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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種難留,為何而來1

花想容身子晃了一下,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雲想衣見了隻是清冷的一笑,便轉身過去,他壓低了聲響,說:“你隨我來。”

花想容呆呆地站在雨中,任由傾盆的大雨洗刷著自己……

卻在那身影即將消失時,驀地邁開了步伐,緊隨其後。

……

……

涔涔雨水,滴落在青瓦之上,敲擊出亂人心魂的“叮叮咚咚”聲響。

雲想衣站於涼亭之內,仰頭,望著那外頭的大雨滂沱,他幽幽轉過身,側目瞧著那站在亭外的花想容,那人臉上身上都已濕透,卻不知是雨還是……

“聽聞那日你喝醉了。”淡淡、輕輕地話從他的口中傳出,揮了揮手,撤退了那邊上的隨從。

花想容晃了晃身,走入了亭中,現在四下無人,隻有他們兩人。他說:“想衣,這都是你安排可是?”

雲想衣扯扯嘴角,笑道:“何人會將自己的妻子送到他人的榻上?”

“你!”花想容愕然,卻又無比反駁,他亦是不願去信。那夜的荒唐,讓他悲憤在心,然而,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真的會是他嗎?這個他敬如兄長的男子,這個高高在上貴為四方界尊主的男子!

“想容,你我相交多年,我也不想瞞你,我喜歡霓薇!”雲想衣毫無愧色的說。

花想容一直都隱忍著心中的那份怒火,而如今真切的從雲想衣口中道出,宛如醞釀已久的岩漿頃刻間噴射出火山口,他揪住雲想衣的衣襟,喝道:“她是我的妻子!”

花想容隱忍在心頭的怒火,宛如醞釀已久的岩漿頃刻間噴射出了火山口,他揪住雲想衣的衣襟,喝道:“她是我的妻子!”

雲想衣亦是不惱,隻是清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長長地一歎:“想容,她是你妻子,可也是我此生唯一的所愛。”

“想衣,前塵往事我都已經不想去追究,可如今霓薇已經嫁與我,她是我的妻子……”花想容的手慢慢地鬆開,他試著平複自己那一腔的怒火。

誰知,雲想衣卻偏偏要去點燃那把火,“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花想容的臉有半刻是扭曲而猙獰的,再也冇有忍耐住,他狠狠地揮拳打上了那雲想衣的臉,悲憤道:“想衣……想衣!你到底還想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雲想衣身子微微晃動了下,他提起手,抹了抹嘴角,眼見那手指上的血跡,幽幽一扯嘴角,說道:“我怎麼會捨得折磨她?我疼惜她都來不及。”

“把她還給我!”花想容咆哮上前,手又要揮上前。

這一次雲想衣冇有容他得逞,身子微微一側便躲過了花想容剛猛的一拳,“第一次,我為了那份內疚接下了,可絕不容你再次傷我!”

花想容揮了個空,好不容易纔穩住了那晃動的身子,他憤然地轉身,“內疚?你也會說出這兩個字?雲想衣,你我兄弟二人數百年的情誼,原來也不過是區區的一拳頭。”他苦笑,歎然。

“想容,莫要再逼我,霓薇在這裡很好。你要是願意便留下來,若是不願,可以離開,府邸我會命人給你安排。”雲想衣吩咐道。

“不,我不走,霓薇需要我,她需要我!”花想容抬眼,緊盯著雲想衣,“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如今你已經是四方界的尊主,你有什麼要不到,為何還要與我爭霓薇?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隻要她,隻要她啊……”

“可你卻背叛了她,你可知當她知道你……罷了,我也不願意再提及此事。隻能怪我自個兒,若是當年冇有娶那陳沐焉,也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事,霓薇心裡一直都有我,若不是我娶了沐焉,她不會一氣之下下嫁與你。”

“不,不是,霓薇是愛我所以纔會嫁與我,非是你所說的那般,想衣,你既然已經娶了尊母,就應該好好的對待她,為何要做出……做出那般不堪的事,你讓我如何再去麵對尊母?你又要讓我如何去麵對霓薇!”花想容痛心疾首,他不願意去相信的事兒,可現在看來除了他,還會有誰,還會有誰!?

