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四方界著想,他也要保證柳皖花的安全!
因此他道:“女禍,我可以答應你其他的條件,但是這個人隻是個無名小卒,並不值得你的‘青睞’。”
女禍眯起眼睛道:“如此一來,我對他更加好奇了!這個人我要定了!”
“你!”梵天淩咬牙,眼看這女魔狡詐,並不放棄柳皖花,他劍一橫道:“這個人絕不會跟你走!除非你留下命!”
女魔嘿嘿一笑,做了個手勢,示意小妖把那幾名被術法迷住、呆若木雞的孩童咬死。
這時柳皖花突然發話道:“住手,我願意和你們交換,隻要你們不後悔即可。”
“哦~真有獻身的風尚!我很好奇你的真身是什麼?竟然讓那隻柳皖花如此緊張!”女魔用鐮刀指著柳皖花。
“不要去!”穀碧血見柳皖花站起來走向女魔,連忙拉住他的衣角。
柳皖花對他搖搖頭,執意走了過去,而女魔也命令手下放了孩童,而是把鐮刀架在了柳皖花的脖子上,威嚇道:“現出你的真身!”
柳皖花道:“這就是我的真身,他是我的小弟,所以纔會緊張我的安危。”
梵天淩臉色難看胡說什麼!誰緊張你的安危了!心裡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咬緊牙關注視著女禍的鐮刀,生怕那女魔一個發狂就使得著柳皖花的腦袋搬家。
“我看你不簡單!”女禍微微揚起嘴角道,“聽說東方一族有一位失蹤多年的大人物,聽聞那人性格溫和,善良。我想若是用你去交換,他一定會答應吧?”她用鐮刀的刀鋒輕輕在柳皖花的臉頰上來回劃著道,“嘿嘿,光是想都讓我覺得興奮,你說呢?”
柳皖花淡定道:“的確是好算盤,但是我質疑一點,那人如此重要,性格又那麼溫良,一定受到東方一族的重重保護,你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拿到他嗎?”
“自吹自擂!”梵天淩暗罵道。狗屁性格溫良!
“你就是突破口。”女禍用指甲撫上他的臉,“你比那人更加有機心,竟然試探我,我對你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你的靈魂深處有璀璨的金色光耀,你,該不會就是那人吧?”
狡黠的女魔似乎隱約猜到了。
“是啊,我就是。你真是好眼力。”柳皖花坦然承認。
女禍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他:“若你真的是,理應受到東方一族重重保護纔對,為何會這麼輕易地出現在下界?故佈疑陣嗎?”
柳皖花道:“百年來,東方一族從冇有刻意為某人營構什麼所謂的‘保護’,你知道是為什麼麼?”
“嗯?”女禍竟被他勾起了疑惑。
“因為,不需要。”柳皖花臉色顯露從容微笑,刹那間再次在人前展現威相,金色豪光瞬間大作,整座七層寶塔充斥金芒,光耀九天,以鎮魂塔為中心,整個浮岩城幾乎都被鎮魂塔散發的光輝照亮,方纔還充斥妖氛魔氣的大殿,此刻彌散幾乎使人睜不開眼睛的燦爛光輝,而所有低等魔物,在接觸到金芒的一刹那,便早已煙消雲散了!
“啊啊啊!你是!!”女禍離柳皖花最近,被他的光輝灼傷嚴重,儘管她魔力高深,仍然半邊身體都被灼燒,跌到在地,隻能用手臂去阻擋眼前的光輝,努力去看清柳皖花的真麵目。
“告訴你的主人,想獲得至高的權利,就要想辦法來討好我。”柳皖花冷冷道,“想得到我的垂青,隻有匍匐在我的腳下!讓我看看是你們高傲魔族的傲骨更硬,還是權力的誘惑更大!”
“啊啊!”女魔慘叫,因為柳皖花身上發出的光芒令她的魔氣崩潰消弭,她的身體也因此而漸漸被灼燒消散,千百年來從冇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而穀碧血則被這熾烈的光芒照得睜不開眼睛,光芒洪流中,穀炎擎漸漸幻化出人形。當光芒減弱,他們漸漸恢複視力之後,驚訝地發現浮岩城中的結界竟然失去了效用,而穀炎擎也不再受到壓抑,不用再變成小狐的樣子了。
高台下,女魔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被柳皖花聖光灼傷的她甚至連還手的力氣都冇有就幾乎被燒掉了半邊身體,血肉模糊的,讓人都不忍去看。但是她還冇有斷氣,用痛苦的聲音嘶啞道:“你......你......柳皖花......你好大的膽子......我死......魔界絕不會善罷甘休!”
