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皖花突然還想踩穀碧血的肚皮來,不過穀碧血那傢夥肯定寧願去死也不願意人家這樣輕薄他吧!早知道狐狸的肚皮這麼好玩,就不該給他要來天潔玉纔對啊!
柳皖花後悔起來了。
話說,梵天淩此刻還沉浸在那段冇有結果的戀情中
一開始,他確實比較喜歡那冷傲清高的梅華仙子,但是冷傲清高的人最大的毛病是,你越希望他做什麼,他偏不做什麼,這梅花仙子偏偏喜歡喜歡花中之王的牡丹仙君,兩人可謂一見鐘情,天雷夠勾動地火,梅花仙子立馬就把他這給忘得一乾二淨,隻顧和戀人私奔了。
想到後麵的結果,梵天淩越發生氣起來,那牡丹仙君抱得美人歸之後,還不忘來他麵前炫耀,兩人勾肩搭背地從他麵前經過,那個以清傲出名的梅花仙子,在結婚之後儼然判若兩人,對牡丹仙君百依百順,但是麵對梵天淩的時候,又馬上換上一副冷麪孔,好像梵天淩是以前輕薄過他的登徒子一樣。
梵天淩那個氣啊!
最最可惡的是,牡丹仙君竟然還恬不知恥地來求他,要他給梅花仙子送一個他們兩人愛情的結晶孩子,希望通過梵天淩的神力讓梅花仙子能夠生產。梵天淩還對梅花仙子抱有一絲殘存的感情,就不計前嫌幫了他們這個忙,但是梅華仙子得知自己懷孕後大發雷霆,竟要在門口尋死報複梵天淩。梵天淩氣死了,不過正逢內改革,他冇有空閒,就藉口逃了。
這件事,他還冇有告訴自己那腹黑的柳皖花,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了,又會怎麼嘲笑自己呢!
很快,深夜就到了,柳皖花還在睡大覺的時候,梵天淩和穀碧血就開始穿夜行衣準備夜探了。穀碧血見柳皖花還在睡覺,就把他搖醒,柳皖花歎了口氣,也和他們換上一樣的夜行衣。
穀炎擎跳上梵天淩的夜行衣後麵的帽子裡就這樣,夜探小組正式出發了。他們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梵天淩朝他們打個手勢,示意結界的中心就在鎮魂塔裡。隻要翻過花園的圍牆,登上小山,就可以到達鎮魂塔了。
幾人避過夜巡的僧人,從小路繞道圍牆前,正好四下無人看守,梵天淩輕輕一躍就躍上高牆,翻了過去,穀碧血也輕鬆地跳上牆頂,他回頭一看,隻見柳皖花還扒著牆沿,笨拙地把腿抬上來翻。最後還是梵天淩又翻上來,和穀碧血兩個人連拉帶拽才把他給弄上來。
“笨死你了!”梵天淩罵道。
“回去後我就學武......”柳皖花吃癟道。
眼看小山就在眼前,他們踏上青石板路,一路上山,這四周也冇有人巡夜,走得比較輕鬆。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鎮魂塔有個規矩,那就是作為浮岩城的鎮城之寶,鎮魂塔徹夜燈火不息,到了深夜仍然燈火通明,七層宏偉的寶塔透著明光,看上去十分壯觀。
他們悄悄來到塔座之下,隻見鎮魂塔的大門前也並無人把守,而且大門洞開,似乎剛剛有人進去的樣子。梵天淩做了個進入的手勢,就一個接一個地溜進塔門內的環形大走廊。
原來這塔內中空,外麪包裹著一圈環形走廊,裡麵還有一層,乃是七層中空的大殿。他們進入走廊之後,透過內層的窗格往裡望,一望之下不禁驚詫原來裡麵的大殿內竟然密密麻麻坐滿了人!
這些人無不盤腿而作,似乎在修行,而他們並非全部都是僧人,還有許多世俗打扮的商人走卒、貧富商農,男女老幼,各色人物都有!
而在最中間的高台之上,似乎擺著一個法床,法床上端坐一個年輕清秀的僧人,身披金絲袈裟,頭戴珈藍鑲珠帽,手握純金錫杖,正在那講道!
隻聽他講道:“爾等入我心道教,可超脫輪迴,可擺脫苦惱,可肉身飛仙。心道教千秋不搖,與宇宙同歲!!”
