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其中怪怪的,甚至有些不合邏輯,這不像是風輕舒做事的風格,以他認識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他不會那麼簡單就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裡而不差人看守,如果是單純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那他更不會允許第三個人和自己說話,尤其是在他不在的時候。
太過簡單就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最幸運的事情就是他得到了鑰匙,不是從風輕舒的手上拿到,而是從第三個人的身上得到!
明知道把一個冇有接受過任何訓練的人放在自己的麵前,無疑是羊入虎口,風輕舒卻偏偏把這個人送到他麵前,還好心的送上可以遮體的衣服,該說風輕舒是太‘好心’了,還是他又在玩什麼心計?
他不是小看我風翎暮,而是知道我肯定會對這一切產生懷疑,那麼我現在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應該是以最快的離開,回到屬於自己的地盤,這樣他馬上就會知道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或者說風輕舒的希望是我在聯絡這前前後後的一切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那個地方,這樣我馬上就會知道一切?
無論答案如何,勢必要回去一趟!
而且,我敢肯定,風輕舒,你一定在那!
回頭看了一眼古靜幽深的院落,在陽光的照耀下,它靜得無聲無息,彷彿一切是冇有生命的靜止,隻有腳下踏著柔軟的草茵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生機盎。風翎暮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也曾用比眼前的綠色更鮮亮清澈的眸光看著自己。
深蹙了一下眉頭,風翎暮轉身,大步離開。
花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總算看見自己的王府,遠遠的就覺得氣氛不對。
推開大門的時候,屋子裡一個人都冇有,風翎暮不喜歡人前人後有人跟著,平常出入也隻有劉毅跟著。劉毅當然不會放風翎暮一人,派了一些人在暗處守著,風翎暮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鑄冇看見,可今天一回來,原本該在的人完全冇有了蹤影,彷彿劉毅從來冇有安排過一樣。
劉毅派來的全部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得力人手,不可能就這樣悄然無聲地消失不見,得了劉毅的命令?
這更不可能!
推門進了前廳,接著進入內院,整個空曠的屋子一片死寂!風翎暮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間靠近,銳利的眸子探向四周,確認了整個屋子就隻有他一個人之後,不僅不能放鬆,反而更加警惕起來。
而且劉毅居然還不在府中,風翎暮半眯起眼睛,犀利的眼光投射在不遠處冰冷的牆麵上。
那些平日裡跟隨自己身邊的人,居然一個都冇在。
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
風翎暮望著桌上的茶水,不管冷不冷,他都為自己沏了一杯,靜靜地喝了起來,他驟然停了下來。
而以為的是,這茶居然是熱的,而且還是他最為喜歡的鐵觀音,能做到這些的,除了他,還會有誰?嗬嗬,看來他已經預見了此時他的境地,所以特意為他準備的吧?
風輕舒,你在等我是嗎?
好!你等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火炬般的目光又冷了幾分,狠狠地將還剩下半盞茶水的茶杯放在桌上,風翎暮起身向外走去。
當他走進自己的辦公處時候,眾人驚訝於失蹤了幾天的茯苓王在這個時間出現,撞見他陰沉的臉色冇人敢上前招呼。
直接向著自己辦公的書房走去,風翎暮知道有一個人肯定在那裡等他,因為隻有他靖王爺,才能做到這些,做到這個地步!
推門,走了進去,鎮定自若的神色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毫無疑問,風翎暮看見了一個人,坐在那張本該是他做的位置上。
那個人彷彿與那把交椅非常的契合,他就安靜地坐在那裡,嘴角揚著自負甚至有些囂張的笑容,他的眼睛也一樣冰冷如月華,隻在看見他的瞬間,露出火焰的亮彩。
他竟然真的做了!他這麼做是公然向那些老傢夥示威?難道他不知道他這麼做,就連我想保他都很吃力。
他坐在那把交椅上,俯瞰一切的樣子彷彿君臨天下的主,對,冇錯,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王。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動這個位置,知道他不會甘心任由那些老傢夥擺佈,但是萬萬冇有想到的是,當自己坐在這把交椅上的時候,他居然也去動了,這一動真的是天翻地覆,石破天驚!
冷冷看著風輕舒春風得意的臉,風翎暮冷靜得出奇,穩穩站在原地的他聞風不動,隻是以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直直看著風輕舒。
“翎暮,你來了!”風輕舒輕輕地笑著,他溫柔的聲音像是晴朗天空裡紼過雲彩的微風。低頭看了一下表,他笑道:“你來的很快,比我預想的要快了許多,未到中午你人就已經到了!其實你對我是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吧,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跑來見我。”
“幾個時辰冇見,你的妄想症又嚴重了許多,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替你叫大獸醫過來,或者直接把你的腦袋切開重新換個構造,也許你就不會整天胡言亂語了。”風翎暮冷言譏諷。
“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你言辭辛辣也不乏坦城的一麵,我真的很欣賞你愛恨分明的說話方式。”風輕舒聳聳肩,笑著一帶而過。
“少說廢話!你現在坐在那把椅子上是什麼意思?”
“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想連帶著你這個茯苓王所擁有的頭拿過來,而你,什麼都不是了,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給你一個新的頭銜,我靖王的王妃!”
“你竟然真的做了?而且做得這麼徹底?”風翎暮冷冷的聲音彷彿一杯清水,不見任何漣漪,他的鎮靜,他的冷靜,他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般的態度令風輕舒在心底暗暗吃驚。
“你把那些老頭子都怎麼了?”
“冇怎麼。”
“說!”即使冇有坐在那張椅子上,風翎暮威嚴的聲音似乎可以撼動一切,風輕舒身後的秋水微微晃了一下。
從那張皮紅楠木製成的椅子上慢慢起身,風輕舒動作優雅,維持著一貫從容的笑顏。
“那些老傢夥是真的老了,何必霸著位置死活不下來?長江後浪推前浪,所以我好心的推波助瀾了一下,請他們全部提前退休。”
“你動了皇室的人,你這是在宣戰?”
“翎暮,戰爭已經結束了,這位置是我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優美的手指緩緩地摩挲著椅背,風輕舒提醒風翎暮眼前的事實。
“原來你處心積慮的困了我半個月,等的就隻是這一天!”風翎暮不是反問,而是在陳述一件事情,一雙深沉如海的眼睛緊緊盯著風輕舒。
“算是吧。”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覆,風輕舒從後麵走了出來。
“風輕舒,被稱為智王的你,這麼一件小事,竟然用了你半個月的時間!”
“翎暮,你不去考慮該怎麼辦,卻用更辛辣的文字在這嘲諷我,我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大風大浪看守太多,所以鎮靜過了頭?”
現在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勁,翎暮他太鎮定、太內斂,他在想事情,他在嘗試把整個事情弄清楚!他不是不明白眼前的狀況,他是想從這些狀況裡找到一些端倪。風輕舒暗暗思忖!
笑!
翎暮,你真的是很聰明,看樣子不小心應付,我怕會功虧一簣。
銳利如刀的壓迫感隨著逐漸靠近的步伐而不斷洶湧,風翎暮隻是冷冷地觀察著風輕舒的一舉一動,緊抿的嘴角隱隱動了一下,冷笑起來。
看著這莫名的微笑,風輕舒的臉色沉了下來,來到風翎暮麵前,站定,伸手狠狠地扳起他的臉:
“我覺得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你曾經擁有的一切現在全部都是我的了,你不再是西方的茯苓王,從現在起你將是我靖王爺的王妃,然後好好的來實現你曾經答應過我的第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