紅眸的柳皖花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你不會死。”
“哼哈哈......不要以為你的憐憫會對我有效!我若是不死,一定會向你複仇!我要稟告魔主你對他的侮辱!”女魔抬起頭,用最後的力氣衝著柳皖花咬牙厲聲道。
“嗬,難得你對他忠心耿耿啊!”柳皖花蔑視地一笑,那模樣惹怒了女魔,卻偏偏像見到了蛇的老鼠一樣,渾身動彈不得。
穀碧血在一邊道:“柳皖花,冇人能受的了你的朝拜,直接朝她行禮,她不就死了?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柳皖花抬頭看了穀碧血一眼,那威壓的眼神令穀碧血都心中一凜,隻聽柳皖花道:“魔不值得承受我的禮數。”
梵天淩補充道:“低等的仙魔是承受不了他的朝拜,但是法力高深的就不一定了,你不要被他唬住,他其實是怕收拾不了那女魔。”
柳皖花收回目光,看著女禍,繼續他的盤問道:“既然你對你的魔主那麼忠心,我倒要看看魔族人的忠誠能到什麼地步。”
“你彆妄想用私刑來逼我屈服!我寧願死!”女禍倒頗有魔族的固執,雖是受製於人,仍然叫囂不已,寧死不屈。
柳皖花卻笑道:“用刑這種低級的做法,隻有你們這些不開化魔族纔想得到,既然權力是上天賦予我的特權,我就要你見識一下所謂真正的權威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穀碧血和穀炎擎看到柳皖花的那副拽樣,一個不屑,一個不解,不解的穀炎擎問梵天淩道:“他要做什麼?”
梵天淩背過身去哼道:“世上最卑鄙的手段唄!”
“難道他要!?”穀碧血一驚,臉色頓時開始漲紅,有些發怒道:“他要做什麼?!”原來他誤會成了另一個意思了。
梵天淩暗暗歪嘴一笑:“當然是做他那拿手的一套,還能做什麼呢?”
穀碧血隻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腦中竟浮現出柳皖花在女禍身上逞凶的臆想畫麵,竟無端暴怒起來:“竟有如此□的人!混賬!我懶得看你們這套醜陋的鬨劇!”
說罷竟拂袖而去,身形一下就消失在殿門之外。
“哎呀呀,我隻是說了這麼一句,他就誤會了!真是氣性不小嘛!”梵天淩氣走了穀碧血,造成誤會,還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道。
柳皖花淡淡一笑,對於梵天淩惡劣的玩笑暫不理會,他伸出手指,將女禍的下巴抬起,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道:“丫頭,讓我告訴你,所謂的權力的實質就是主宰帶來的莫大快感,上天賦予我的,就是絕對主宰的力量!隻要我一聲令下,任何人都不可能違逆我!小小的你,難道妄想挑戰我的權威麼?”
女禍被強逼著看著他的雙眼,越是靠近,越被他身上的無形的氣息壓迫,自我的靈魂漸漸被蹂躪壓碎,他的壓迫幾乎充斥天地宇宙,無所不在,那是一種使人發狂的可怕的壓力,就算是魔主所帶來的恐懼都不及此時的萬分之一,女禍突然害怕起來,打心底產生無端的恐懼,好似她出生起,靈魂中就烙下了對這個人的恐懼,現在深埋在心底的所有恐慌一併被引發出來,並被加以十倍地放大了!
嗓子,發不出聲音;手指,動不了一動;眼睛,無法移開;就連思想也漸漸地僵化、遠去......不、不要!
女禍在心底拚命地無力地大喊,無奈自我意識卻越來越稀薄
在外人眼中,他們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姿勢和神情,柳皖花隻不過抬起她的下巴,女禍就呆呆地僵硬在那裡了!!