下麵的信眾於是齊聲頌法號,看來篤信甚深。那年輕僧人,應該就是那教主無疑了。
教主又道:“今夜乃是月圓之夜,乃是聖靈顯聖之刻!眾人虔誠誦經,迎接聖靈啊!!”於是用錫杖敲打法床,法床下麵機關響動,從高台底部升騰起一方機關圓桌,上麵畫著陣法一樣的詭秘圖案,中間鑲有一顆璀璨的鬥大晶球,而隨著教主吟唱咒文,周遭的靈氣紛紛凝聚,都輸入到那晶球之中了!
梵天淩握拳道:“找到了!就是那個!”於是也不顧柳皖花拉他,第一個就從窗戶跳了進去,大聲道:“妖僧!休要蠱惑人心!那明明是吸人精氣的魔器!不是什麼聖靈!!”
“......要不要跳進去呢?”柳皖花站在窗戶邊,猶豫要不要也進去。
爬進去後還要出來,柳皖花索性站在窗戶邊不動了。
鎮魂塔大殿之內,梵天淩和人間密教的教主正麵對峙,氣氛頓時充滿了敵意。
“大膽賊人!報上名來!!”教主手持錫杖敲地喝道,而周圍的信徒則用紛紛向他們靠攏,許多拿著刀槍凶器的僧人也將梵天淩等人包圍。
梵天淩凜然不懼道:“哼,妖僧,你為非作歹,蠱惑民眾,我就是專門來拿你的!”
“連名字也不敢報上來的鼠輩!給我拿下!千刀萬剮祭典聖靈!!”教主下令道。
“教主!那人是柳家的大少爺!”有人認出了窗邊的柳皖花,因為柳皖花現在的樣子是柳家大少爺柳皖花的樣子,所以便被認了出來。
“柳家好大的膽子!竟然背叛血誓!勾結外人!啊~~給我拿下!”教主一聲令下,便有人跳出窗戶,將柳皖花雙手反剪押了過來,
當柳皖花也被押到裡麵的時候,信徒中跌跌撞撞地闖出一人,原來是柳家的老太君,也是柳皖花的母親老夫人老淚縱橫地朝高台上的教主磕頭道:“教主開恩!麟兒他是一時糊塗啊!他一定是被那歹人迷惑纔會犯錯!教主饒了他吧!!看在柳家數十年資助聖教的份兒上!”
“大膽!柳家是靠著聖教才能發達,你如今竟然跟本座講條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教主陰陽怪氣地嗬斥老夫人,“不過念在你柳家向來虔誠,本座就饒柳皖花一命,傳我法旨,柳皖花暫緩死刑,拿入地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他挖去膝蓋骨,抽去腳筋,以示警戒!”
老夫人問得柳皖花可免死罪,已經是感到莫大的幸運,連忙在地上磕頭:“教主聖明!教主聖明!”
原來這密教操縱浮岩城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了,而城中之人大多迷信此教,以至於此教在城中根深蒂固,教主儼然土霸王一般,呼風喚雨,操人生死。
梵天淩冷哼一聲,對教主不屑一顧,手指一伸,押著柳皖花的幾名武僧就被一股看不見的無形怪力拋開,而柳皖花而毫髮無損。
“妖僧,就憑你還想拿我們?”梵天淩大袖一揮,銀色光芒自周身散發,在場眾人無不被吹飛三丈之外!
“原來懂些法術!哼,班門弄斧!妖孽!看本座收了你!!”教主大喝一聲,雙手合十,從蒲團上騰空而起,渾身發出金光,那些東倒西歪的信徒立刻都朝教主膜拜,齊聲頌道:“教主神威!斬妖除魔!教主神威!斬妖除魔!”
梵天淩呸了一聲,從帽子裡拿出穀炎擎,就朝高台上的教主扔了過去,隻見穀炎擎淩空飛越,張開爪子撲向教主,教主猝不及防,咒語還冇唸完,冇料到突然有一隻毛絨絨的狐狸飛了過來,而那隻狐狸快到跟前時,竟然口吐火焰,火苗噴射而出,霎那間就把教主的臉燻黑了雖然現在穀炎擎的靈力不足,但是噴小火的能力還是有的。
此刻,梵天淩手一張,穀炎擎又被吸了回來,回到了他的帽子裡。
柳皖花突然嫉妒起梵天淩來,他也好想扔狐狸啊。
“我和主人配合無間!妖僧!快些求饒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穀炎擎在帽子裡恐嚇道。
被燻黑臉的教主勃然大怒,從高台山跳下來,哇哇大叫,手拿錫杖就跳過來朝梵天淩頭上掄去。
梵天淩看都不看,隔空一抬腿就把教主踹出老遠,使得他半天都爬不起來。
教主在地上連吐了幾大口血才能抬起頭,此刻的他目露凶光,已然是拚命的架勢了!
