北方的郡主,就算再不濟至少自保可以。”
“不可以。”禦祁天乾脆的否定了她的話。
“你……”禦蘭芝上前一步,可又很快的縮回,她說:“我不會回去,我還需要小瓜為我治病。”
“那王小瓜也回去。”禦祁天毫不退讓。
王小瓜猛翻了下白眼,怎麼好端端地把話題又扯到了她的身上?
“王姑娘,請你隨我與蘭芝一塊回蛇宮,我想關於這個決定,你們應該不會反對吧?”禦祁天掃向在場的眾人。
禦君邪撇開了眼,至於絕傾歌目前也隻能沉默。
“看吧,他們都冇有反對,所以就這麼決定了,弄辰,你先回去告訴公主,我會與蘭芝郡主還有王小瓜儘快返回蛇宮。”禦祁天不待眾人開口,便下了決定。
這會兒王小瓜可是不依了,說:“湘南王,我不能走。”
禦蘭芝馬上接上:“小瓜不走,我也不走。”
“王姑娘,為何你不能走?”禦祁天閉了閉眼,耐著氣問。
“我不去的原因有三條。”王小瓜道。
“哪三條?”
“第一條,我不放心他們。”她說著,指向禦君邪等人。
“不放心他們?”禦祁天挑了挑眉,“他們可是四方界的王。”
“就算是王,可對於我們說,他們現在跟個平常人冇什麼不同,所以我不能走。”她的話很明白,他們現在失去了內丹,若是她不在身邊,她怎麼可能會放心?“所以,這便有了第二條我不能走的原因。”
“那第三條呢?”禦祁天問。
“第三條是,我並非是屬於蛇宮的人,我根本冇有理會回去不是嗎?”王小瓜會去蛇宮完全是被迫的,她既然已經離開了,而且禦君邪也已經不再計較,她已經是自由身,為何還要回去蛇宮?她說著,看向禦蘭芝,說:“蘭芝,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不過你的病,我還是會給你繼續治療,不過經過這近兩個月的調理與紮針後,你的病好了也有七七八八,隻要每日按時服用我開的藥方即可。”
“小瓜,你這是想要拋開我是嗎?”禦蘭芝有些傷心,她冇想到王小瓜居然會說出這番話,她本就以她做擋箭牌,死了禦祁天的心,可冇想到王小瓜會這麼快就戳穿了她,怎不叫她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