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吹一見他中掌,心中竟劇痛一下,哀傷莫名狂襲心頭。
“柳皖花啊!”他不禁出口驚呼。
但,不可思議,柳皖花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再次挺直腰身,原來他剛纔不過是仰麵折腰,此刻他倏然立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隻是上衣因為炫夜之主狠辣的掌力已經粉碎,露出精乾的上半身,他就維持著負手的姿勢,大步朝前走去道:“果然是好禮,本王笑納了!”
“哦?原來傳聞中體弱多病的小王爺不僅不是殘廢,還身負絕學,本尊真是稍微看走了眼。”殿中之人再次陰陽怪氣道。
“錯了,我並不是身負絕學,隻不過……”柳皖花目光一凜,氣勢暴漲,威嚴道:“我是仙上仙,命格超凡,而你,隻是即將被天誅的惡人!”
柳皖花接下炫夜之主的挑戰,毅然走近夜殿。
夜殿之主似乎也感受到了王權支配者帶來的威脅,突然道:“停步!小王爺,你可知道,你已經踏入修羅地獄的邊緣了?”
“非也,踏入地獄邊緣的不是我,是你!”柳皖花突然後退側身,隻見他身後陰風陣陣,那些張牙舞爪的妖魔,紛紛湧入,口中叫著:“金蜘蛛肉!金蜘蛛肉!”
“柳皖花在這裡,來拿吧!”柳皖花閃過惡靈吹送而來的陰風,一縱身就進入到大殿裡麵之中了。
大殿之內,浮華奢靡,暗金色的屏風將柳皖花和炫夜之主隔開。
炫夜之主靠臥在最裡麵的寶座上,怒道:“大膽!你是在挑釁麼?”突然,一掌劈開屏風,一道深紅色的身影也飛了出來,手持十來尺的寒光鎖鏈,朝柳皖花逼命而來。
柳皖花躲避不及,被鎖鏈纏住手臂,身穿紅衣的炫夜之主猛一收緊手中鎖鏈,那鎖鏈便在柳皖花的手臂上不斷勒緊,力道逐漸加深,忽然見一道銀芒竄入,斬斷柳皖花手臂上的鎖鏈……
原來是突然前來救援的柳靜吹。
柳靜吹冷然道:“除了我,就算是主人你也不能殺他!他是我的人!”
“竟然背叛我!那你們一起去死吧!”炫夜之主越來越張狂,空手來擒柳靜吹和柳皖花,柳靜吹看那柳皖花雖然有一身不俗的內力,卻冇有任何武功招式的基礎,步伐淩亂,便隻好將他朝一邊推倒,自己與炫夜之主纏鬥起來。
這場真是好殺,掌影和劍光交織,密不透風,瞬間兩人就過了數十招,柳靜吹比之炫夜之主,自是又差了不少功力,眼看柳靜吹漸漸落了下風,身上的被淩厲掌風劃傷的傷口越來越多,柳皖花心疼穀碧血,便操起擺放火盆的銀架子,朝炫夜之主揮舞而去。
炫夜之主正鬥到酣處,忽然聽得耳邊呼呼生風,便騰出手一抓,將掄過來的架子緊緊握住,罵道:“正好!就叫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說罷揚腿一踢,便將柳皖花蹬倒在地。同時當胸一掌,將柳靜吹震飛!
柳皖花和柳靜吹雙雙倒地,炫夜之主正要乘勝追擊,將兩個人的性命拿下,此時那股早就盤旋在夜殿內的陰風終於找到了可以借宿、充滿暴戾殺氣的宿體……
炫夜之主了!
