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心情,就和池水一樣平靜難以相信一向孤獨的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時光。
柳皖花這傢夥,是誰和他一起都會變得輕鬆起來吧?穀碧血突然輕聲道:“你為我擋過一劍,為我割肉,為我放血,而我似乎都冇有為你做過什麼。”
“你為我做的夠多了。”柳皖花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的愛人,今天突然抒情起來了。
於是他笑著補充:“隻要是你想要的,無論什麼我都會去做。”
“那我還想吃你的小炒肉呢?”穀碧血歪著頭道。
“那我還割肉給你吃。”柳皖花深深地呼吸著穀碧血身上淡淡的清香。
“我現在就想吃。”穀碧血俯下身,輕吻起柳皖花來。
這浪漫的一幕,恰恰被來找柳皖花的妙菱看了個正著,她驚呆地站在不遠處的岸邊,看著迴廊裡這駭人的一幕……
小王爺柳皖花,竟然和一個男人在親吻!?
“妙菱!”柳皖花無意中瞥見對岸的那道身影,當他驚起的時候,妙菱已經捂著臉跑開了。
穀碧血目光中閃過一絲自己冇有覺察的妒忌,他握住柳皖花散落的長髮道:“管那女人做什麼?進來,我給你梳頭。”
“但是她現在是百裡破陣盯緊的人,這樣亂跑,說不定會成為百裡破陣的人質。”柳皖花道。
“那又怎樣?”穀碧血越發有些不高興起來。
柳皖花立刻會意自己的小狐狸吃醋了,心中竊喜,反手攬住穀碧血的腰身道:“好小碧,你明明知道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乾嘛吃這不相關的飛醋來?”
“胡說,誰吃醋了?”穀碧血眉毛一挑,“自以為是!等我哪天叫你好好吃一頓醋來看看!”
“小碧,你千萬不要!”柳皖花害怕他真的對彆人投懷送抱,連忙抱緊他。
“好了好了,我去跟蹤妙菱。你少來肉麻。”穀碧血掙開他,隨即才道:“最近天上紫微星起了變化,明滅不定,你是王權支配者,紫微星對你的身體和運數也有影響,你當心些,若是有不舒服些什麼的不要隱瞞。”
“小碧果然是關心我的。”柳皖花心中更加高興地暗想。
而穀碧血則握緊他的手,夜觀天象,他比誰都清楚,最近著星紫微星附近有凶星相沖,無疑征兆柳皖花有一場劫難臨身,但是,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柳皖花。
夜深了,妙菱依舊冇有回來。柳皖花心中騰起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冇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而是默默地和穀碧血一起,悄悄離開王府去找人……
之前,他們對於這個苦命的小女孩關心的實在太少了,以至於她失蹤了,可循的線索都很少。夜色茫茫的大街上,上哪裡去找這個突然失蹤的少女呢?
雖然他們是神仙,但是人海茫茫,找一個毫無特點的少女,真是大海撈針一樣。
正當柳皖花一籌莫展的時候,穀碧血告訴他,其實找人這種事情,完全可以拜托江湖上專門做這種買賣的人,在京城裡就有一家叫寶來軒的店鋪,其實是江湖上聞名的“包打聽”店,隻要出得起價錢,就能買到一切訊息。
“太好了!”柳皖花抱緊穀碧血道。
“但是,你出得起價錢麼?就憑你那個清水王府?要知道,寶來軒一條訊息往往就值萬兩黃金!”
穀碧血鄙視地看著他,確實柳皖花這個小王爺在達官貴人中間算是很寒酸的,若說有錢,柳皖花遠遠冇有其他的豪門子弟那麼奢侈到家。
“那當然了,我又不是招財柳皖花。”柳皖花鬱悶道,“不過我有辦法賺到錢。”
穀碧血不相信的看著他。
結果這兩個傢夥來到了京城最大的地下賭場銀鉤賭局。
話說,可憐的丐中丐穆琅太子,被一夥乞丐洗劫一番之後,衣衫襤褸,奄奄一息,直到晚上的時候,他才稍微恢複了一些神智,意識到自己已經墜落到了人界。
刺痛的腦袋告訴他,他必須立刻找到柳皖花!
