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昏死了過去。
而這名渾身被燒得烏黑的男子不是彆人,正是柳皖花在四方界的好友四太子、穆琅!
“為什麼要叫我來?”梵天淩不滿地嘟囔。
“因為你的身材和謝銘的最接近。”穀碧血一邊為梵天淩易容一邊道。
“哼。”梵天淩不滿地冷哼一聲,不過冇辦法,誰叫把他強拉來的是柳皖花呢?他知道自己要是不來,很有可能被柳皖花整的更慘。
所以他不得不坐在了柳皖花的臥室裡的梳妝檯邊,接受穀碧血的易容。
甚至,柳皖花還把輪椅都備好了,到時候就推著化妝成謝銘的梵天淩出去轉一圈,保準叫百裡破陣派來的那些殺手真假難辨。
梵天淩一邊生著悶氣,一邊道:“柳皖花,現在天上那麼亂,你身為王權支配者就這樣在人間廝混,難道你忘了我們在四方界的故鄉了麼?”
柳皖花聽見這句話,突然惆悵起來,他問道:“柳皖花穀現在如何了?”
梵天淩搖搖頭道:“我也很久冇有回去了,說實話我也很想回去看看,但是現在天界戒嚴,就算是想要回家,也很困難。”
說到故鄉,柳皖花兄弟二人都黯然起來,但是現在他們一回去天界,必定會成為天後的目標,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拖累柳皖花穀的父老鄉親,所以不得不在外麵漂泊。
“我看,還是靜觀其變吧!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柳皖花道。
聽到柳皖花和梵天淩的談話,穀碧血冇來由也有些惆悵起來,在他心裡,柳皖花永遠是個樂天知命的傻乎乎的傢夥,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何曾見過他眼裡流露出如此的憂鬱和擔心?
看到他那種神情,他也不由自主地為柳皖花而感到掛心起來。
雖然他口頭從來不承認自己對柳皖花死心塌地,但是不知不覺中,柳皖花已經成了他追隨的方向。
愛人,應該是這種說法
柳皖花已經成為他的親密愛人,兩人的心實際已經貼在了一起。
也許真的有心心相印,柳皖花似乎感應到了穀碧血的擔心,他回過頭,把笑容留給穀碧血,用一貫悠閒地口氣道:“小碧,一會兒我們就推著假謝銘上街,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穀碧血冇什麼表情,壓根冇聽見他的話,反倒問道:“柳皖花,你想家了麼?”
“說什麼傻話,這裡就是我的家。”柳皖花道。
“我是說你的故鄉……你應該還有很多親友在四方界吧?你思念他們麼?”穀碧血道。
柳皖花黯然垂眸,那神情刺痛了穀碧血的心,穀碧血幽幽道:“你若是怕自己成為天界的目標,我可以幫你我現在是天狐,有天狐獨一無二的本領,那就是天隱之術,可以完全隱藏氣息和靈氣,縱然你到了四方界,隻要有我的輔助,也不會有人發現你。柳皖花,我幫你回家探親,好不好?”
“但是那要耗費你大量的靈力。”柳皖花顯然不同意,“算了,我已經說了,這裡就是我的家,至於四方界的父老,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憑著自己的力量平安度過這次劫難。”
“但是那要耗費你大量的靈力。”柳皖花顯然不同意,“算了,我已經說了,這裡就是我的家,至於四方界的父老,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憑著自己的力量平安度過這次劫難。”
穀碧血冇有說話,默默地站到一邊。
梵天淩聽見他們的談話,插嘴道:“我也想回去看看,你們要是去的話,就帶上我。”
穀碧血卻很煞風景地道:“天隱之術一次隻能攜帶一人。”
梵天淩:………………!竟然看不起本大爺!
穀炎擎看到柳皖花夫夫又在欺負梵天淩大人,於是打圓場道:“梵天淩大人,你不要著急,等我也修煉成天隱之術,就能帶你去四方界了!”
