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究竟想要怎樣?
全曜州的人還有誰不知道他風翎暮現在成了禁臀?還有誰不知道他風輕舒乾了一件大事??
“嗯……我想想……”風輕舒居然真的低頭冥思苦想起來。
“夠了!”風翎暮低吼,憤怒且不甘的聲音狠狠地砸在風輕舒的臉上。
“怎麼了,翎暮?你有什麼不滿?在我的身邊你不開心嗎?難道我不夠愛你、對你不夠好嗎?”冰冷的黑眸在眼中凝結成冰,風輕舒露出傷心的神色。
不知道他這副表情究竟是真是假,風翎暮依然心中一緊!
皺著眉頭彆過臉去,風翎暮端起茶杯,猛地灌了幾口。
靜謐的空氣裡很快就飄散著茶香味,霧氣從杯中漾開。
看著那將風翎暮深刻的側麵模糊了的飄渺白霧,風輕舒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他問:
“翎暮,你真的不愛我嗎?”
“不愛……”幽幽的聲音幾乎令風翎暮產生了身邊的人不是風輕舒的錯覺,在失落的聲音裡,風翎暮初次聽出他脆弱的一麵,麵對此刻顯然與以往回異的他,風翎暮禁不住全身一震,青白的霧氣在半空紛揚。
“是嗎?”風輕舒用輕不可聞的聲音低喃,他像在說給自己聽。
風翎暮沉默以對。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你才能正眼看我?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多、不夠好?翎暮,我自認全世界冇有一個人像我這樣愛你!”
“我……無法接受……”猶豫了一下,風翎暮努力令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淡而且鎮靜。可是他自覺話中有牽強,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被稱為天才的他也聽出來就好!
“一定要穆燕青嗎?”
“至少目前他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風翎暮低頭望著茶杯中清澈的茶水,他恨此刻微微產生了動搖的自己,他不是一個意誌薄弱的男人,但是一旦遇見風輕舒,他就……
“是嗎?”深暗的目光從風翎暮粗粗的指節向上栘動,盯著那上下滑動的喉結,風輕舒冷冷一問,他似乎在考慮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似乎將要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風翎暮聞言,卻是一驚,猛然回頭,直直地看向黑眸的主人。
炯炯有神的目光深遠且幽暗,風翎暮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沉靜如水,不見任何漣漪,風輕舒隻是以一貫目空一切的態度回看著他。
“不許你動燕青!”風翎暮的心跳得很厲害,因為他知道風輕舒真的動怒了,他的話惹惱了一頭狂獅,而自己卻是一隻鐵鏈瑣著的獅子,一旦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將救不了穆燕青。
“你乾嘛這麼緊張,翎暮?”凝神看了風翎暮一會,風輕舒忽然笑了起來,劍拔駑張的局麵隨著他這一笑完全消弭,他變臉的速度之快,連風翎暮都瞠目結舌。
緊鎖著眉心,風翎暮抿唇三目不發,剛毅的線條令他深刻的五官彷佛雕琢出來釣一般。
“叩叩”木頭做成的門傳來輕且慎重的敲門聲。
“進來。”風輕舒沉聲道。
進來的人是秋水。秋水看了風翎暮一眼,微微向他彎身示敬。
看見秋水,風翎暮擰起了眉,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秋水可以說是風輕舒一手調教出來的左右手,他做事的方式與風輕舒很像,一般他很少請示,除非是大事,風輕舒也放手讓他去做,很少過問事情,像這樣一天來上三趟,次次比前一次更嚴肅謹慎的樣子在風翎暮的印象裡是冇有過的。
自從到了曜州,一切就很古怪。
風輕舒很古怪,秋水也很古怪,這絕對不是風翎暮的錯覺,他心理明白,隱隱約約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理出的頭緒一環套著一環,很亂。
心亂如麻!
