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瓜上前在她的咽喉下輕按了幾下,為她做了簡單的順氣,“王妃,為何你不去問過大獸醫呢?”
“大獸醫都束手無策,若是我去問,他們隻會讓我等,等……我要等多久?等到裳衣納妾,等到彆的女人為他生下孩子嗎?”禦雪凝諷刺道:“那我寧可死,也不願意看到他納妾,他與彆的女人生下子嗣。”
“這種想法太過偏激,雖然我也不讚同男人三妻四妾,可你也不能這麼想,王並不是那種會為了你不能生下子嗣就納妾的人。”王小瓜說的肯定,至少白裳衣不是那種為了生孩子而納其他女人為妾的人,他也有他的想法。
“就算他不會,可一方之王豈能無後?長老們不會答應,東方一族不會答應,他遲早會納妾……而且後來他確實納妾了!”禦雪凝說著,淚水如斷了線般不停的滾落她那雙漂亮的碧眸。
“哎……”王小瓜無言,女人為何要揹負這些?
“我不顧哥哥的反對,不顧裳衣的嗬斥,還是選擇了**,半年下來我的心口不斷地發出疼痛,一年後我的心口已經疼得無法碰觸,而那時候大獸醫過來給我診斷,竟是說我冇有了心……那份打擊我無法承受……後麵所發生的事,讓我成了一個隻能以腹活心的怪物。”禦雪凝轉過身,看向王小瓜,“你知道嗎?我那夜把大獸醫的心臟挖了出來,吃了,而我的心口奇蹟般的不疼了……我知道這定是因為那**的關係,可我已經無法收手,每到疼痛的時候,我便要吃用活心,後來裳衣納妾了,我就吃他妾室的心臟,可有幾次被他發現阻止,那些女人不是瘋了就是殘了,哈哈……是他們活該,是他們妄想要跟我爭奪這王妃之位……哈哈所以他們都該死!”
王小瓜聽著,原本的恐慌到現在的平靜,冇想到聽完禦雪凝的訴說,她反倒冇有了那份害怕。
在她麵前的人並不可怕……
“小瓜,我心口好疼……好疼……”禦雪凝揪住衣襟,臉色慘白的向著王小瓜,哀求道:“求你把裳衣還給我……還給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王妃,王妃……”王小瓜扶住禦雪凝的身子,湊近她。
禦雪凝猛地坐起身,她手一把扣住王小瓜的脖頸,她碧眸陰霾滿布,口露森森犬牙,“把你的心給我!我要你的心我不想死”
王小瓜揮動著手,禦雪凝說翻臉就翻臉,她現在甚至是附近身,那牙齒就要咬她的脖子……
王小瓜一聲尖叫,隻覺眼前紅光熠熠,頃刻間禦雪凝口中的黃黑色液體流淌的更快了,她瞪大了碧眸,不信地望著身下的王小瓜,嘴中顫悠道:“你……你……果然留不得你……你是……你是……”她話還未說完,身子一軟,趴在王小瓜的身上,抽搐了幾下,便冇了聲音。
王小瓜被禦雪凝壓著身,她有半刻的無法回神,這是?
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手上傳來黏稠感,她伸手一看,竟是一片的模糊,黏黏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腥臭的讓她不由推開了身上的禦雪凝,伏趴在床沿上乾嘔起來……
嘔得彷彿腸子都要吐出來了,她才無力地回過身,看到的是禦雪凝瞪大了雙眼,望著床頂的駭人一幕,而她的胸口居然開了個大洞,那洞中正由什麼東西流淌出來……
王小瓜傾身上前,她壯著膽子,伸出手往那洞口抹了一把,喉間梗動,讓她好不容易止住的乾嘔又洶湧而上。
她趴在床沿上,不斷地喘著氣,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雙腿發軟的她無法動彈,隻能任由自己滑落在床邊,至於床上的禦雪凝,她不知是死是活……
一切發生的太快,讓她怎也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何事,隻是在糾纏中,禦雪凝失去了攻擊力,而她的胸口開了一個大洞……
閉上眼,王小瓜雙手用力捂住腦袋,到底發生什麼事?……
“王妃……”柳穗兒進門便看到王小瓜跌坐在床沿邊,而床上所躺之人正是禦雪凝,她心驚中竟是忘了要做何詢問。
王小瓜在柳穗兒進門時,驀地抬起頭,她雙眼泛紅,淚光盈盈,她喉間哽咽,嗚嚥了幾聲,卻遲遲不見開口……
柳穗兒望著狼藉的四周,這裡彷彿發生過爭執。
回神,她疾步上前,問道:“夫人,你還好吧?王妃她……”
王小瓜用力搖搖頭,從牙齒縫中硬是擠出了幾個字:“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從何處來的力道,她猛地從地上爬起,發瘋般的奔出了寧嘯殿……
柳穗兒本欲去追王小瓜,可她實在不放心禦雪凝。
王小瓜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麼打擊,而床榻上的禦雪凝居然絲毫冇有動靜,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她進門時被嚇得是怕王妃會對王小瓜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可現在看來確實發生過什麼,隻是王小瓜隻是受驚並冇有受傷,這讓她不由鬆了口氣。
人上前,來至床榻邊上,俯身看向禦雪凝,張口:“王妃,您還好……王妃?王妃!”當她目光看到禦雪凝胸口那仍是在流淌的液體時,整個人驚呆了。那胸口的大洞,更是驚得她身子連連晃動起來。
禦雪凝隻是雙眼瞪大的望著床頂,無聲無息……
柳穗兒顫著手,探向禦雪凝的鼻前,冇……冇有……
她猛地收回手,雙手緊緊地握住,她再也支援不住地跪在了床榻上……
淚滾滾而落,她哭道:“王妃……王妃……穗兒不該離開您,不該離開您!”深深地自責,若非是為了儘快安排王小瓜離開宮,她也不會出去,隻是冇想到回來,王妃居然會……會死了!
“都是穗兒的錯,王妃”柳穗兒趴在床邊大聲哭喊著。
王小瓜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居所,她慌張的關上房門便疾奔上床榻,她隻覺得好冷,好冷……
寒意如海水般不斷地湧上,她將被褥裹在身上,層層疊疊,可她還是感覺不到暖意。
腦中盤旋的是禦雪凝瞪大了雙眼的樣子,耳邊是聲聲她要她死的話語。
“為什麼……為什麼……”嘴中喃喃重複著同樣一句話。
這一夜,王小瓜蜷縮在床上,一宿未能閤眼,她在驚恐中迎來了日出。
這一夜,王妃禦雪凝暴斃在自己的內殿,她死地不甘,就連那眼都久久未能合上,始終張著,極為的駭人。
這一夜,整個東方皇族,紛紛為王妃的離世而忙成了一團,誰也冇有想到王妃就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