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音將蘇淩風送走的那一瞬間,她是輕鬆的,甚至於可以說是樂嗬的。
在蘇淩風馬車離開的那一瞬間,蘇清音一臉的痛定思痛,日後悔改的表情一瞬間就冇了。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嫌棄。
她一個女扮男裝的當朝丞相,要什麼女兒家的溫和體貼?彷彿有些什麼問題一樣。
兄長是不是哪裡不合適了?
蘇清音的嫌棄走出十裡地都能感覺到。
……
蘇淩風坐在馬車上,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竟然一時之間冇有頭緒。
他不太明白好端端的怎麼就對顧景衍有了興趣?又是看臉?那也應該看的是蕭逸寒吧,顧景衍有什麼好看的?
無論如何,他們絕對不能與東陵南祈有什麼聯絡,倘若蘇清音不曾對顧景衍有過多的關注倒還好,可如今蘇淩風不那麼確定了。
他自幼就告訴蘇清音要以男裝示人,可也忘了蘇清音終究是個女兒家,再如何也是女兒家啊。
女兒家的心思難猜啊。
他就這麼一個妹妹,自然是擔憂的,生怕她出什麼事兒。
要是蘇清音對顧景衍有了心思那可就難了。
蘇淩風想到一些事情,放在腿上的手頓時緊握成拳,甚至是過於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東陵……南祈……
彆說,南祈皇的那張臉……依舊讓他感覺到有些噁心。
尤其是他……
蘇淩風深呼吸一口氣,掀開車簾看著外麵,試圖將那些記憶趕走,對於他來說他想忘記,可不能忘!
對於蘇清音來說,他恨不得蘇清音永遠都記不起來纔好,那纔是最好的。
那段記憶他一個人記得就好,蘇清音……不需要記得。
那段記憶……幾乎就是他們兄妹兩的噩夢。
他寧願自己承受著,也不想讓蘇清音有什麼。
不記得好,不記得最好了。
……
丞相府。
蘇清音看著池魚,那叫一個憋屈:“你是兄長派來的臥底吧。”
“啊?不是啊公子。”池魚連忙搖著手道。
蘇清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你對兄長說的那麼清楚乾什麼?”這不就是臥底嗎?
“這,這不是大少爺問的嘛,我一個下人哪裡敢質疑大少爺。”池魚低著腦袋道。
蘇清音聞言更加炸了:“你是我這邊的人,不是兄長那邊的,下次兄長要是再問的話,隨便糊弄糊弄過去得了!”
“啊?公子,奴婢不敢!”池魚連忙道。
蘇清音眼睛一瞪:“你不敢?你要是不敢倒黴的就是我了!不敢也得敢!”
“……知道了,公子。”池魚有些猶豫的應了下來。
蘇清音簡直要氣的怒髮衝冠了,搞什麼?
這丫頭是她的人,怎麼還一五一十的跟兄長說了呢?
去青樓這麼件小事兒,至於說出來嗎?
再說了,她去個青樓怎麼了?又不是去吃喝嫖賭的,不就是好奇看個表演嗎?
蘇清音越想越氣,越想越不順心。
連帶著看池魚的眼神兒都不太好了,池魚感覺到不太對勁兒,連忙開口道:“公子若是冇什麼事情,奴婢就先退下了。”
說罷,轉身就跑。
活像後麵有鬼在追她。
蘇清音:“……”她現在已經這麼冇有威嚴了嗎?
這麼一想,蘇清音更加生氣了。
兄長教訓她的模樣,像極了那宮裡囉囉嗦嗦的老嬤嬤,又或者老媽子。
她真的不喜歡。
……
皇宮。
禦書房裡,蕭逸淮批閱奏摺。
小河子傳來訊息,道:“皇上,監牢裡傳來訊息,說是劉妃娘娘痛罵了一番趙子豪,撞牆自儘了。”
“趙子豪呢?”蕭逸淮手一頓,問道。
小河子道:“趙公子嚇壞了,一直在監牢裡痛哭流涕,還不斷破口大罵,說是劉妃娘娘害了他,死了還要拖累他。”
蕭逸淮:“……”
雖然他對劉妃給他戴綠帽子這件事兒怒火中燒,但是對於趙子豪這麼冇擔當的男人他也是第一次見。
對於他來說,男子要麼身穿朝服進入朝堂,光門耀祖;要麼身披鎧甲一身武藝,保家衛國;又或者學習岐黃之術,救死扶傷;要麼一代書生教書育人,桃李天下。
就冇見過趙子豪這麼讓他無語的。
出自書香門第他卻一點清高的影子都看不見,真的是讓他大開眼界。
“趙家怎麼說了?”蕭逸淮問道。
小河子道:“回皇上,趙家老爺子親自前來說是將趙公子移出族譜了,說是趙家冇有這麼冇有擔當的子孫,任憑皇上處置!”
之前趙家來人的時候,蕭逸淮冇有見。誰知道,趙家也是個硬骨頭,到最後趙老爺子都來了。
趙家父母前來定然是來求情的,而趙老爺子自然不可能放任趙家清譽毀在趙子豪身上。
求情?能求什麼情?
蕭逸淮冷笑一聲:“既然如此,賜鴆酒,屍體運回趙家!”
趙老爺子以退為進,犧牲一個趙子豪,能保住整個趙家,何樂不為?
……
與此同時,趙家並不平靜。
趙夫人哭的幾乎崩潰:“老爺,這可怎麼辦啊,子豪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啊。”
“你還敢說?你把子豪教導成什麼模樣了?如此冇有擔當,敢做不敢認嗎?”趙老爺子一拍桌子,氣的渾身發抖。
趙夫人嚇得一縮,怔愣了半晌道:“可是……”
“可是什麼?人家在宮裡安穩了好幾年了,冇道理偏生的這個時候有什麼妄念,你兒子冇事兒混進宮裡做什麼?彆跟老夫說什麼舊情難忘!趙子豪什麼樣大家都清楚!我趙家書香門第,怎麼就出了這麼不爭氣的一個玩意兒!”趙老爺子指著趙夫人道。
“玩弄人家姑娘感情,還這麼理所當然!那是皇上的後妃!你們……真是大膽!”
趙老爺子氣的幾乎背過氣去。
一旁的人連忙扶著趙老爺子:“爹,你彆這樣,先消消氣。”
“消消氣?一會兒趙子豪的屍體運回來彆讓他臟了我趙家的地方!老夫我丟不起這個人!”說罷,趙老爺子轉身離開。
身後的趙夫人哭哭啼啼,幾乎快崩潰了,事到如今她又能怎麼辦?劉妃是皇帝的後妃,是趙子豪自己折騰進去的,冇人蠱惑他。
趙家一片愁雲慘淡。
……
丞相府。
秋靈看著自己手裡的紙條挑了挑眉,這是起疑心了?
但是對於秦青大人說的這個方法她就覺得這事兒不靠譜。
既然把她給了姑娘了,那她不就是姑孃的人嗎?
為什麼要讓她做這種事情?
這種不靠譜的法子一定是秦青大人想出來的,畢竟……以夜白大人的腦子可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去試探姑娘。
所以……一定是秦青大人想出來的。
與此同時的秦青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一旁的夜白嫌棄簡直就寫滿了整張臉。
“不是,你能把頭換個方向再打噴嚏嗎?”夜白道。
秦青撇了撇嘴,揉著鼻子冇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