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禦蘭芝道:“芍鵑,有什麼事?”她頗為不好意思,畢竟答應小瓜不對外人道起,可她離開太久怕有事,便對貼身侍姬芍鵑囑咐了一番。
“郡主,王命人人過來傳話,讓郡主儘快前往映月宮。”芍鵑在外說道。
“這……”禦蘭芝看向王小瓜,“小瓜,我應該去嗎?”
“郡主可能忤逆蛇王的命令?”王小瓜不答反問。
“我……”禦蘭芝咬咬唇,她眉頭糾結,低下了頭去,說:“不能。”
“那就去吧。”王小瓜暗暗歎氣。
“可我不想去。”她咬得唇都白了。
“郡主,其實一切都還是要看你自個兒,你若是當真不願意,就不去。”王小瓜說道。
禦蘭芝望著王小瓜半晌,她似乎有了主意,對外發話道:“芍鵑,你就告訴來人,我身子不適,今兒個就不去了。”
芍鵑在外沉默了會,才說道:“那芍鵑這就去回話,郡主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冇了,你快去吧。”
“是,芍鵑告退。”
腳步聲遠去……
王小瓜望著又趴回原位的禦蘭芝,“郡主,這針紮好了,你暫時可以閤眼休息一陣子,過半個時辰,我自會叫你。”
禦蘭芝點點頭,確實累了,身心俱累……
王小瓜在禦蘭芝休息時,走到了藥櫃前,她細細地尋找著所需要用到的藥材。
她這次為禦蘭芝所開的配方是取自李振瓊等人所撰寫的《奇效驗秘方》內專治禦蘭芝這種症狀的消渴配方:降酮湯。
拿起邊上的小天平秤,以著腦中所記下的配方抓藥,嘴中唸叨著:“
黃芪40克……生地黃30克……山藥30克……”直到把藥材都備妥,她看向邊上置放的藥爐,不由望向那躺在軟榻上的禦蘭芝,她真的很周到,看來她是遇上了一位聽話的病人。
醫生最為欣慰的是遇上一位肯合作的病人,最為開心的是治療好一位病人。
想著,把藥材放入到藥罐中,領著藥爐走出了房間。
禦蘭芝靜靜地趴著,她其實一點睡意都冇有……
她將王小瓜的忙碌的身影,嘴邊露出一絲笑意,能遇上小瓜真好,而且她堅信,小瓜必定能醫治好她的消渴症。
王小瓜正在院中煎藥,她坐在門口的石墩上,望著那藥爐中已開始冒熱氣的藥汁,雙手托著下巴,目光轉移,看向院門口……
腦中所想是適才禦蘭芝對她所說的話……
真不知道禦蘭芝的大哥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禦蘭芝是郡主,那她大哥的身份也不會低。
想到此處,她莫名的想起了禦祁天,禦祁天是湘南王,那禦蘭芝的哥哥也應該是個王吧!
她有些懊惱的撓撓頭,她現在在這裡瞎想什麼啊!
還無端端的那禦祁天跟禦蘭芝的大哥做起了比較,想想就覺得可笑。
不想了,反正這些傷腦筋的事情實在是不適合她。
她隻要做好自己分內事就好了。
嗯,就這樣吧。
收回目光,她看著藥爐中的藥汁……
院外。
“王爺……王爺,郡主有吩咐……”
“胡鬨!”一聲沉喝傳來。“郡主的身子不適,為何這會兒纔來回報?”
“這……”
“郡主可就是在裡麵?”
“王爺……”
“你退下。”
“是。”
王小瓜被從外傳來的聲音所驚,王爺?她記得那是剛纔叫芍鵑的聲音,隻是這位王爺……
難道?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走入房中卻為時已晚,院內被打開,從門外走入一位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他頭頂紫金冠,身穿滾龍袍,距離足有十步,可隻是一瞥眼,便會覺得通體生寒,他這人居然比那禦祁天還要讓人難以靠近。
禦祁天舉目,僅是不看一眼王小瓜,隻是昂首闊步的走向房門。
王小瓜愕然的看著那從她身邊走過的男子,直到推門聲的傳來,直到房內傳來禦蘭芝的聲響……
她纔回過神來,而院落中時刻又出現了一位俏麗的宮女,她麵露擔憂的望向房中,可又不敢靠近,隻是躊躇在院中。
王小瓜隻覺得她是不是應該馬上離開?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王小瓜直到房中傳來禦蘭芝的低呼聲,才從驚愕中回神,與那站在院中的芍鵑對望了一眼,芍鵑一臉擔憂的望著房中,卻不敢靠近半步。
王小瓜隻覺得她現在是否應該馬上離開?
房內。
禦蘭芝被出現在房中的人所驚,她低呼:“你怎麼來了?”
禦祁天麵色沉鬱,走向軟榻,他低眼望著那衣不蔽體的禦蘭芝……
“你?你想要該什麼。”禦蘭芝還未問出個原有,禦祁天居然坐在了軟榻上,並且握住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翻過,目光緊盯著她背上的金針。
禦蘭芝沉吟在他手指觸摸上她肌膚的那一刻,她隱忍在眼中的淚水,滑落:“你為什麼要來?水月姐姐可是已經來了。”
“芍鵑說你病了。”他說,手上的力道卻減弱了許多。
“我本來就有病,而且你應該去陪水月。”禦蘭芝咬著唇。
“她來者就是客,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他目光從金針上轉移,向著房門口一瞥眼。
“我……”禦蘭芝語塞,她確實喜歡水月公主,可她何曾想過,水月會成為她的嫂嫂,會奪她最愛的人,所以……“我討厭她!”
“蘭芝?”禦祁天頗為驚訝的望著禦蘭芝,這話可不像是禦蘭芝會說的。
“我討厭她,我恨她!”禦蘭芝邊說邊用力咬唇。
“我說的話,你一點都冇有聽進去。”他俯身,手指撫過她的唇瓣,“這裡是屬於我的,不許你傷害它……”說著,低頭,親吻上那泛白的菱唇。
禦蘭芝眨著泛淚的眼睛,對於他的話,她心中捲起的是幸福,當他的唇碰觸上她的嘴唇時,她心中捲起的卻是苦澀……
她從不會拒絕,隻會承受,而如今,她不想繼續下去……
她狠狠地咬傷了禦祁天的嘴唇,望著那滲出血水的唇瓣,她的心在哭泣,卻硬是扭過了臉去,說道:“我的身子會好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與水月成婚,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再也不會……”
禦祁天捲舌,舔了舔唇上的血跡,他沉鬱的臉上更為的陰沉,他上前,動作卻並非是粗魯的,而是力量控製適當的扳過她的臉,黑眸深深地探入她的眼中:“誰說你是我的累贅?誰有告訴你,我會娶她?”
禦蘭芝驚訝的嘴巴成了圓形……
“小東西,你以為這輩子還能從我身邊逃開?”禦祁天捏了捏她的臉頰,暗暗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