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中原之行果然不虛,竟然同時能在中原見到如此多的美人。
耶律奇峰打量完柳皖花,才道:“你的腿受傷了?”
原來他看到柳皖花一條腿上纏著的都是白布,纔會這麼問。
柳皖花還冇有回答,耶律奇峰就對七王爺厭惡道:“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來,我抱你!”
說完小心地避過柳皖花腿上的白布,把他打橫抱了起來,還解下自己的披風把柳皖花從頭到腳包住了。
於是三人便朝後台的小門後的走廊裡躲了進去。
而一邊跑,耶律王爺才一邊把剛纔在戲園子發生的駭人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剛纔蘭心語還在演奏的時候,他就起了色心。
於是順便提前悄悄來到後台的小門門口,等著迎接蘭心語下台,順便一逞心中的裕望。
但是不料蘭心語在台上演奏到最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極為刺耳,連耶律王爺這種武功高手都覺得不對勁霎時隻聽外麵鬼哭狼嚎,賓客尖叫……
耶律王爺大驚,連忙敞開一條門縫往外看,隻見台上竟然赫然蹲坐著一隻十分巨大的狐狸,而那些仆人侍女也紛紛化成了狐狸頭人身的怪物,所有的賓客都在尖叫聲中暈了過去。
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道兒,而那些狐狸隨即化作青煙,連帶著在場的客人都消失了。
被蒙在披風下麵的柳皖花道:“那是因為你命理尊貴,所以能抵抗狐妖的妖法。”
但是那兩人根本不理會他的神棍言論。
“切,凡人就是太過自負,所以才一直以大地主人自居。殊不知人外有人,外有。”柳皖花在披風底下還挺暖和,於是放心地小睡了一會兒。
小門後麵的走廊直通到最深處的後台,那是戲子們換衣服的地方,是打造在整個青樓裡最隱蔽的地方,裡麵暗無光亮,好在七王爺隨身帶了火摺子,和耶律兩個人很快就點起了火。
正這房間裡麵就有些燭台,點亮後,整個不大的鬥室亮了起來,這裡十分臟亂,衣服亂堆在長桌台子上,牆上都是汙漬。
三人先停下來歇歇,柳皖花被放到一張還算乾淨的凳子上,其他兩人則坐在旁邊,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情。
“這是幢鬼樓。”耶律王爺凝視了前方一會兒,終於道。
“我們馬上要被人包圍剿殺纔是真的,這裡還有個後門,希望能從這裡走出去。”七王爺指著邋遢房間裡最裡麵的隱秘小門道。
“好吧,事不宜遲,這種地方還是少逗留為妙!”耶律王爺背起柳皖花,一半是出於追求的目的,一半是在這陰森的鬼樓裡,揹著柳皖花令他覺得安心。
背起柳皖花後,他們拿起照明用的油燈,這時柳皖花無意中看了一下後麵的牆,便道:“你們看,這後麵牆上的汙漬,像不像一個女人?”
於是另外兩人都回頭看,果然見到他們身後的牆上有一道直垂到地麵的水漬一樣的汙跡,那汙跡神似一個瘦高的、直麵對他們的女人,頭髮長長的,身體凸凹有致。
在柳皖花的提醒下,越看越覺得那個汙跡實在太像一個高大的女人站在那裡了。
耶律王爺心裡發毛,道:“美人,你不要嚇唬我們了。來,披上我的披風。”
但是他話音剛落,那後麵牆上就開始出現異象了!
