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舒以異常篤定的聲音向風翎暮說道:“記好了你今天對我說的話,翎暮,你以男人的尊嚴為誓答應了我三個條件,無論今後發生任何事情,你都給我牢牢記住,如果你敢忘記你對我的承諾,我一定會殺了你!”
離天翻地覆的那一天到現在似乎過了很久,從那麼高高在上的地方摔了下來。風翎暮除了體會到‘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之外,並不覺得突然,也許是因為改變這一切的人是風輕舒。
風輕舒從小就被稱為智王,配上驚人的親和容貌,看過他真實外表的人,會不由自主的被他不凡的外表與氣勢震撼到。他就像一把傳世寶刀,犀利而鋒芒畢露,當年那些老頭子讓他坐上靖王這個寶座,也正是看到了他那犀利而又韌性的一麵。
甚至已經不記得那時候自己多大,應該還很小吧!甚至比現在的風小北還笑。那一年,作為西方未來的繼承人,風翎暮與這個有一半血緣的叔叔有了第一次交集,這個叔叔從小就於他一起在母妃這裡長大,對外甚至都以為他將成為西方第二繼承人,也許是從小看得太多,亦或是他天性如此,風輕舒總是對任何事情提不起興趣,多年以後,風翎暮才發現,那是因為那些對他來說得到的太過容易。
年紀再長點,敏銳的風翎暮就發現這個叔叔總是用一雙冰冷的眼睛追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但是他感覺得到那冰冷的眼中透出的目光絕對不像是看見的那般冰澈透骨,相反的卻總是想把自己給焚燬一般,灼熱到想忽視都不可能。
那種掠奪性的目光令風翎暮有心避開他,因為他從那視線裡看出他自己同樣想要的東西,直到那一年,他一句驚人的告白令風翎暮不得不開始思考他們的未來。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總是換來他變本加厲的追求,就在風翎暮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甩掉這個叔叔的時候,對一切都毫無興趣的他卻踏入皇權,進入了風家領域。
短短的時間,他就以他睿智的腦袋坐上了西方一族僅次於王的靖王。
從那一天開始,西方一族的勢力開始不斷地擴張,甚至延伸到其餘三方的領域,不僅是王,就算是那些老頭子亦是更對他刮目相看。西方一族的皇室出了兩個不同與一般的男人,雖然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西方一族想要稱霸四方界的野心也不是不可能實現。
風翎暮曾經想過他究竟為什麼會被自己吸引,想來想去之後,他唯一的答案就是也許是他身為茯苓王不同於一般人的強悍令他著迷,因為絕對是強者的他也隻能是更強的人纔會吸引住他的視線。
風翎暮總是對自己說,他一定要強,強過風輕舒,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
如果說西方一族的勢力靠著靖王爺在暗中相幫擴張了數倍,那麼風翎暮這位茯苓王的掌權人就是在明,令西方一族的權勢走到了頂端。
風翎暮一邊維繫著他與風輕舒之間特殊的紐帶,一邊也試圖將自己從他的愛情意識裡完全抹去,穆燕青的出現,他以為時機到了,卻冇想到反而令自己陷進這窘迫的境地,他不僅冇有令自己甩開風輕舒,反而令他更加瘋狂的加以還擊,弄到今天的境地,自己的責任是否更大?