“恨我,都恨我,我便是個十惡不赦之人,可即便如此,我亦是不會放她走,隻要她活著,就是我的人。”雲想衣將話扔下,便拂袖走出了亭子。

花想容疾步追上,匍匐在雲想衣的腳下,揪住他的衣襬,苦苦哀求:“尊主,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

雲想衣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提起腳將他踢開,“你這樣可還能做這四方界的國師?花想容,你真是太讓本尊失望了,你且出宮去吧,冇有本尊的傳喚,不得你再踏入宮門一步!”冷哼一聲,大步走離。

花想容捱了一腳,跌在地上,他仰起頭,任由那無情的大雨擊打在自己的身上,眼眶內早已蓄滿了水,大叫:“蒼天不公,蒼天不公啊!……”

春去秋來,混混度日,不過是數著那夜夜的星子。

秋季狩獵,四方界各方領主紛紛趕來尊主的府邸,為的就是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獵。尊主在四方界的地位十分的微妙,他既不是王可身份地位卻遠勝四王之上,然而,他手中卻並無兵權,既是實權,可四方界這人都聽從於他,敬愛與他,其實尊主說穿了,便是這四方界法力最為高強之人,無人敢去與他抗衡。

雲想衣,花想容都是前一代尊主的弟子,花想容的平和與他的淡泊,是他與尊主的位置失之交臂,屈就與下成為國師,可這對花想容來說或許纔是最好的,至少他不用受製在尊教之下。

駿馬仰起了脖子,發出長長的嘶鳴,各方領主紛紛取出了羽箭,張弓引弦,躍躍欲試。秋季的狩獵之期正是當時,連尊主也聖駕親臨,眾人誰不願顯一下身手。

桐木湘竹搭就的棚台上,雲想衣身邊本是尊母陳沐焉的位子,不知何故,尊母卻遠遠地坐在一旁,濃濃的粉妝抹在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靠著雲想衣的是一名年輕的女子,素白的帛衣,漆黑的長髮,美麗的容顏帶著淡漠的神色,似是優雅又似是慵懶地倚在尊主的肩頭,眼波卻冷冰冰地流向彆處。

“那是誰呢?”一位北方侯王勒住了韁繩,望著台上,好奇地問道。

一人嘿嘿地笑了兩聲,故意壓低了聲音,其實近旁的人都聽得清楚:“那是尊主的寵姬呢,何如,從來冇見那麼漂亮的人兒吧。”

眾人帶著曖昧的神情吃吃地笑著,也不敢大聲。

隻有那花想容慘白了一張臉,失神般直直地瞪著那邊。

雲想衣似乎對著初霓薇小聲地說了些什麼,初霓薇不甚理會,隻是抿著嘴唇,冷冷地笑。

雲想衣走下來了,意興頗高的模樣。侍從牽來了追雲良駒,他翻身上馬,威風不減年少時。

王族公卿們圍上去恭維著,雲想衣似是意氣飛揚,大笑著,策馬張弓,箭如流星穿向雲空,一隻斑雁應聲而墜。

“尊主好身手,英姿勃發,我等後生自歎不如啊。”其間一人捱上前去,討好地道。

顯是諂媚的話語,雲想衣聞得卻不生氣,揮手示意眾人近前,指著獵場叢林言道:“今日本尊與諸位同樂,以獵物多寡之數為準,勝出者賞賜血汗神駒一匹、藍海珊瑚十樹,諸位可願一搏?”

年稍長的侯王低低地笑著,斜斜地望了棚台上:“美人在前,尊主今日定是要一顯身手了,哪裡輪得到我等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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