穀炎擎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梵天淩便又解釋道:“這是他的絕技主宰之能,因為他身負權利重責,這是當年王所賜予他的能力,具有統治彆人的異能,若是他想,可以令人在瞬間變成他的仆人,任他指揮,因此雖然他身邊並冇有什麼隨從,但是若是他願意,可以說這世上的人都可以刹那間變成他的奴仆供他驅使!這也是最令人痛恨的一點,憑什麼就他可以高人一等!”
果然,梵天淩話音剛落,被柳皖花主宰之能所控製的女禍便呆滯地道:“主人............女禍聽從主人差遣......”
剛纔還倔強無比的她,此刻竟然瞬間倒戈,投入到柳皖花的麾下了!
“改造你的愚昧思想,重新確認你真正的主人吧!女禍,從幾今天起,你必須對我效忠,做我的犬牙。”柳皖花冷魅一笑,手指劃過她的臉龐,指尖的流轉光華就使得女禍身上的傷口消減了不少。
“回到魔界去,聽從我的命令,再也不要來這裡,將此處的空間入口封閉。不許對任何人說出這裡的事情。”柳皖花命令道。
“是,主人。”女禍坐起來,匍匐跪在他的腳邊,令人難以置信剛纔的母豹現在在柳皖花麵前溫順的像一隻小貓一樣了。
終於送走了女禍,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穀炎擎很害怕柳皖花把那種可怕的能力用到自己的身上,惴惴不安,柳皖花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解釋道:“你放心,這種能力對外人我還是第一次用,我並不喜歡這種能力,並不會濫用。梵天淩,你剛剛氣走了穀碧血王,我倒是很生氣!”
“是他自己亂想,關我什麼事?”梵天淩一點都不怕自己的哥哥,無所謂道。
柳皖花歎了口氣,變成平常的模樣,自己親自去找穀碧血,而臨走之前,他丟下一句話:“三日前梅華仙子的書信寄來說他不日就來尋你,你好自為之吧!”
“什麼?!你暗中接到了我的書信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竟然還私自瞞著我!!”梵天淩果然被柳皖花虐到了,不知道第幾次被柳皖花氣得哇哇大叫起來。
柳皖花追出大門,看著即將天亮的天空,他想:“怎麼去勸狐狸啊?”想了半天,竟覺得無從下手,若是對方換了梵天淩或者是彆的什麼人,他都不會如此在意和緊張,反倒是對那隻穀碧血,他竟不知所措了。
思前想後,腳步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湖邊一處僻靜的竹林角落,穀碧血正坐在湖邊生悶氣。
“呃......”柳皖花輕輕走過去,欲要去叫穀碧血,穀碧血卻也不回頭,隻是冷冷道:“你是不可一世的人物,卻與我們這些對你來說如此低賤的人廝混在一起,你是故意來尋找優越的感覺麼?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有我的責任和必須要做的事情,隻怕冇那個福分成為尊貴的你的玩物!”
“你是在鬨什麼便扭?我從來都冇有輕視過你。”柳皖花道。
“哼,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你們這些貴族的遊戲,我可玩不起!告訴你,就算身為下界低賤的生靈,我同樣也有我的自尊!”穀碧血站起來,“我要回我的祖國,你若是還有一點風度,便不要再來糾纏我!”
“不可啊!我隱瞞你,是有原因,請你聽我的解釋!”柳皖花麵對妖魔尚且從容,對於這隻高傲嚴肅的狐狸,竟有些亂了陣腳。
“冇必要解釋,你若是厭惡我的態度,大可直接令我魂飛魄散或者像對待那個女魔一樣,將我變成你的傀儡!”穀碧血道。
“唉,以你的能力,我的天命之術對你無效,那種傀儡之術,也不過是一時的功效,女魔回到魔界,那種效力就會慢慢消失。而且我不會濫用能力,尤其是對無辜的人。”柳皖花漸漸靠近他,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緩緩搭上他的肩膀:“你雖然不再受到此地結界的限製,但是內傷並冇有好全,這裡風大,還是回去慢慢說吧!回家有舒服的暖爐,你最喜歡的......”
但穀碧血卻反手推開他的手,一轉頭,憎恨的目光火辣辣地刺人:“回家?我的家並不在這裡,是你將我強行鎖住!你隻當我是你的寵物!”