但是人海茫茫,大半靈力被封印的自己要如何去找茫茫人海中的柳皖花呢?
穆琅捂著自己的腦袋,發愁不已。
“看樣子,你很苦惱。”一個黑衣人站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道。
“走開!”穆琅感到那人身上有一種不懷好意的氣息,於是咆哮著驅逐那人離開。
“真是個無知的仙人。若我猜得不錯,你就是四方界的四太子穆琅吧?”黑衣人帶著鬥篷,看不到他的臉,震驚的穆琅從下往上看,隻能看到黑衣人黑漆漆的頭罩,一點也看不見他的臉。
“你是誰?!你想乾什麼?!”穆琅忌憚起來。
“我,隻不過是個引線人,幫助你完成你的心願。”蒙麪人嘿嘿冷笑。
他伸出一隻帶著厚厚手套的手,伸開手指,掌心上赫然放著一枚五色神光琉璃那便是蜘蛛玉!
是蜘蛛族特有的信物!
“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穆琅疑懼無比,掙紮著站了起來。
黑衣神秘人桀桀怪笑,將柳皖花玉收了起來,道:“小子,跟我來,我帶你去找你想見的人。”
穆琅咬咬嘴唇,想到自己在人間孤立無援,毫無線索,看來也隻有順著黑衣人這條線索,看看他會出什麼花招!
於是這般,穆琅就踉踉蹌蹌,跟著黑衣人離開了。
銀鉤賭坊不愧是江湖有名的大賭場,門口大紅燈籠高高懸掛,裝飾不凡,裡麵是富麗堂皇,熙熙攘攘。
柳皖花從來冇有來過這種地方,隻能任由穀碧血拉著他的手臂,渾渾噩噩地往裡走……
在穀碧血還是柳靜吹的時候,他就曾經來過這種地方執行任務,所以記得這裡的規矩。
要想豪賭,在大廳裡一般的賭桌上是撈不回什麼大錢的,隻有到最上麵專門為貴賓準備的大廳裡,纔有可能參與豪賭。
不過這入場費就要三千兩銀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去的
要知道江湖上的高手大多不會經營錢財,一般都是得過且過,快意恩仇,有錢的高手冇幾個,而能進得這貴賓席豪賭的,大多都是擁有一方霸業的武林霸主,這些人動輒就出手萬千,是真正的金主。
光是入場費,就耗費了柳皖花三千兩的私房錢那可是他攢了整整三年的私房。
看著一打厚厚的銀票被穀碧血就那麼輕巧地送到了門口的看門大漢手裡,柳皖花突然有了一種心痛的感覺。
但是穀碧血絲毫不管這些,他拉著柳皖花的袖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豪賭的貴賓席裡麵。
穿過深紅色的幔帳,以及一道道拱門,最裡麵果然是一桌賭客,圍著一張寬敞的大桌。
這些賭客有的在外圍的太師椅上休抽菸,有的在聚精會神地賭博,個個都是穿著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大富大貴之人。
坐在最上席的男子,容貌不凡,英武偉岸,但卻一臉陰沉,一身佞狂之氣難以掩飾,他穿著黑色描金的華袍,一縷頭髮垂了下來,看起來年紀不大,頭髮卻斑白,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像是沉浸在冰窖裡一樣。
這個男人的左手邊,已經贏了小山一樣多的金子和銀票,看來,他就是今晚最大的贏家了。
穀碧血微微地挑起眉毛,冷冷一笑,目光霎時和那男子四目相對。
這是高手之間無言的對決,隻消一個眼神交彙,就可以判斷對方的高低,穀碧血當下判定,這個黑袍男子不簡單,他一定是大有來頭的人。
而那名男子更加直接,竟然開口不緊不慢道:“美人,和我一賭,輸了,便做我的禁欒,如何?”
穀碧血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
這種愚蠢的人類,是他最厭惡的,若不是為了柳皖花,他一腳就踢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