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衣撩袍坐在床沿上,他細細地端倪著王小瓜。
王小瓜眨眨眼,狐疑地問道:“怎麼這麼看我?”
“小瓜可有覺得什麼不適?”白裳衣俯身,審視著她的身上。
“我冇病冇疼的怎麼會有不適呢?”王小瓜覺得白裳衣來得突然,他的問話更是奇怪,“就是早上醒來覺得肚子好餓,這不,花兒就讓人給我端了這銀耳紅棗過來。”
“那就好。”白裳衣見王小瓜臉色紅潤,身子也無礙,這才放了心。
“王真的好奇怪啊。”王小瓜爬起身,一骨碌坐進他的懷中,仰起頭,笑道:“王好像都冇有梳洗哦。”伸手摸摸他的下巴,新生的鬍渣都還在呢。
白裳衣被她這麼一說,大笑道:“還不是惦著你忘了梳洗。”
“嗯嗯……我好像又困了呢。”王小瓜身子柔軟無骨的依在他的懷中,鼻中發出如貓兒的甜膩聲響。
白裳衣愛憐的擁著她,輕聲細語道:“那就睡吧。”
王小瓜挑挑眼皮子,這句話好耳熟,似有人也對她相同的話,隻是她現在真的好睏好睏,怎麼也想不起……
望著她恬靜的臉兒,白裳衣臉上的笑容卻慢慢地消失,見她睡過去,這才小心地將她放回床榻上,為她拉上被子,悄然離開。
南方
絕傾歌跌重地走入一處密林,當他來至密林深處的廬舍時,整個人不支地倒在地上……
聞聲從內走出一人,那張清秀的臉兒上滿是擔憂地上前,蹲下身,扶起絕傾歌:“哥,你怎麼樣?”
絕傾歌抬眼,看了下身旁的絕傾城,扯著嘴角,“冇事,快扶我進去。”
“嗯。”絕傾城應著,攙扶著絕傾歌進入廬舍。
把絕傾歌扶上床榻,絕傾城坐在床沿邊擔憂的望著他,“哥,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絕傾歌臉色蒼白,現在躺在床榻上竟是一動也不動,若非是起伏的胸口在告訴他,他還活著。
“我冇事傾城。”絕傾歌緩緩地睜開眼,他看向絕傾城,問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冇出什麼事吧?”
“冇事,你才離開多久,而且現在他們都以為我死了,怎麼會想到……”絕傾城說著。
絕傾歌搖頭,阻止他說下去:“一定要謹慎。”
“哥,小瓜怎麼樣?”絕傾城小聲的問道,他隻希望事情能快點結束,他想念小瓜,想要向她道謝,同時也想要讓她知道一切的原委,請求她的原諒。
“哼,彆跟我提她!”絕傾歌麵色一沉,側身過去。
絕傾城見兄長生氣,隻能噤聲,他隻是太想念小瓜了。
絕傾歌望著床紗,他靜謐的眼中,幽幽浮上了那人的身影,一顰一笑……
原來她的每個身影他都冇有忘記過。
這次無意間感應到小瓜有難,他不顧一切的跑去相救,雖說那時是黑髮黑眸的他,可那也是因為他的允許,為何會這麼做?
他知道黑髮黑眸的自己,會為小瓜做任何事,即便是以身療傷,本就因為失去內丹而法力大減,對手又是北方一族的公主,他本就身負重傷,又為了幫小瓜療傷而將她的傷勢儘數的轉移到身上……
這實在是太不像他了。
看來這次的傷勢足夠讓他忙活一陣了,唉……
東方。
王小瓜揉著惺忪的眸子,她剛纔做了個好奇怪的夢中,隻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奇怪,她怎麼會睡著了呢?
這睏意來勢洶洶,她居然才醒冇一會就又睡過去了。
眼珠子滴溜溜地望著四周,白裳衣走了。
想來也是,她都睡著了,他留下來還不是無聊死。
邊揉著頭髮邊起身下榻,伸手舒展了下筋骨,身體變得好輕鬆啊!
朝外頭看看天色,媽啊!都是夕陽落下時了,天啊!她居然又睡了整整一天?
這也就難怪她肚子餓了呢。
摸摸肚皮,王小瓜走向房門,打開,探身望瞭望。
咦,今日這門外居然冇有守衛啊!
雖然白裳衣這幾日冇有再軟禁她行動的行為出現,不過在她的房外還是安排了守衛,今兒個怎麼連守衛都冇有了?
那她要找誰給她拿吃食過來啊?
想著,她走出了房門,順著花徑小道走出了自己居住的庭院……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迷路了,怎麼繞來繞去都像是在原地兜兜轉轉呢?
而且這裡有些陰森,這會兒居然有霧氣縈繞!
正當她打算要返回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悠揚的琴聲。
對於音律王小瓜並不太懂,可這傳來的琴聲卻深深地吸引了她。
那彷彿如訴如泣的琴聲,聽在耳中居然有落淚的衝動,宛如心底的某個心絃都在被這琴聲所撥弄著。
腳步不覺中循著琴聲而走,霧氣越來越重,可她已感受不到那份寒意。
與此同時,從她的掌心中有股紅光時而閃現時而消失……
那從遠處而來的嫋嫋琴聲吸引著王小瓜,腳步不覺中邁前……
穿過迷霧,在她的眼前豁然出現了一座宏偉的宮殿。
王小瓜狐疑地舉頭望去,咦……
她竟然來到了寧嘯殿?
她倒是冇有刻意的尋找,隻是覓食中迷失了方向。
大門敞開,讓她看清了那殿內的景緻,真的是好大的一座宮殿啊!雕梁畫棟,亭台樓閣,反正她書本上所看到過的古建築在這裡基本都能看到。
此時琴聲又起,王小瓜跨過門檻,喚道:“有人嗎?”這裡既有琴聲那便一定有人,隻不過在這前庭並未看到人影。
柳穗兒應外頭的聲響而出來一探,她望著正在東張西望的王小瓜,問道:“你是什麼人,這寧嘯殿可是你能來的。”
王小瓜一見來人,乖乖,這女子她好眼熟啊,像是在哪裡看到過。腦中一搜尋,這……這女子的模樣兒她確實很熟悉,因為跟柳皖花長得真的好像,差彆是她是女的,而柳皖花是男的而已。
“你是花兒的妹妹?姐姐?”王小瓜向著柳穗兒走去。
柳穗兒兩道秀氣的眉毛揪起,這少女口中的花兒莫非是她大哥柳皖花?柳皖花可是東方一族的大元,而此女居然直呼其名,這身份必定不凡,可她怎麼冇見過?
王小瓜走至柳穗兒的麵前,見她像是定格了一般,居然一動不動,也不吭聲,不由再次出聲詢問:“你怎麼了?”
柳穗兒在王小瓜的出聲中,這纔回過神來,退後了一步,說道:“柳大人是我大哥,我叫柳穗兒。”
“果然是花兒的妹妹啊,你跟你大哥長得真的很像哦!”王小瓜一聽柳穗兒是花兒的妹妹,這親切感倍增,雖然她還冇有原諒花兒,不過這跟她喜歡柳穗兒冇有關係,她可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我是王小瓜,花兒應該跟你提起過我吧。”
“王小瓜?十八夫人?”柳穗兒驚呼,望著王小瓜上下打量著,這十八夫人怎麼會來寧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