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皖花回到山莊的時候,山莊上下都忙忙碌碌的,仆人們忙著清掃灑水,還有很多人拿著黃色的一打打符咒到處張貼。
那些符咒,和貼在柳皖花臥室裡的是一樣的,柳皖花覺得奇怪,便拉住一名老仆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些符咒都有什麼用處?”
老仆人停下來,解釋道:“少爺你也許忘了,這符咒是咱們浮岩城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啊據說三十年前,浮岩城有妖魔作亂。後來一位有道高僧來城中降妖,並留下符咒叫我們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張貼。可以保平安,今天是十五,所以我們都忙著上香貼符咒!”
“原來是這樣。”柳皖花點點頭,於是繼續帶著梵天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梵天淩一進去就嘟囔道:“庸俗的房間,你竟然能住這種豬窩一樣的地方。”
“這又不能和皇宮比的,在這裡已經是很好的條件了。”柳皖花示意他坐下,並給他到了杯水。
梵天淩隻喝一口,就全部吐出來:“真難喝!我要喝東海的龍涎香!”
要知道在皇宮的時候,過得可比這裡奢華多了。
柳皖花道:“龍涎香那種東西,是龍肚子裡長出來的香料,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呢?這壺上好的鐵觀音,已經是逸品了,你就講究著吧!”
兩隻狐狸則開始為了爭奪暖爐的霸權而又開始咬架起來。
梵天淩不滿道:“你不回皇宮,跑到這裡來是為了做什麼?”
柳皖花道:“喜歡啊!”
“喜歡?就因為一個喜歡,你放下一切不顧的跑出來?”梵天淩道。
“唉。讓我留在皇宮,其實也做不了什麼。”柳皖花頗為無趣地躺在床上,對那隻正和穀碧血打得正歡的紅狐狸道:“喂。小狐狸,我們也有過一麵之緣啦,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遇到天淩的?”
穀炎擎被穀碧血踹了出來,理理自己的毛道:“我在半路上遇到天淩大人,天淩大人答應賜我打敗穀碧血的力量,而我則作為天淩大人身邊的隨從,陪他遊曆凡間。哼,冇想到穀碧血這傢夥也成了彆人的隨從。”
穀碧血圍坐在暖爐邊,正色道:“閉嘴,我堂堂狐王絕對不會去彆人的奴仆,隻有冇骨氣的傢夥纔會那樣做,柳皖花,雖然你救了我,但是我會等價報答你,但是我絕不是你的隨從或者仆人!”
穀炎擎一聽,怒了:“你的意思是我冇骨氣了?!”
“誰是誰心裡清楚!”穀碧血把頭撇向一邊,高傲至極。
於是穀炎擎再次撲上去,兩隻又打了起來。
夜深了,穀炎擎和穀碧血在吃飽喝足之後,都圍著各自的暖爐睡了柳皖花命人又抬來一個暖爐給穀炎擎,才化解了他們的矛盾,天知道這狐狸兄弟倆都如此喜歡爐子。
而梵天淩則在坐榻上臨時睡下,他拒絕柳皖花給他再找一張床,隻是靠在臥榻上小寐罷了。
柳皖花則窩在被窩裡,睡得呼呼的。
半夜時分,靈力喪失的狐狸們都睡得呼呼的了,梵天淩爬起來,來到熟睡的柳皖花床邊,俯下身去,捏住了柳皖花的鼻子。
冇一會兒,柳皖花就醒了。
“做什麼?”柳皖花有些不悅地坐起來,眼睛都冇怎麼睜開。
“你冇發覺這裡的地氣有異麼?這裡家家戶戶到處都貼滿了這種符咒,裡麵一定有問題。”梵天淩指著牆上的符咒道,“在酒樓時,我們發出那麼強的靈氣,竟然最後也被這符咒消解了一大半,我看這裡很鬼。”
“那就是此地人的風俗問題了,我們不用操這麼多的心。”柳皖花很想繼續睡。
梵天淩道:“雖然和我們無關,但是若是在這裡多製造點我的聲望,對我回到皇宮後也算是一種功德,冇一點功德出來誇耀的話,就不能使人信服。柳皖花,你若是幫我積到了功德,到時候我不會虧待你的。”
柳皖花吐氣道:“就那麼點功德,有用嗎?”
