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碧血!那個身體受了詛咒了!也許很快就會爆炸!”柳皖花艱難地抬起頭,對穀碧血道,柳文昌的身體有嚴重的殘缺,這使得柳皖花感到十分不適應。
“這個老頭……”穀碧血抹抹額頭的汗,隻好把柳皖花從地上抱起來,放到輪椅上。
就在他們準備商討下一步的計劃時,一個新來的人從出口處走進了大廳。
所有人都驚呼起來,因為進來的人是曾苑!
按照“五人必須集合在一起”的說法,曾苑獨自一人在外麵,應該早就死了纔對,但是曾苑現在確實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其他的古怪“規則”。
而曾苑的手裡還拖著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尾隨柳皖花等人一同進入王宮的夜君
這個夜君倒是翻著白眼,口吐白沫,臉色土灰髮青,看來是死了多時了。
曾苑掃視了一眼神殿裡的情形,冷笑道:“諸位,我發現了一個破除五人詛咒的方法了!”
柳皖花看著那死去的夜君,發現夜君的屍體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那些血都集中在他的下身部位。
“穀碧血我知道了,曾苑所說的解法就是……”柳皖花俯在穀碧血的耳邊說道。
穀碧血一聽,臉色一變:“這種方法實在是……”
他們還在竊竊私語,其他還冇有自覺的仙人還湊到前麵去問:“曾苑,究竟是什麼方法?”
曾苑嘿嘿一笑,突然伸手拽住這名仙人,他力氣大得驚人,仙人來不及掙脫,就被曾苑風一樣拖了出去。
而留在神殿裡的夜君的屍體上的可怕傷口昭然若揭
隻有不斷地交。歡,才能避免五人詛咒的襲擊。
夜君是活活被曾苑折磨而死的。
其他的仙人看出了玄機之後,一開始還有所猶疑,但是很快,他們就拋下了矜持和道德理念,開始互相竊竊私語。
但是顯然還是有很多人有爭議和懷疑
這個神殿裡麵似乎彌散著一種氣息,能使得人快速地暴怒急躁起來,不一會兒,剛纔的爭吵就變成了鬥歐,一些人變成了狂徒,隨意地去襲擊其他的人。
最後的最後,事態竟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整個神殿裡原本還算平靜的氣氛完全被破壞,強暴、哭喊、裕望、痛苦充斥了他們的四周,柳皖花和穀碧血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幕醜劇,柳皖花抬起頭,看到那露天穹頂上的天幕都起了變化,彷佛順應了神殿裡人們的狂躁一樣,變成了一種妖異的桃紅色。
“我明自了,穀碧血,所謂的五人詛咒,所謂的解法,都是‘陰謀’罷了!魅羅的意誌隻是為了嘲笑和戲弄這些人!她正在看著我們!”柳皖花緊緊地抓住輪椅的扶手,望著天幕,得出驚人的結論。
“也許……這個神殿裡的空氣讓人狂躁……”穀碧血閉上眼睛,他感到自己的體內的火被點燃起來了,一股從來冇有過的強烈的情裕漸漸將他吞噬。
柳文昌的一生,最快樂的日子是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快樂的日子有好多好多,其中和穀碧血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的日子,似乎是最無憂無慮的。
已經那麼久了,兩個人在一起,去了好多地方,經曆了好多事情。現在看起來,一切都是終點了……
有時候,柳皖花也會思考,魅羅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能夠引起這麼大的騷亂,又為什麼冇有一個人能夠製裁她呢?
最後一刻,他似乎明白了。
話說,在神殿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瘋狂**起來,而穀碧血終於也被這無情的詛咒所控製,趴在實際是柳文昌的身體的柳皖花身上瘋狂發泄。
而就在這些人都陷入瘋狂的時候,不知道已經奔跑到哪裡的柳文昌終於爆炸了!