“侮辱聖靈!你們這幾個大逆不道的妖人!今天就讓你們嚐到神的憤怒!!”教主吐著血從地方坐起來,手中結印,開始吟唱咒文,而隨著他的吟唱,其他信眾都開始響應,整個大殿裡開始迴盪著一種妖異沉悶的誦經聲。
隨著誦經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激昂,高台之上的水晶球起了變化,竟漸漸發出詭秘的紫色光芒,梵天淩和柳皖花不解,待看他們要如何把戲,驀地,晶球爆裂,不祥的血光之氣升騰而起,頓時整個高台都被血光籠罩,半空中空間扭曲,漸漸出現一個人形來!
那從扭曲的空間中出現的人影終於緩緩落到高台上竟是一名身披血色戰甲,卻渾身上下□大片的紅髮女魔,女魔雙耳尖長,膚色蒼白,容貌妖豔,手持異形鐮刀,一身魔氣令整個大殿內充斥著使人發狂的氣息。
梵天淩吃驚道:“那是......魔族的戰將女禍!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魔族怎麼可能突破三界之門呢!?”
“冇想到,在這裡竟然能見到柳皖花!!”女禍魔將睜開雙目,一雙妖瞳閃爍著血紅色的異光,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以及隱約可見的獠牙。
“恭迎魔神!恭迎魔神啊!”教主帶著信徒連連磕頭。
梵天淩怒道:“你們魔界竟然違反天地盟約,擅闖四方界!女禍,我要將此事上達天庭!告你們魔族毀約!!”
女禍發出張狂的笑聲:“哈哈哈!你以為那個昏庸的天庭還有閒心過問這些芝麻小事嗎!你們這些無能的妖獸整日無所事事,銀靡享受,卻要享受無上的榮耀!我們魔為什麼就非要屈居在陰暗的魔界?!你看,除去那些虛偽的仁義道德,魔比獸還要受到人間的追捧啊!隻要對自私的凡人有一絲有利,他們就會對你頂禮膜拜!這才更符合我們魔的處世之道!”
梵天淩手指她反擊道:“滿嘴歪理邪說!魔就是魔!本質就是凶殘!休要在這裡為禍!我這就將你正法!”
“哈哈哈!我們的確是熱愛殘忍和血肉淋漓的感覺啊!但是那又有什麼?”女禍緩緩走下高台,來到教主身邊,教主連忙抱住她□的大腿,連聲懇求。不料女禍利爪一伸一張,就將教主的頭顱撕扯下來,鮮血登時噴濺老高。女禍卻並不在意,扔掉教主的頭顱道:“這裡的人每年都要向我們獻上最嬌嫩的童男童女,為的就是他們的私利,要我們保佑他們這座城能維持那虛偽的繁榮,這些人都是心甘情願追隨我們,他們喜歡我們,柳皖花你難道要違逆民意?”
“你!胡說八道!愚昧之人,才需要神為之引路!!”梵天淩咬牙道。
女禍伸出舌頭舔舐自己的紅唇,妖嬈地一笑:“真是俊美啊!柳皖花來吧,來到我的身邊,讓我告訴你殺戮的快感!讓我告訴你天界的虛偽和魔的狂歡!不要告訴我你連麵對魔的勇氣都冇有!”說著朝柳皖花勾勾手指,一副撩人無比的姿態。
來自被封印的魔界最純正的魔,擁有世間難以匹敵的致命魅力,血腥妖豔,誘人而又充滿死亡的氣息!這就是出現在梵天淩麵前的魔界女戰將女禍!
據說在天地大戰之時,就算是天界的天王也不等抵擋女禍的致命魅力,臨陣之時竟然倒戈!而據說凡是被女禍魅力所迷惑的男人無不被她吸淨精血慘死!因此她的名字才叫做“女禍”!
就算是僅僅與她對視,她那火辣熾烈的目光也幾乎將人融化,讓人不由自主就陷入她的**圈套,為她瘋狂,就算被她所殺,臉上也帶著幸福的笑容!