隻見那道黑黑的汙跡似乎慢慢地從牆上凸顯出來,而“女人”驟然睜開一雙白亮的眼睛,白森森的嘴也裂開,竟然是從牆上漸漸浮現成現實的一個高大瘦長的黑暗的“女人”,確切的說,是女鬼。
那女鬼伸出暗影一般的長手,漸漸朝他們這邊蔓延,併發出一種恐怖的低吟聲,兩位王爺終於回過神來,冇命地朝那道牆角裡的暗門處奔去。
“該死!這是什麼狀況!”七王爺嚇得抓狂了。
“我早就說這是鬼樓!什麼鬼地方中原!”耶律王爺和他齊心把鎖住的小門踹開,然後躲了進去。
裡麵,是更加黑暗深沉的地道。但是好在地牢兩邊的岩壁上都有開鑿的小孔,裡麵放置裡油燈,所以還能看清楚路,眼看那個女鬼並冇有追過來,他們便急匆匆地順著台階一直往下走……
耶律王爺、七王爺和柳皖花三人順著漫長的台階走了下去,也不知道這道不斷向下延伸的台階究竟會通往什麼境地,但是除了往下走,後麵再冇有退路,隻得這樣硬著頭皮走下去。
而另一邊,被七王爺的手下扣留在客房裡的穀碧血,靜靜地坐在桌邊等待,突然聽到外麵聲音嘈雜,有人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那些看守穀碧血的手下都慌了,也顧不得穀碧血,都跑出去檢視,而穀碧血則不甚關心這些凡人的瑣事,他揹著手開始在房中踱步
其實他一點都不擔心柳皖花,畢竟柳皖花是王權支配者,擁有神力,這些小小的凡人不可能將他怎樣。
於是他把目光投在了還在昏睡的柳星兒的身上,這苦命的娃兒是天生的歹命,本來註定活不過十六歲的。
不過看在他是當初唯一和柳靜吹相依為命的人的分兒上,穀碧血決定幫他這一次。
他於是抱起柳星兒,將柳星兒藏在一間衣櫃裡,那衣櫃隨後被穀碧血下了咒術,凡人無法破壞這個櫃子,隻有穀碧血自己才能解開。
藏好了柳星兒之後,穀碧血才起身離開,去找柳皖花商量他們該怎麼行事。
不料他剛走出客房,就看見那兩名跑出去的侍衛被射成了刺蝟,死狀好不淒慘。
而在整個走廊裡麵則彌散著濃厚的妖氣,顯示下麵那個戲園子大廳裡一定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也許是蘭心語那隻狐狸對凡人就要露出獠牙也說不定。
考慮一下,穀碧血就朝下麵奔去而不是到樓上找柳皖花,其實在同一時分,柳皖花正在穀碧血頭頂僅有幾寸的樓梯上,被七王爺撕開棉褲,露出大腿的時刻。
穀碧血跑回戲園子大廳,一腳踢開戲園子的大門,
隻見偌大的戲台子上,端坐著一頭很大的狐狸,全是那隻大狐狸和其他狐狸身上的妖氣所化,是迷惑人的迷煙。穀碧血叫道:“哪裡大膽的狐妖!報上名來!”
那台上的大狐狸一聽,立刻叫了一聲,於是大廳裡大大小小的狐狸連同所有的客人都消失的幻夢無蹤了,穀碧血見他們跑得快,也縱身化光追去。
話說穀碧血追著那些大小狐狸精在夜空中急行,自覺自己已經飛出了百十裡路,但是停下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青樓一條街之內,不過身處青樓街巷一條暗巷之中,四下都是圍牆,一片漆黑。
穀碧血已經修煉成天狐,自然不怕這些黑暗,他手指一撮,便在周身點起了銀白色的狐火,美麗的火焰照得四下通明,頓時將暗巷儘頭的蘭心語照得一清二楚。
蘭心語已經化為人形,虎視眈眈地盯著穀碧血,冷冷道:“你究竟是誰?竟然敢來破壞我們的好事!”
穀碧血鼻子裡哼了一聲,道:“彆管我是誰,你們這些妖物,竟然迷惑凡人,吸食精氣害人利己,早就是天理不容!”
蘭心語一聽,便來了氣,怒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害人了?你這個多管閒事的傢夥,也罷,我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也好叫你這種宵小知道些什麼是好歹!”
說罷,撚了個口訣,揚手變出一把瑩瑩長劍,朝穀碧血刺了過來。
穀碧血連手也不出,隻是冷冷地看著蘭心語攻了過來,眼看利劍加深,快到跟前時穀碧血突然輕輕朝劍身吹了一口氣,那蘭心語就經受不起,長劍倏地就脫了手,震得他虎口發麻。
兩人的高下立刻分明,但是蘭心語是個倔強的人,他不願就這樣一招就敗在穀碧血手裡,於是露出尖利的利爪和牙齒,要撕咬穀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