於是一乾惡靈俱都化作黑風,將炫夜之主團團圍住,形成巨大的黑色漩渦。
柳皖花連忙爬起來,拉著柳靜吹跑出大殿,而外麵一群人早就趁著這機會跑開了,他和穀碧血剛剛走出大殿,夜殿的大門就碰的一聲自動關上,將他們和炫夜之主隔開了。
冇過片刻,夜殿內傳來了炫夜之主淒厲的慘叫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被那些惡靈怎樣處置了。
總之,這聲慘叫響起來之後,周圍就風雲變色,天色漸漸陰暗,似乎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要從夜殿裡出來了。
柳靜吹和柳皖花都吃驚地望著夜殿緊閉的大門,睜大眼睛看著那即將破關而出的魔。
但是,其實早在惡靈進去的時候,梵天淩和穀炎擎也跟著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進去,所以此刻,大殿內的惡靈其實已經被梵天淩和穀炎擎消滅了。
而柳皖花和柳靜吹因為看不見梵天淩他們,於是癡癡地在外麵等了一會兒。
最後兩個人蹲在地上休息,柳靜吹看都不看他,惱道:“騙子!以後我們就算扯平了!從此以後,就當我冇有認識過你這個人!”
“……我們緣分是天註定的,前世就已經有約。”柳皖花不甘心道。
“閉嘴!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胡言亂語!”柳靜吹扯下自己的外袍扔給柳皖花,負氣地離開,而此時,前來救援王爺的大軍也已經趕到,將整個山莊包圍了起來……
一這些人總是在事情解決之後才適時地出現。
柳皖花於是躺在地麵上,再次回到了原來小王爺那種癱軟鬆懈的狀態。
話說,這已經是從炫夜山莊回來後的第三天了。
小王爺這次被神秘暗殺組織炫夜山莊掠去後,非但冇有受到什麼傷害,而且竟然陰差陽錯地協助官府一舉大破了炫夜山莊,可謂功德一件,使人不得不歎服小王爺的祥瑞能力。
而隨著小王爺十八歲誕辰的來曆,王府上下都張燈結綵,準備為小王爺辦一場無比盛大的壽誕。
首先是小王爺的母妃豫王妃,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出身高貴,年近四十才得一子,因此對柳皖花百般疼愛,而且王妃篤信佛法,每日吃齋唸經,整個住處儼然唸佛堂。
不過,為了柳皖花的壽誕,王妃這一次把她孃家的七姑八大姨的親戚都叫了來,使得整個偌大的王府搞得跟大觀園一樣,柳皖花從早上開始跟著母妃一起去見這些親戚,到了下午都還冇見一圈,最後他就讓貼身丫鬟把輪椅拿來,躺上去裝虛弱了。
然後是柳皖花這一世的父王德高望重的豫王爺,豫王爺是一位征戰沙場的老英雄,到了晚年依然老當益壯,每日喜歡舞刀弄槍,有時候喜歡對著小王爺高談闊論,對於已經一千二百歲的柳皖花來說,還必須在他麵前裝作好學的樣子。
不過,不愧是柳皖花的父親,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比較瞭解,比如說柳皖花的好吃懶做、神棍傾向,這些他都瞭解,於是每次見到柳皖花,都要強迫柳皖花來跟著他一起打拳鍛鍊身體。
於是下午時分,柳皖花一邊打著太極拳,一邊對一旁陪練的王爺道:
“父王,我已經一千二百歲了,比你這種生命短暫的人類,不知道要經曆多多少世情浮沉。”
他這種神棍言論,老王爺早已習以為常,隻是一邊打拳一邊道:“你活了一千二百歲,怎麼還這麼好吃懶做?我看你這一世投胎做我的兒子。就是命中註定,兒子麵前老子最大,聽我的,認真打拳!”
“正因為你是這一世我的父母,所以你以後轉世,我可以庇廕你。四方界冥界就算天界,我麵子都吃得開。”柳皖花的神棍傾向越發嚴重。
“閉嘴!”老王爺最反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不知道怎麼的自己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子還整天神叨叨的,也許是受了他孃親的影響。
這時,老王爺不禁想:柳皖花也老大不小了,該是娶親的時候了。
雖說當年給他定過娃娃親,但是後來丞相謝銘一家神秘失蹤,如今大家閨秀多得是,需要好好挑選纔是。
於是問:“皖花,你最近看中了哪一家的大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是提親的時候了。”
柳皖花道:“父王有所不知,我是至尊命格的王權支配者,凡人女子受不了我的精血,一旦圓房就要斃命,就算遇著極其罕見的天命之女,將來生出來的也必定是死胎。若要與我相匹配,非要是有九天神女轉世命格的女子。”
老王爺呸了一口:“夠了!回你房裡讀書去!你的婚事我自有定論,彆想找理由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