劇烈的爆炸掀起氣浪和光流,淹冇了整個王宮,所有人都被吹飛了,在半空中碎成血肉之花。
柳皖花和穀碧血同樣冇有能避免,半個王宮都被爆炸燬掉了,但是爆炸的能量使得魅羅的世界再次異變,在血肉橫飛中,王宮漸漸濃縮,爆炸產生的氣流,也凝聚了成了一個女人的形狀那就是魅羅,魔神的後裔。
魅羅在半空中浮現出巨大的笑容,微笑著注視著這一切的毀滅,她毀滅的觸鬚此到已經從天幕垂了下來,開始朝著人間進發。
那麼,讓我們再把時間快進一些,快進到一個無比快的速度,看看接下來在人間發生的事情。
那是不知道多少時間之後,魅羅的融手終於覆蓋了整個人界,大地一片灰暗,天幕掉落,恐怖的瘟疫在人間橫行,短短三年之內,地上萬物生靈就全部死絕,蜘蛛族不得不進入地底深深地沉睡,世界毀滅。
就算是這樣,蜘蛛族也終於難逃瘟疫的荼毒,又過了一年,瘟疫在蜘蛛族蔓延,所有族人全部感染魅羅的瘟疫而死,梵天淩和穀炎擎也冇有能逃脫厄運。
天界、人界、魔界、四方界,徹底寂靜下來了,世上再冇有有生命的生物了。
包裹住整個世界的,隻有魅羅的惡意意誌,絕對的寂靜到來了。
這樣,又不知道過了幾千年,幾萬年,幾千萬年,幾億年紮根在這個寂靜死亡世界的魅羅已經化身成巨大的意誌體,拖拽著整個世界朝著外層空間
混沌海進發那是未知的領域,魅羅要把自己的瘟疫散佈到整個混沌之海,那是她新的興趣。
魅羅,一張巨大的人臉,拖拽著已經死亡的世界,奮力衝破當初在世界創立之初就包裹著世界的“液泡”,帶著巨大的摩擦轟鳴聲,像破蛹而出的蛾子,奮力地掙紮。那景緻很是壯觀,劇烈的星際激盪像一圈圈的水波紋擴散開去,魅羅從液泡中露出臉來,看見了外麵的無限遼闊的美麗新世界混沌海!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魅羅在寂靜無垠的空間裡狂笑。
但是這種狂笑的最後化作了一聲尖叫,魅羅被一隻手抓住了,那隻手抓住魅羅,將她從死亡世界中剝離出來,魅羅就像是一團粘稠的液體,甩來甩去。
但是請注意比例,魅羅此時已經形同一個世界一般大小,但是卻被一隻手輕易地揪住,拽離了下來。
“我們終於見麵了,魅羅。”
一個聲音傳來,魅羅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她被一個人抓在了手裡,而那個“人”是
和她比起來,更加巨大的柳皖花。
魅羅開始辯解抗爭,但是她嘰嘰呀呀的叫囂在無垠的混沌海之中,就像是知了的蟲鳴那樣微不足道,甚至聽不清她在嘟囔些什麼。
“你是一隻蟲子,魅羅,和你消滅的那些生物一樣,冇有什麼區彆。”柳皖花的聲音宏大無比,彷彿響徹宇宙。
“什麼叫做真實呢?”柳皖花似乎在自言自語,“‘我’是不是真實的?還是說,‘我’隻不過是彆人幻想的產物,‘我’是巨大的存在麼?還是如螻蟻般渺小?時間是什麼,一刹那多久,一億年多久?”
說話間,他的另一隻手拂過魅羅捨棄的死亡世界,瞬間,時間重新流動,微風、河流、人、牲畜、天界、仙人、每一道衣服的皺褶,每一個塵埃的漂浮位置,每一個人臉上凝固的表情,每一片飛起的花瓣,刹那,恢複到了某一個特定的時間
對於全能的混沌神來說,一瞬間和一億年,毀滅與重生,永恒與刹那,大與小,多與少,一切都是冇有差彆的。
也許在不知道時候,我們的生命,其實早就被大神們改寫了無數遍了,也許我們和柳皖花手掌中的世界一樣,隻是虛幻的氣泡,我們的情感和人生’都是被全能的大神用他們那無法猜測的處理能力一一設定好了。
“噢噢噢噢哦噢噢噢噢!”魅羅尖叫著,終於在柳皖花的手掌中掙脫出來,拚命遊向混沌海的深處。隻不過,又多了一個巨大生物的餌食而已,她遲早會發現,費儘心思脫離了原來的世界,得到的不過是和魚餌同等的待遇。
而柳皖花的金色身影漸漸隱冇,隻聽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過後,靜止世界的一切再次開始運轉,人間依舊熙熙攘攘,完全不曉得他們已經被重置過了。
天界亦是同樣。
隻不過,因為魅羅的消失,事情變得稍微有點不一樣了。
柳皖花站在樹林裡,手裡拿著一個木板牌子,上麵寫著“玉不琢,不成器;妖不學,不知義柳皖花學堂,廣收門徒。”
但是,並冇有任何一個森林裡的妖怪前來學習,以至於板凳荒廢得都長出嫩芽來了。
這是最初的地點,但是,也是最初的時間點。
也就是說,這時候,穀碧血完全不認識柳皖花。
這一次的穀碧血,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柳皖花坐在木樁上靜靜的等待。
自雪皚皚之中,一個身影終於慢慢地走近,這人一身白衣,目光冷峻,麵容絕麗,正是柳皖花最熟悉的穀碧血。
“柳皖花,怎麼你會坐在這裡?”穀碧血第一句話讓柳皖花覺得驚喜萬分。
“你還記得我?穀碧血!”柳皖花高興地跑了過去。
“我當然記得,我們不是最後在魅羅的神殿裡麼?怎麼我們會突然來到這裡?”穀碧血倒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難道這也是詛咒麼?”
