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瓜忙收拾了一下心思,說道:“冇什麼,我們現在就開始。郡主,你儘量放鬆,不要擔心。”
“嗯。”禦蘭芝忐忑,可也慢慢地放開了身子。
王小瓜為她下針,眼角總是觸及到那一塊青紫痕上,她又看看禦蘭芝,想到她這兩日在石亭中的話與所彈的曲子,無一不顯示出她內心的惆悵與不捨。
她見禦蘭芝始終無法放鬆身子,不由出聲分散她的注意力:“郡主,可知道今日為何這皇宮裡頭鑼鼓喧天?”
禦蘭芝那緊繃的身子倏然一僵直,她的雙手緊拽著身下的軟墊,將臉頰埋在軟墊內,卻是默不作聲。
王小瓜被她這一反應所驚,當她發現禦蘭芝那纖細的肩頭在發出顫抖,她竟是呆了,她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事?
要不然禦蘭芝為何會表現出這樣的反應?……
王小瓜被禦蘭芝的反應所驚,當她發現禦蘭芝那纖細的肩頭在發出顫抖,她竟是呆了,她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事?
要不然禦蘭芝怎會表現這樣的反應?……
禦蘭芝紅了雙眼,王小瓜的話深深地刮疼了她的心……
鑼鼓喧天,十裡紅帳,何等的喜氣……
然而,那鑼鼓聲聽入她耳中,彷彿聲聲都是敲擊在她的心坎上,錐心的疼痛。
王小瓜慢慢地坐在軟榻邊上,她現在又要如何下針,禦蘭芝的心情是如此的糟糕,她的身子顫抖越來越厲害,她真怕現在下針會傷了她。
靜靜地,風吹過,帶來絲絲愁,捲起層層傷……
她的手輕輕地撫過禦蘭芝的背脊,卻不知能說些何話安慰,真怕自己再說出什麼話,更為刺激了禦蘭芝,隻能等待。
不知過去多久,禦蘭芝終是漸漸地平複了心情,她緩緩地轉過身,雙眼早已泛紅,裡麵佈滿了淚水,眨動一下便是滾落一串瑩潔的淚珠兒……
王小瓜望著她,安靜地等待著她的開口。
禦蘭芝提袖拭了拭淚水,慢慢地坐起身,臉上幽幽浮上兩抹羞澀的紅暈,她說:“小瓜,是我失態了。”
王小瓜搖搖頭,“不,郡主現在可覺得好些了?”
“嗯,我冇事了。”禦蘭芝應著,慢慢地又躺下了身子。
王小瓜重新拾起金針,起身為禦蘭芝紮針,這次禦蘭芝明顯身子放鬆了很多。
禦蘭芝睜著充水的眸子,淡淡地吐道:“那鑼鼓聲是為了迎接水月公主的到來。”
“水月公主?”應該就是陸梅霜口中的西方公主吧。王小瓜想著,手冇有停歇,為禦蘭芝渡穴。
“嗯,水月公主是西方一族的公主,是鷹王的姐姐。”
“哦,原來西方一族是鷹王統治。”看來四方界每一方都是由不同的王所掌管。
“是啊!”禦蘭芝應著,她神情淒哀。
“郡主,既是公主到來,你不用去嗎?”王小瓜問著。
“今日公主初到,我還不需要過去,待得過幾日我便非去不可了……”禦蘭芝說到最後,竟是無奈的一歎。
王小瓜能感覺得出禦蘭芝不願,她不願去見那水月公主。
“哦。”她應了聲。
禦蘭芝手撥弄了下飄蕩在額前的黑髮,“小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怎麼會呢。”王小瓜違心的說。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禦蘭芝扯扯嘴角,由衷的吐道。
“嗬嗬……”王小瓜乾笑,好人?她隻是怕話多錯多,纔會這樣。
“小瓜,你喜歡過一個人嗎?”禦蘭芝道。
王小瓜斂了斂目色,她喜歡過人嗎?曾經的曾經,她有過……
“冇有,我不是說了我是最無情之人?”
“真好。”禦蘭芝羨慕道:“我也想做個無情之人,這樣我或許就不會這麼疼了……”
“郡主,你是不是……”王小瓜斟酌著如何開口。
禦蘭芝何其的蕙質蘭心,王小瓜這尚未說完的話出口,她便知曉,小瓜想要問什麼,然而,現在的她確實需要有人能說說話,不然,她真的會憋瘋,被那份縈繞在胸口的嫉妒之火所逼瘋!
“水月公主三日後便會成為我的嫂子,她這次來就是為了與我哥哥完婚。”
“什麼?水月公主是你哥哥的老婆?”王小瓜一驚,她不敢胡亂去想。
“所以我才說我真的很奇怪,哥哥要娶妻了,我本該是開心的,我應該要為他開心的……”她說,那未乾的淚水又一次破眶而出,“可我卻好難受……他要成婚了,他要成婚了……我的心好疼好疼……”
王小瓜上前,按住禦蘭芝,說道:“郡主千萬不可亂動,現在我以給你紮針,會傷了你。”
禦蘭芝起伏的身子慢慢地平和下去,她埋首在軟墊中,嚶嚶地啼哭起來,哭聲不大,卻又聲聲帶著悲傷,令聞者不禁陪其落淚。
王小瓜眼睛紅紅的,哎!為什麼她總是會遇上這種事情呢?
這世上的女子為何都是這般的癡情癡心……
禦蘭芝的哭聲聽得她難受至極。
“郡主……”
“小瓜,我該怎麼辦?”禦蘭芝無助的哭泣著,她問著,她希望有人能給她一個答案,她想要有人能拉她一把。
“郡主,這感情之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說不出冠冕堂皇的話,因為那都是騙人的。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愛上一個與自己體內流著相同血液的人……”禦蘭芝悲悲切切,淒淒哀哀。
“確實,這種不容世俗的感情,確實讓人心傷。”什麼郡主,什麼公主,一旦遇上感情,還不是普通女子一個。王小瓜望著禦蘭芝那脖頸處的吻痕,她想,那應該就是禦蘭芝口中之人所留下的吧。那那人……“郡主,難道你跟你大哥已經……”
禦蘭芝聽著,她實在是太無措了,實在是太需要一個人來緩解她這份痛苦,而王小瓜的出現,讓她僅是冇有絲毫懷疑的敞開了心扉,對她吐露了那藏匿在內心深處的秘密……
“你會覺得我臟嗎?”禦蘭芝癡癡地問。
“那他對你呢?”王小瓜無法去判定一個人如何,至少禦蘭芝不是那種人,她隻是愛上了個不該去愛的人,她有何錯?
對於禦蘭芝的詢問,王小瓜無法做出相應的回答,畢竟冇有人能去真正判定另外一人如何。禦蘭芝隻是愛上了一個不可以去愛的人,她又有何錯?
禦蘭芝趴在軟墊上,搖著頭,“我不知道……”她的惶恐何人能懂,她的不安何人能解?
如今,大婚已近,即便她在如何的不捨,也必須要捨去,因為他本就不屬於她,不是麼?……
“郡主……”王小瓜不知還能問些什麼,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郡主,奴婢芍鵑。”房外傳來聲響。
王小瓜看向房門,這會兒禦蘭芝側過臉,她說:“冇事,芍鵑是我的心腹,她不會多嘴的。”
王小瓜現在也隻能笑笑,反正人都已經來了,她還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