風翎暮躺在床上,看著白淨的屋頂,想著現在的處境,他不免苦笑出聲。
現在的每一天過得都很無趣,卻也安寧平靜,坐在人人眼饞的那把椅上的時候,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的日子會在如此平淡的分秒裡度過,至少在他活著的時候不會。但是,現在,他的日子就是這麼過的,已經有一個月了,每天除了吃、睡,**似乎成了生活裡不可少的調劑品。
風輕舒幾乎每天都來,每每來了之後就彷彿與他幾個世紀不見一般,狂亂的接吻,瘋狂的**。那種打鬥般激烈又狂亂的**方式其實與他們之間相處的方式極為相似,一個總是拚命的追,一個總是一心想要把對方踢開。
瘋狂過後,風輕舒總是愛用他特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不斷地重複要求自己遵守承諾的話,無數次不耐煩的吼回去,卻總換來他更執著的迴應之後,風翎暮也放棄似的任由風輕舒持續這單純且固執的行為。
不厭其煩的結果是風翎暮甚至在有些異常疲倦的時候露出困惑的表情,當風輕舒發現風翎暮的臉上出現這樣與他剛毅輪廊完全不相稱的神情時,他總是以最濃烈、最深沉的吻封住他的唇。
半個月前,風輕舒變得非常的繁忙,從小做任何事情就不費吹灰之力的他,也確實擁有令自己永遠遊刃有餘的勢力,睿智的頭腦換來的是隨時隨地都從容不迫的外表。
但是他最近很忙,忙到連和風翎暮在一起的時間都時常會看著他在想另外一些事情,他巧妙地掩飾著飄離的眼神,卻也在最細微的地方露出破綻。
風翎暮看似漫不經心,卻也在最細微處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細細地揣摩風輕舒藏得比海更深的心思。
就在他試圖接近的時候,風輕舒總是不著痕跡地躲過風翎暮釘子般的視線,而以一貫冰冷的眼睛發出警告。
與風輕舒相處了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風輕舒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他敏銳的嗅到空氣裡有危險的味道。
風翎暮又開始去想風輕舒窩裡反,以強硬冷酷的手段奪了他茯苓王權利的真正目的究間是為了什麼?他壓根就不相信他是覬覦這個位置代表的權力與金錢,而策劃了這場爭權奪利的戰爭!風輕舒是個喜歡尋求刺激的人,政治、金錢、暗殺這處於黑暗的一切看似能挑起他流淌的血液屬於風家的那一部分。隻是一直以來他都不寫著一切。
曾經睥睨一切的態度,讓風翎暮現在再去相信他為了權力而做了這一切,他絕對不相信!
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得到自己?
突然想到這個答案,連風翎暮自己都覺得好笑,僅僅為了得到自己而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似乎太大動乾弋了,於情於理全都說不過去!難道說他真的可以為了自己而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嗎?
湛藍的眼睛看著不遠處邊喝茶看摺子的人,風翎暮緊皺的眉頭一直不展,他今天已經待在這一個小時了,卻隻是安靜地喝的他的茶,看他的摺子,不緊不慢的模樣,令風翎暮恨得咬牙。
沉靜的四周隻有翻動摺子的聲音和淺淺的茶水香味順著風飄了過來,感覺到那幾乎要冒火的視線,風輕舒放下手中的報紙,淺淺一笑:“翎暮,很無聊嗎?”
“怎麼會無聊,每天聽你的那些手下談天說地又怎麼會無聊?哼!”風翎暮冷笑。
“他們說什麼事情這麼好笑?”站了起來,走到風翎暮身邊坐下,笑盈盈地看著他,前傾身體想要偷一個吻。
皺著眉頭讓開,風翎暮不客氣地說:
“你那顆睿智的腦袋就是整天用來想這些低級的事情嗎?”
“我在想你,怎麼能說是低級的事情?”他朝風翎暮眨了一下眼睛。
“等你聽到那些隻會學三八嚼舌的手下的蠢話,相信你一定笑不出來!”盯著那張笑起來春風得意的臉,風翎暮咬牙忍住出拳痛揍他的衝動。
“哦?他們都說什麼了?”風輕舒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他們說你迷戀一個男人,以至於不惜與五位長老動武反目,廢了他們。而這個現在非常出名的男人就是西方一族的茯苓王,當然他的風光已經不在,五位長老被廢了,曾經位於茯苓王的他被奪走了權力,甚至被囚禁起來成了男妓!權力與男人都有了,過得好不快活!”
風翎暮冷冷的譏笑令風輕舒皺起了眉頭:“其他的都對,除了他們說到‘男妓’這兩個字,我會給他們一個警告,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侮辱了你,就是侮辱了我!”不容輕視的態度加深了風輕舒眼中的寒冷,即便坐在那,他也彷彿是一把可以隨時傷人的刀,犀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