風翎暮從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混亂的時候,尤其在看到風輕舒隱藏在眼底冰冷之後的火焰,他忽然間覺得有種心焦不已的感覺,說不出這種感覺代表了什麼,但是他知道,承擔後果的人絕對絕對不會好過。
風輕舒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秋水,點了一下頭,秋水出去了,隨手關上了門。
徑直向風翎暮走去,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沉穩的步伐一聲又一聲,似乎踩在胸口上,驟然升起的窒息戚令風翎暮禁不住將眉心靠得更近。
目不轉睛地看著風翎暮,黑眸的男人挑高了兩邊薄又性感的唇角,笑了起來,這一笑融化了他眼中的寒冰,令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
抬起手,摸上風翎暮有些堅硬的發,仔細地愛撫起來,對於他溫柔到近乎莫名其妙的舉動,怪異的感覺逐漸在風翎暮的心中堆積成烏雲。
思忖的時候,頭皮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痛,被人一把抓住向後拉起,雙唇隨後就被一個帶著濃濃酒香的吻給封住。
“他媽的,乾什麼你……嗚……”
可惡,他又被吻了,他又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吻他!
這個吻與他柔情似水的笑容截然不同,濃烈芳醇,就像他暍的酒,就像他外冷內熱一如烈火的性格,輾轉攪動的吻彷佛要把他的靈魂從身體裡吸出來一般。
該死的,他就不能彆用這種幾乎要令他窒息的方式吻他?
一吻結束,風翎暮亂了發,亂了呼吸。
“翎暮,秋水找我有事,你等我回來。”笑盈盈地把話說完,風輕舒意猶未儘地回味著剛剛的甜蜜。
“你最好給我滾到天邊去,永遠彆回來!”風翎暮沈著一張俊容,狠狠地把話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我愛你,翎暮,記住,我愛你!”
說完話的風輕舒轉身出去,腳步聲在門外的時候停了下來,風翎暮隱隱聽見他吩咐了外麵的人一聲。
“守著,彆讓他出去,彆……”
海浪的聲音將後麵的說話聲淹冇,風翎暮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
聽著遠去的步伐,風翎暮仔細辯聽風輕舒離去的方向,應該是後屋的院落,那邊朝著海,海浪聲此起彼伏,即便兩人僅僅隔了兩間屋子,說話的聲音也傳不過來。
等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風翎暮將靠在窗邊的高大身體立了起來,他一步一步向門的方向前行。到了門前,他猛的開門,門外守著的人明顯一驚,想不到風翎暮會突然出現,一愣之下,短短瞬間,風翎暮就看清人數,門外隻守著兩人。
心中一喜!
“翎暮先生,請您……啊……”門外的守衛冇來得及把話說完,一把精緻的匕首便頂在其中說話的那人頭上。
另外一個全身一震,一時不知該如何動作。
守備的兩人愣住的瞬間,風翎暮閃電般的出手,電光火石間,風翎暮的刀柄直接擊中右手邊的那人頭部,反身的一腳踢上另外一人的腹部,嗚咽聲被海浪與雨水沖走,兩人來不及發出求救聲,便倒在被雨水打濕的地板上。
冷眼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人,風翎暮嗤之以鼻,順利解決了兩人,他沿著屋簷下方的走廊向後屋的陽台悄然靠近。
一路上無人,想來秋水是一個人上來的,並冇有帶任何人。
他是掉以輕心?還是風輕舒並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事情?
深思的結果,風翎暮認為後者的可能更多。
他究竟在乾些什麼?
一路走來十幾米遠,風翎暮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忽然遠遠地聽見被海風送來的交談聲,他屏息,小心靠近。隔了幾米的距離,他閃身進了一旁的暗門,在安全的距離偷聽風輕舒與秋水的交談。
也許是因為順風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風輕舒毫無防備的緣故,他並冇有刻意得放低聲音,說話的聲音清晰而又力度,隔著一定的距離,交談聲也清晰地傳進風翎暮的耳裡。
“事情都辦妥了嗎?”
“一切都很順利。”秋水自信滿滿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