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辛寺乃是在浮岩城中正中的錦湖當中的湖心島上,據說是一座五百年曆史的古寺,香火旺盛,每逢節日,到此處上香和遊玩的香客相當多,就算是在平時也是十分熱鬨。
三人縱馬來到湖岸,這湖岸和秘辛寺之間有船隻往來,柳皖花便租了一艘小船,他們坐船渡到那秘辛寺中。
秘辛寺曆經數代修繕,規模頗具,尤其以寺中的鎮魂塔最為雄偉壯觀。
剛踏上湖心島,四隻就感到此處的封靈結界與民宅處相比更加強烈,若不是柳皖花和梵天淩在,穀炎擎和穀碧血早就被這裡的結界剋製得不能動彈了,而穀碧血有至寶加身,卻還能保持人形,隻是法力卻一點都使不出來了。
梵天淩率先進入其中,柳皖花和穀碧血緊隨氣候,因為穀碧血容貌實在太美,一路上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指指點點,穀碧血甚是不滿,索性在秘辛寺門口的地攤上買了個鬥笠帶著,這才免去了不少麻煩。心中卻想:這些人真是冇見過世麵!
而柳皖花則緊緊地挨著穀碧血走。四人如此一前一後進了秘辛寺,柳皖花便裝作是來上香的香主,出手就是一百兩的香油錢,令大殿專門管香油錢的和尚眉開眼笑,連忙將他們幾人奉為上客,迎入後麵的雅緻禪房參禪,其實就相當於我們現在所說的vip遊客,有好茶喝,有上等的齋飯齋菜吃,還有主持陪著清談,悠悠閒閒一下午,談天說地,參悟佛法,也不失為一種風雅的消遣。
那大殿後專門為貴客準備的禪房處在許多參天古木的包圍下,清幽安靜,禪房內佈置乾淨典雅,有文房四寶,有茶幾座椅,有棋盤琴樂,凡是文人喜歡的風雅玩意兒都能找到,柳皖花脫了鞋坐到生了暖爐的臥榻上,就有在一邊隨侍的小沙彌過來給他蓋上錦被,墊上緞子麵的軟枕,另有人取了木槌,專門給他捶腿捏腳。
其實柳皖花隻是想找個地方躺著罷了,冇想到有這麼多享受的服務,便舒服地閉上眼睛享受。
穀碧血白了他一眼,也不摘下鬥笠,就站在一邊。小沙彌忍不住問:“官人,這位客人怎麼不坐?”
“他是我的保鏢,讓他站著好了。”柳皖花道。
而梵天淩則像是老大一樣,喝了幾口茶,就命另外隨侍的小沙彌去請方丈來聊天。
不一會兒,一位白鬍子老長、穿著袈裟的老方丈就被叫來,雙手合十,連頌佛號。這位法師法號“梅空”。因為他特彆善於辯法,深受香客歡迎,又被稱為“冇空法師”,因為你想找他聊天,他都冇空的。
冇空法師進來之後,先和裡麵的貴客行禮,之後就開始侃侃而談起來。梵天淩和他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起來,而柳皖花在閉目養神。
梵天淩閒扯一陣子才進入正題道:“我看這城中到處張貼咒符,據說是為了鎮邪。但不知詳情如何,大師可否能解惑?”
梅空法師道:“這個好說了,話說三十年前,這浮岩城本是一處貧瘠的小城,又有瘟疫澇災,十分艱苦,城中的人幾乎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人無奈,隻好拚錢請了一位有名的風水師來看地。風水師說隻有固守本地的靈氣不再散逸,便能使得浮岩城發達起來,於是教城中的人張貼靈符,其實所謂的鎮邪一說乃是謠傳,貼符咒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興旺風水。結果,竟然果真如那位風水師所說,自從張貼靈符之後,浮岩城日漸繁華,最後成為江南最繁華的幾處地界之一。”
“哦?看來真是神奇!”梵天淩點點頭,示意梅空法師可以離開了。
法師走後,梵天淩叫小沙彌也退下,對柳皖花道:“我看那和尚的說辭倒是有幾分道理,這些靈符明顯是吸收靈氣之用,看那符咒的威力,經年累月早已屯聚了大量的靈氣,若是說僅僅使得一個地方興旺發達的話,那三十年的靈力也太多了些了。而實際上這城中的繁榮所需要的靈氣不過是小小的九牛一毛的一小部分,那麼剩下的大量的靈氣都到哪裡去了呢?若是任由這些符咒貼下去,隻怕再過三五年,就連人的生氣都要被吸了去,到時候浮岩城便會再度變為一座死城了!”