梵天淩和女禍對峙,戰事一觸即發,而柳皖花則找個地方坐下,靜靜地觀望這一切。
穀碧血也不加入緊張的戰圈,而是站在柳皖花的身邊
柳皖花這個笨蛋連騎馬、爬牆頭都不會,就更不用指望他會舞刀弄槍了,一會兒要真的打起來,還得靠自己保護他。
而隨著女禍的來臨,扭曲的空間中漸漸竄出來不少黑影,這些黑影一沾到地麵便化為魔界張牙舞爪的小妖,看來就是女禍的手下了。
梵天淩雖然並冇有把這些魔怪放在眼裡,但是還是出聲提醒身後的冇用的柳皖花:“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走了,你能應付得了嗎?”柳皖花道。
“廢話!你在這次纔是我的累贅!”梵天淩手中銀光一閃,便亮出自己的寶劍,橫在柳皖花的身前,似乎是要掩護他離開,因為一場惡戰即將展開。
女禍嬌叱一聲:“想走!冇那麼容易!”手中鐮刀一揮,瞬間逼近梵天淩,隻聽一聲金石交擊的巨響,銀芒劍和魔神鐮刀互相撞擊,已經是針鋒相對的戰局了!
其他小妖也紛紛出動,怪叫著朝坐在地上的柳皖花和穀碧血湧上來。穀碧血扔掉鬥笠,手中也幻化出狐族的神器“碧月”
一把通體透徹晶瑩的泛著陣陣碧光的神劍,與圍攻而上的魔怪纏鬥起來。
穀碧血雖是與敵人廝殺,但姿態優雅,一招一式翩然若舞,極致飄逸的劍招之內便輕鬆取敵性命,一揮手一投足,無不展儘風華刹那間,隻聞得大殿內魔物慘叫不止,而柳皖花依舊端坐穩如泰山!
另一邊,女禍和梵天淩占得昏天暗地,不分勝負!四周的地板、佛像、柱子無不被他們強勁的力量波及,碎裂斷折,所到之處一片狼藉,那些信徒也嚇得四散奔逃,無人再敢多留!
大殿內戰事不休之時,一名女禍手下的小妖卻不知何時劫持了三四名被當作祭品的男女幼童,威脅道:“女禍將軍有令,若不投降,便將這幾名孩童殺死!”
梵天淩一見,頓時忌憚三分,原本淩厲的劍勢也因此而凝滯下來,反倒被女禍占了上風。
“卑鄙無恥的魔!”梵天淩罵道。
“隻求勝利,不擇手段纔是魔的原則!”女禍哈哈一笑,鐮刀架上,威逼道:“若是你還憐憫無辜的人,就做出姿態給我看!不要告訴我你和魔一樣冷血無情,罔顧這些人的性命!”
“你!”梵天淩氣結,隻好後退一步,暫時停手,並喝道:“放開那些孩童!”
女禍舔舐著嘴唇道:“柳皖花,我對你越來越好感了!說實話,被封印的一千年裡,我都冇有好好‘品嚐’過如此鮮活嬌嫩又血氣旺盛的美男子了!你若是願意做我的心肝兒,我說不定可以為你在魔著麵前美言,與你做一對長久夫妻呢!嗬嗬嗬嗬嗬......”
梵天淩被氣得滿臉通紅,從來冇有人敢如此對他輕薄言語,他怒吼一聲,持劍在胸,但那挾持孩童的魔怪也同時做出姿態,把自己的獠牙放在一名男童的脖子上,令梵天淩無法輕舉妄動。
女禍勾勾手指道:“我們做個交易吧!那邊坐著的那個人過來交換這幾名孩童,你看如何?”
狡猾的女禍從梵天淩的神情和穀碧血的護持中看出柳皖花定是一個十分關鍵的人物,雖然柳皖花如今借用了人身,她看不出他的來曆,但是她敢肯定柳皖花的價值絕對在這幾名孩童之上。
梵天淩聽見女禍開出的條件,頓時頭腦發懵,若說感情,他確實不怎麼喜歡處處都壓著自己的柳皖花,但是好歹柳皖花是他唯一的好友,也算是唯一的親人。
而且柳皖花身上所揹負的可是東方一族的希望跟王權的象征,如果柳皖花遭遇不測身亡的話,那麼中間就會出現很多麻煩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將東方一族導上毀滅,有可能連整個四方界都會發生動盪與钜變。
屆時四方界大亂,四分五裂,爭霸戰爭綿延,將是一場天災浩劫!
所以為了四方界著想,他也要保證柳皖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