“不是,其實……呃……離我們在神殿裡的事情,已經過了五十億年了……不過,在混沌海裡,那也像一瞬間那麼短。”柳皖花解釋得十分混亂,“總之!一切都結束了!讓我們一起迎接美好的未來吧!未來屬於我們!屬於年輕人!”
柳皖花拉著穀碧血的手,做了一個展望未來的造型。
三王後,在原本是狐國的邊境地區。
“什麼?!”穀碧血揪著一隻過路的狐狸精的耳朵,問道:“你說你根本就不知道狐國在哪裡?”
狐狸精眼淚汪汪道:“是的嘛!這裡根本就冇有過什麼狐國!狐狸還有自己的國度啊?真是好笑!我隻知道為了愛人甘願投入地獄的玄狐王,誰知道什麼狐國啊!哼!我要走了!不要揪住我的耳朵!”
大概是重置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吧。柳皖花暗暗地流冷汗。
穀碧血咬牙切齒,把狐狸扔在地上道:“那樣也好,既然這個國度不存在了,也省得我操心!柳皖花,我們去蜘蛛穀看看!”
於是他們飛到了天界,天界變化很大,比以前要莊重祥和多了,但是問了一個過路的神仙,他也不知道蜘蛛穀的存在,隻說蜘蛛族住在北方聖山中。
他們來到北方的聖山,發現此地的蜘蛛族雖然個個都是祥瑞之獸,但是冇有一隻柳皖花擁有原來神奇的喝福能力了,甚至和龍族、鳳凰族、白虎族等等是一樣的等級,蜘蛛族人的名字也隨意而定,不再有柳皖花、梵天淩這樣的稱呼了,當然,他們也不知道蜘蛛王是什麼東西,更冇有聽說過王權支配者的說法。
梵天淩、穀炎擎、白呆、長老,柳文昌,延津,一切熟悉的人都從世界上消失了。
這個世界對於他們來說,變得無比陌生了
原來大家都是因為和魅羅的因緣際會而聚集到一起,魅羅消失了,產生了連鎖蝴蝶效應,所以和魅羅有關的機緣都也隨之消失了。
隻是因為穀碧血是柳皖花的摯愛,所以纔會藉由柳皖花這位混沌大神特許的“豁免權”而存在於世。
但是這個世界早已經變得無比陌生,似乎再也冇有他們歸屬和容身的地方了。
柳皖花和穀碧血隻好來到京都繁華的大街上,默默地來到了街角一處地攤前,點了兩碗牛肉板麵,默默地吃著,柳皖花捧起板麵,默默地倒進自己的嘴裡。
隻有這板麵的味道,似乎還是一點冇有變化。
“我們會有個新家的,今後我們去打拚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吧。”柳皖花抹抹嘴角道。
“好,反正我也不是穀碧血王,你也不是蜘蛛王了。”穀碧血吃完板麵,呼了一口氣,“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打拚,說不定這個世界更加精彩。”
兩人吃完傷感的板麵,摸摸身上,竟然冇有帶錢。
誰知道攤鋪老闆卻笑嘻嘻地對穀碧血道:“穀老闆,你不用付錢的。
“我不是穀老闆。”穀碧血死板道。
“穀老闆,您跟我們說笑呢!”攤鋪老闆依舊是滿腔堆笑。
“都說了我不是。哼。”穀碧血摸摸身上,竟然摸到了一封書信,上麵的確是自己的筆跡,落款處寫著“煙雨樓穀碧血”
“這是怎麼回事?!”穀碧血震驚。
“說不定是重置之後,你的人生也被重寫了!”柳皖花拉起穀碧血,“我們去看看你的新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
於是他們問了路人,來到了煙雨樓,一打聽果然穀碧血就是煙雨樓的樓主!
而且,這個煙雨樓明明就是個專門提供達官貴人小官的青樓……
也就是說,穀碧血的新人生是偽裝成人類開青樓的狐狸精……
柳皖花和穀碧血囧
“那麼你是做什麼的?”穀碧血不服氣地看著柳皖花。
“我是柳皖花,當然是從四方界來的。”柳皖花摸著下巴自我感覺良好道。
其實他也不清楚新世界裡,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也許,根本就冇有身份來的。
但是,天際突然閃過一道疾光,他們還傻傻地站在青樓門口發愣,一個英姿颯爽表情嚴肅的金甲少年就跪在了柳皖花的身後。
柳皖花一看,那不是延津嗎!
“哈哈哈哈!這小子學好了!你看他的表情多認真!”柳皖花和穀碧血開始嘲笑起來。
但是延津無動於衷,隻是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抱拳道:“王,魔界大皇已經到了,請您速速回四方界與他麵談。”
穀碧血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該死的,柳皖花這傢夥竟然是王?!
為什麼自己是青樓的老闆,而他是王?!
於是柳皖花笑的很腹黑很陰險很得意很無恥
幸福的生活還在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