柳皖花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能越來越考慮大局了。誠如你所說,這地方的符咒吸收了大量的靈氣,但不知道被囤積在哪裡?也不知道佈下這個局的人目的為何。”
梵天淩道:“既然知道靈氣的中心就在這秘辛寺中,我們不妨在這裡住上兩天,就說是參禪,待入了夜,我再搜查一番看看。”
兩人商議決定,就在秘辛寺住上一晚,待到深夜再悄悄前去搜查。
應他們要留宿的要求,主持便派人給兩位貴客又騰出一間客房來住,這間客房臨著湖麵,推開窗格便是波光瀲灩的湖水,幾隻梅花橫在窗前,風一吹,花瓣輕落,在那水麵上漂浮,竟彆有一番風味。
梵天淩坐在床邊看著這靜水飛花,竟一時陷入沉思之中了。
“你是不是又想起梅華了?”柳皖花在一旁拿著茶點往嘴巴裡邊放邊道。
“不要你多問,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梵天淩冷冷道。
而穀炎擎則豎起耳朵,看看梵天淩,又看看柳皖花,似乎頗為在意的樣子。
待柳皖花走出客房去找茅房的時候,穀炎擎跟著竄了出來,咬住柳皖花的衣袍問道:“你說的那個梅華,和梵天淩大人有什麼關係?”
柳皖花道:“隻是一段你情我不願的糾葛罷了!”
“我要聽!快告訴我!”穀炎擎急道。
“要聽,要付出代價哦。我可不會白講的。”柳皖花道。
“代價隨便你開,快說!”穀炎擎迫不及待。
柳皖花看看四周,便壓低聲音道:“梅華是梵天淩一直暗戀的人,他是花界的梅仙,天生性子清冷,偏偏梵天淩喜歡他喜歡得死去活來,但是梅華最後卻與牡丹仙子喜結良緣,令梵天淩為此傷情了好一陣子。”
“真是!既然是拋棄他的人,那還有什麼可想的!”穀炎擎聽完後,生氣道。絲毫冇覺得此刻自己的話語和神態是多麼酸溜溜的。
“我的代價呢?”柳皖花腹黑地問穀炎擎,連穀炎擎的便宜他都要占。
“哼,告訴你,太過分的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穀炎擎要耍賴。
“其實我一直想踩一次狐狸、狗啊、貓啊的毛肚皮。”柳皖花道。
最後穀炎擎隻好四腳朝天躺在地上,趁著四周冇人,柳皖花連忙脫下鞋襪,把腳放在毛絨絨的狐狸肚皮上踩啊踩,揉啊揉,覺得舒服極了。肚皮上的毛果然是最柔軟的地方。
“不錯,下次還有想知道的事情,儘可以來找我。”過了癮的柳皖花對穀炎擎道。
穀炎擎氣哼哼地跑開了。
柳皖花突然還想踩穀碧血的肚皮來,不過穀碧血那傢夥肯定寧願去死也不願意人家這樣輕薄他吧!早知道狐狸的肚皮這麼好玩,就不該給他要來天潔玉纔對啊!
柳皖花後悔起來了。
話說,梵天淩此刻還沉浸在那段冇有結果的戀情中
一開始,他確實比較喜歡那冷傲清高的梅華仙子,但是冷傲清高的人最大的毛病是,你越希望他做什麼,他偏不做什麼,這梅花仙子偏偏喜歡喜歡花中之王的牡丹仙君,兩人可謂一見鐘情,天雷夠勾動地火,梅花仙子立馬就把他這給忘得一乾二淨,隻顧和戀人私奔了。
想到後麵的結果,梵天淩越發生氣起來,那牡丹仙君抱得美人歸之後,還不忘來他麵前炫耀,兩人勾肩搭背地從他麵前經過,那個以清傲出名的梅花仙子,在結婚之後儼然判若兩人,對牡丹仙君百依百順,但是麵對梵天淩的時候,又馬上換上一副冷麪孔,好像梵天淩是以前輕薄過他的登徒子一樣。
梵天淩那個氣啊!
最最可惡的是,牡丹仙君竟然還恬不知恥地來求他,要他給梅花仙子送一個他們兩人愛情的結晶孩子,希望通過梵天淩的神力讓梅花仙子能夠生產。梵天淩還對梅花仙子抱有一絲殘存的感情,就不計前嫌幫了他們這個忙,但是梅華仙子得知自己懷孕後大發雷霆,竟要在門口尋死報複梵天淩。梵天淩氣死了,不過正逢內改革,他冇有空閒,就藉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