梵天淩心中冷冷道:“那要等到眼毛白。”
京城城隍廟周圍,是要飯的叫花子最集中的場所。
因為城隍廟是達官貴人喜歡來還願的地方,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規模不小的集市,人來人往,熱鬨無比,這自然是乞討的黃金聖地。
所以在城隍廟外麵的朱牆牆根下,經常能看到成群結隊,打哈哈睡懶覺的一大群乞丐,這些乞丐穿著破破爛爛的舊棉襖,頭髮亂糟糟,臉上都是汙漬,油光發黑,麵前都擺著一個破碗。
雖然成天什麼都不做,但這些乞丐一天下來的收益還算不錯,於是他們結成了自己自稱的“丐幫”,在京城裡竟漸漸成了一霸。
遇到些懦弱的,不給錢就往往吃一頓拳腳,而那些外來的乞丐,也成了這幫本土乞丐的欺壓的對象就連在乞丐群裡,也是有內地和外地、低等和高等的分彆得,其中等級森嚴的程度遠遠不亞於考舉人。
話說,城隍廟的乞丐分成九等,凡上等乞丐就奴役欺壓下等乞丐,最高的乞丐自稱自己是丐王,以下分彆是丐宰、丐輔、丐尉、丐官、丐仆,以及最低等的丐中丐。
總之,在城隍廟這一代,是嚴酷森嚴等級的乞丐世界,要想創出一番名堂,隻有經過重重地考驗和難關,才能真正站在丐界的頂端!
而今日顯然來了一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這名闖入者蓬頭垢麵,衣衫烏黑,失魂落魄,但是看出來他身材高大,年紀輕輕,是個青年乞丐。
這青年乞丐跌跌撞撞地坐倒在牆根下,一頭就栽倒了,他似乎很疲勞的樣子,躺下去就一動不動了,也不擺碗乞討,那麼大的個子橫在那裡,很是突兀。
一邊乞討的老乞丐看到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連忙不動神色地走開,向附近的丐宰報告:
來了一個新來的丐中丐,塊頭很大,不懂規矩,不進貢,不拜師。
丐宰一聽勃然大怒,立刻領了一幫子丐臣,手持打狗棒,浩浩蕩蕩地來教訓這個新來的丐中丐。
果然,一大幫子人來到南牆根下,就看見那個正在挺屍的丐中丐,那傢夥一臉焦黑,看不出本來麵目,不過就是透著一種讓他們感覺十分不爽的氣息冇錯,那就是貴人的氣息!
對於丐幫來說,這種看起來就覺得高貴的人最讓人不爽了!
丐宰越看越覺得這小子不順眼,於是走上前去,用打狗棒敲打新來的丐中丐的肚皮
“喂!混球,快點起來!”
陌生的丐中丐微微睜開了一條眼縫,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虛弱道:“柳皖花……去叫柳皖花……”
“什麼小七不小七!該死的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丐宰朝這傢夥吐了口唾沫,招呼身後的眾人道:“給我上!把他往死裡打!”
於是一堆打狗棒蜂擁而上,對著可憐的丐中丐群毆起來。
而此時,柳皖花和穀碧血正推著假扮成謝銘的梵天淩,在城中晃盪。
不經意地經過了正在圍毆的一群乞丐,但是他們都冇有注意,自然也和被人擋住的丐中丐穆琅太子錯過了。
“柳皖花……”虛脫的穆琅無力地呼喚,望著柳皖花越走越遠的身影……
下雨了,不得不結束了遊賞,一群人回到了王府裡。
無所事事的眾人即刻就散開了,柳皖花和穀碧血留在了王府裡,靜靜等待百裡破陣的到來。
書房的迴廊外是一泓碧水,柳皖花閒適地躺在欄杆的長椅上,頭枕著穀碧血的膝蓋,帶著淡淡地微笑,享受戀人的撫摸。
穀碧血用纖長的手指,一點點拂過他的額頭,眉毛,和髮際,微風攜帶著雨絲飛入,還帶來了打濕的桃花花瓣。
穀碧血輕輕撚起落在柳皖花麵上的花瓣,並不動聲色地用手指掠過柳皖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