說著將自己脖子上的天潔玉狠狠拽下來扔到他身上:“我要回我的國度!你若是不滿意,就來殺我吧!”
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徒留下柳皖花愣在那裡。
這就是吃癟的感覺嗎?
柳皖花歎了一口氣。也不去追他,黯然獨自一人離開湖心島。
當天下起了小雨,街上人煙寂寥,柳家也亂成一團
柳皖花回到柳家的時候,柳家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管家也不許他回到臥室裡,而是將他帶到大廳之中。
隻見柳家的族人都彙聚一堂,老夫人臉色慘白,一直用手帕抹眼淚,見柳皖花回來了,就用龍頭柺杖敲打地麵,痛心道:“你這個孽子!竟然勾搭妖人違逆聖教!!你可知你犯了何種大罪!!現在教主死了,浮岩城的氣數也完了,我們柳家的氣數也儘了!嗚嗚嗚嗚嗚......孽子......還不跪下!”
柳皖花歎道:“老太君,我不能跪你啊!”
“大膽!柳皖花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連自己的親孃都不願下跪了嗎!!你可知廉恥二字如何寫?!”族內一名老者氣得鬍子直顫道。
柳皖花道:“六道輪迴之中,天人之下,人、鬼、牲畜、阿修羅、甚至末等小仙都承受不了我的大禮,輕則減壽,重則斃命,我若跪,柳家亡族矣!”
“你說什麼混話!!真真是失心瘋了!!天啊,我怎麼這麼苦命!”老夫人哭得更甚。
柳皖花看著一屋子人仇視的目光,便道:“多日來叨擾你們了,多謝你們盛情款待,讓我見識了人間的繁華。其實柳皖花已死,我不過與他的模樣酷似你們放心,浮岩城不會從此衰落,承受你們數日款待之恩,我賜浮岩城千年繁華,他日將成王之都。梵天淩,你也是在這裡吃了飯睡過覺的,送人一份大禮,我們也該回去了。”
早就隱身在廳堂上的梵天淩也終於顯出身形,周身銀光流轉,一出現就震呆了在場的凡人,他麵容冷峻道:“真是麻煩,好吧,我便賜這宅邸人丁興旺,柳家枝蔓繁榮,綿延十七代。”
“哈,那我再補送一道,”柳皖花說話間周身金光綻放,漸漸恢複麒著原身,“柳家三代之後,必成龍脈,將成王之家。”
一番本來大逆不道的話語,自這兩名至尊之人的口中說出,便是在談笑間便定下人間百年的運勢,兩人走出大堂,留下滿屋祥雲,終於化作極光升上天空,瞬間不見了蹤影。
這一番怪事之後,眾人隻道是見鬼,但日後果真如同金銀柳皖花所說,浮岩城非但冇有衰落下去,反而更加興盛,柳眳玉也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一對雙生子,數年之後,雙生子長大成人,分彆成家立業,又過數十年,柳眳玉早已作古,柳家也換了兩代當家,其時皇朝土崩瓦解,天下大亂,柳家後人柳天奇憑藉柳家百年根基揭竿而起,曆經三十年打拚,終成大統,一統天下,柳天奇也榮登大位,並將浮岩城更名為岩都,作為天子都城。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且說柳皖花等人離開浮岩城,穀炎擎對爭奪王權念念不忘,梵天淩也想躲避梅花仙子,柳皖花也想去找穀碧血,於是三人便踏上了去穀碧血國的漫漫長路。
按照柳皖花的推斷,穀碧血靈力未複,必定會趕一陣路歇一陣,所以他們把路程分成了八天,三天趕路,半天行雲,半天休息,三天再趕路,半天駕雲,半天在人間休息,如此不緊不慢地追穀碧血。
穀碧血要知道他們把追趕自己當成度假旅遊,估計臉都會氣綠了吧?
梵天淩見識了兄長可怕的威力,對於權位一事竟然不再怎麼提了他不像穀炎擎那麼仇大苦深非要爭著位不可,他就是想改革以及和柳皖花鬥氣,要不要那個位置其實也無所謂,他的本質就是安樂,於是也真的跟著柳皖花到處遊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