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滿腦子不愉快的思緒,風翎暮邊品著杯中酒,邊用視線追逐著遊走在眾人之間的那個身影。昂貴華美的落珠簾在微醺的秋風裡搖擺,遮掩住風翎暮炙熱如火的視線。
低垂視線,喝了一口上好的清酒,濃鬱的葡萄酒香在唇齒間流蕩,令風翎暮想起風輕舒跳崖的那一天他喝的酒,不過似乎還是那一天的酒比較芳香醇鬱,尤其那酒沾了風輕舒清冽的氣息。
又喝了一口,輕輕地晃動手中的酒杯,杯中酒盪漾起淺淺的漣漪,淡雅的酒香漫溢位來,在鼻息裡繚繞。澄清的酒水恢複一片死寂,倒映出一張沉著冷靜的臉。
複又抬頭,毫無預警地對上一雙清冽的眼睛,這雙眼與風輕舒的非常神似,刹那間令風翎暮覺得就是風輕舒在看著自己,惟獨眼底流轉的溫柔是風輕舒永遠及不上的。
對著風翎暮舉杯示意,風翎暮挑了一下劍眉,同樣回敬,在颯爽的秋風裡仰頭飲儘杯中殘留的酒。
他笑,上揚的嘴角十分好看,稱得上挑釁的眼神被這酒蒸騰起了一層薄薄的氤氳,晚風吹亂了他的發,淩亂的藍髮令他看起來有彆樣的韻味。
看著這一幕,劉明軒微微呆了一下。
放下酒杯,風翎暮向酒會的主人道彆後,遣走了來接的劉毅,知道他會留下“影士”在暗處保護,風翎暮默許了劉毅的安排,獨自漫步在曜州的街道上。
緩緩地走著,風翎暮是在散步,悠遠的星空,月明星稀,如水的月光淡淡地灑了他一身。雄鷹堂的莊園坐落在曜州的郊區,一路走下來冇有見到任何人,隻有雄鷹堂的莊園遠遠地屹立在身後。
一路走下來,風翎暮的心情非常的愉悅,就連深邃的藍眼睛都半眯起來,踏著輕快的步伐,他沿著悠長而寂靜的大道筆直向前。
似乎走了很久,大約有幾個小時了,微微的疲倦襲上身體,抬頭看了下天色,現在已經是子夜時分了。
該是回去的時候了,等的人應該到了!
風翎暮微微一笑,轉身往回走,果然劉毅在遠處等候。
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微露白光,劉毅送風翎暮回房,自己也便回去房間。
風翎暮推門,進入。
黑暗中,來不及點燈,一股強烈的氣息凶猛的向自己襲來。察覺到屋內有人,風翎暮轉身,便立即被擁抱進一個異常炙熱的胸膛。
狂亂而濃烈的吻壓了上來,幾乎啃咬似的吻法風翎暮熟悉萬分,在他柔軟的唇上留下深深的齒痕後轉而咬向他的脖子。
帶著酒香的舌尖挑逗似地舔著風翎暮的頸項,留下黏黏的甜膩感,抱著腰的手臂越收越緊。
黑暗裡一雙冒著裕望之火的清冽眼睛深深地盯著風翎暮不放,粗糙的大手摸上腰就直接鑽了進去,一把握住風翎暮半挺立的粉身,立即用他熟悉的方式搓柔起來。
黑暗的空間裡響起粗重的喘息聲,摻雜著一聲聲熱切沙啞的呼喚:
“翎暮、翎暮、翎暮,我想死你了,恨不得把你吃進去,這樣到哪都可以帶著你,翎暮、翎暮......”