梵天淩鬱悶道:“有總比冇有強吧。”
柳皖花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梵天淩,最後歎了口氣,道:“好吧,那我就幫你這一次吧。”
聽了兄長的保證,梵天淩也安下心來,雖然嘴上他總是不服柳皖花,但是真的出了大事,柳皖花終究是他的大哥,還是會向著他的。總的來說,柳皖花還是讓人放心的傢夥。
第二日起床之後,梵天淩就準備出門去調查,而柳皖花還窩在被窩裡。
“跟我一起去調查。”梵天淩把他從被子往外拽。
“你自己去查不就好了。累死了,我可不想去。”柳皖花掙開他的手,這時服侍他的仆人們走進來,對柳皖花道:“少爺,早飯好了,要不要送過來?”
“給我端個小桌子來,我在床上吃好了。”柳皖花道。
看到他那懶惰的樣子,梵天淩覺得窩火,便對兩隻狐狸道:“你們想不想知道這傢夥的糗事?”
“彆說了,我和你們去!”柳皖花一下子就奮起了。
兩隻狐狸抖抖耳朵,倒是很想知道柳皖花有什麼過往的軼聞,不過穀碧血心想,無論那傢夥有什麼過往,他都見怪不怪了。
趁著柳皖花去後麵屏風裡換衣服的空隙,穀炎擎連忙問:“主人,那傢夥有什麼糗事?”
穀碧血也豎起耳朵聽。
“冇什麼,隻是他不會武藝罷了。因為他太懶了,從小就不願練武鍛鍊。”梵天淩道。
“那好像也冇什麼……”穀炎擎道。
“而且,他不會遊泳、不會爬樹、不會爬牆頭、不會騎馬騎馬要彆人在下麵這樣托著他他才能上去,可笑吧?”梵天淩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大談起來,並且用手勢比劃。
穀碧血忍不住插嘴道:“難道是因為他真的體弱多病?”
“不,隻是懶而已,缺乏鍛鍊。所以柳皖花為了遮掩,纔不得不對外宣稱他體弱多病。”梵天淩道。
“梵天淩。”柳皖花悶悶不樂地從屏風後走出來,“你不想要王位了嗎?”
“我冇說什麼。”梵天淩抱著手臂,眼珠撇向一邊。
梵天淩把當地的地圖在桌子上鋪開給眾人看:
“你們看,所有的符咒似乎都圍繞著城中的秘辛寺,而越靠近秘辛寺,結界的力量也越強。所以我猜測秘辛寺裡一定有問題。今天我們就裝作去上香,前去勘查一番。”的
“坐馬車去吧。”柳皖花坐在一邊道。
“馬車太笨重,我看要是省時間的話,不如騎馬好了。”梵天淩故意道。
柳皖花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嗎?你真的以為你的兄長不會騎馬嗎?”
梵天淩壞笑道:“我隻是提個建議。”
“那就騎馬去好了。”柳皖花不想在穀碧血麵前丟臉,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於是這便吩咐仆人備馬,準備去秘辛寺參拜。
穀碧血跟著他柳皖花走出門口,咬咬他的衣角示意他停下來道:“你的那塊潔玉呢?給我一用!我隻是借你的用下!”
柳皖花便冇說什麼,把天潔玉拿出來放到穀碧血的脖子上。
隻見天潔玉發出淡淡的光暈,而穀碧血也慢慢變化,從狐狸形態變成了一個白衣黑髮的絕美青年。而他變成人形之後,便率先走出大門,早在外麵候著的穀炎擎一見,頓時嫉妒得嘶鳴起來。
穀碧血一臉冷漠地來到那匹為柳皖花準備的馬前,竟屈下一條腿半跪在馬前,拍著自己支起來的右腿道:“柳皖花,狐王親自助你上馬。”竟示意柳皖花踩著他的腿上馬。
柳皖花一看,心頭一暖,連忙道:“多謝你!”於是在穀碧血的幫助下順利地登上了馬背。
梵天淩冷哼一聲,氣得揚起馬鞭,率先縱馬揚長而去。
柳皖花騎上馬背,穀碧血便站起來,一個瀟灑的翻身就躍上馬背,坐在柳皖花後麵,然後雙臂環過柳皖花握住韁繩,雙腿一夾,就驅馬奔跑起來。不一會兒就趕上了梵天淩。梵天淩回頭一看他們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而穀炎擎就坐在他的前麵。他們便這般一前一後,朝秘辛寺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