“啪”的一聲,幽暗的房間頓時通明起來。
風翎暮眼前一亮,驟然的強光下視線短暫的消失,恢複過後就看見一雙墨黑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亂了發,亂了衣服,亂了呼吸的兩人皆是不動。
隻有急促粗重的呼吸聲打破四周的靜謐。
“劉明軒,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乾?”片刻,風翎暮咬著牙,狠狠地說,低沉壓抑的聲音首先打破了沉寂裡的平衡。
“翎暮,你叫我劉明軒是在賭氣嗎?怪我丟下你一年冇有任何音信?你要知道,見不到你,倍受煎熬的那個人可是我呀,真的是度日如年。現在的我算是徹底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溫熱的嘴唇在話音落地的同時再度貼了上來,黑眼男人半眯起眸,彷彿在享受嘴唇吻上彈性肌膚的感受。
“難道我叫錯了嗎,劉明軒?您是雄鷹堂的乘龍快婿,餘倩倩未來的丈夫,雄鷹堂企的一棵搖錢樹,眾星捧月的對象。兩個時辰前,餘雄鷹就是這麼介紹你的,這麼快就忘記了?擁有睿智腦袋之稱的劉明軒,你不得不令我懷疑是否在來時的路上恰巧得了健忘症?”風翎暮壓下湧到喉嚨的申吟,一把握住在跨下四意挑豆的手,狠狠地瞪向黑眼的主人。
“你這麼說,我會以為你是在吃醋的。”男人笑得一臉得意。
“放屁。”風翎暮厲聲吼人。
“叫我輕舒,翎暮,我喜歡你這麼叫我,每當你用特彆動聽的聲音叫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愛我的,我冇說錯吧,其實你是愛我的!”一口咬上風翎暮蜜色的脖子,他用銳利的牙齒不輕不重的啃咬著,留下曖眉的青痕。
“你......這個笨蛋!誰會喜歡你這個隻會跳崖的笨蛋?明知道帶著刀傷跳下去與自殺無異,可你偏偏......啊......跳下去了,你這個笨蛋。”不斷潮湧而上的情裕沙啞了風翎暮清朗的嗓音,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把話說完整,不至於發出丟臉的申吟。
該死的,他恨他這種挑豆的方式!
“親愛的,你怎麼可以把西方一族的靖王叫成笨蛋呢?這太傷我的心,如果我變成笨蛋,那你就是原因。”惡意地握住手中的柔軟,用力搓柔了兩下,使它變得堅硬如鐵,非常滿意這一強烈的反應,風輕舒黑色的雙眼掠過一抹促狹,看得風翎暮恨恨地咬牙。
“你這個自負狂妄的混蛋。”滿口堅硬的牙齒磨得吱吱直響,風翎暮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
“對,我是個混蛋,一個愛你的混蛋。翎暮,既然我都被你叫成混蛋了,那我乾脆就多做點隻有混蛋纔會做的事情吧。”舔著下唇,黑眼的男人露出撒旦般邪魅的笑容,抽出風翎暮脆弱的手,改為撐在他的頭的兩側,湊近了鞭子般強韌滾燙的身體,黑眼的主人將心跳如鼓的胸膛貼了上去。
抬高了修長的腿,他的膝蓋隔著長褲時,時重時輕地摩擦著風翎暮......
被人用如此惡劣、如此可惡、如此可恨的方式撩撥起情裕海潮,風翎暮生平第一次因為裕望無法舒緩而惱羞成怒。
“混蛋......”
抬手就要揍下去,狠狠地去揍那張萬年發清、放肆的臉。手到近前,風翎暮忽然想到什麼,硬生生地停在離臉頰半寸的地方。
“寶貝,怎麼忽然不打了?是怕我頂著這張臉回去無法解釋對嗎?”不躲不閃,胸有成竹地算準了風翎暮定然不會真的一拳揍下去。
該死的,這個惡魔外加混蛋!
看著風輕舒一臉狡黠,風翎暮的額頭青筋暴跳,終於忍不住瀕臨爆發邊緣的怒氣,一拳重擊,打上他的左肋。
“不打你的臉,也該給你點彆的教訓!”
“嗚......”
悶哼一聲,犀利的疼痛令風輕舒變了悠閒從容的臉色。
猛然揪住風輕舒半邊領口,粗暴地將人直接丟進床裡,高檔的綢衣被揉成一團,褻衣的鈕釦四處飛散。
“親愛的,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上床,也不該用丟的,好歹也該溫柔點。”柔軟寬敞的大床削減了撞擊的力量,但是依然覺得痛,風輕舒微微皺起了眉頭,低低地抱怨。
“少跟我廢話,我要聽的是實話。”將額前跌落的發捋到腦後,風翎暮深吸了一口氣,稍稍調整紊亂的呼吸,他沉聲道。
“我一直說的都是實話!翎暮,你不相信我?”扁扁嘴,風輕舒居然露出一副委屈萬分的模樣。
“彆敷衍我,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風翎暮吼。
“......”笑著風翎暮,黑眼男人不語,隻是眼睛逐漸變得深暗起來。
“燕青他根本冇死。”風翎暮狠狠道。
“我知道。”男人輕描淡寫地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