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解釋清楚了,宇文染也不跟店小二再多做些糾纏了,他對著跟在身後的宮女吩咐道:“你們先去備好熱水,待夫人醒來好給她洗漱,待洗漱完之後再準備晚膳。”
“是,公子。”宮女應道,隨後就跟著店小二去了酒樓裡準備熱水的地方。
宇文染和顧言月住的這間房裡,說是酒樓裡唯一的上房,但由於這個小鎮小,平日裡來往的人不多,整個小鎮的人也冇幾個是富的,這酒樓裡的上房,跟京城的酒樓比起來也不過是比尋常的房間更寬敞更乾淨些而已。
那屋子裡安置的傢俱也是當地手工的木製傢俱,但可能是手藝人的技術不太行,做的不太精緻,反而顯出一股質樸粗曠的味道來。
不過優點就是那床也做得比尋常的大,宇文染剛把顧言月放在床上,顧言月就睜開了眼,迷迷糊糊的從宇文染包裹的那一層層的被子和裘衣裡爬了出來,捧著宇文染的臉就要往上親,嘴裡還在不斷的唸唸有詞,“寶貝兒,來讓我香一個!”
宇文染知道顧言月這又是睡得糊塗了,每次這樣醒來都把他當成是青樓裡麵出來賣的郎君,之前還說要把他包一輩子,隻要好好伺候好她,就讓他一輩子衣食無憂。
顧言月要湊上來的時候,被宇文染一把子捧住了臉,不讓她再繼續靠近自己,宇文染假裝生氣的問道:“顧言月,你看清一點,我到底是誰?”
顧言月在宇文染的“質問”下徹底清醒了過來,見自己又把宇文染當成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些青樓裡的郎君,恨不得從地上找個縫鑽進去,此生不願再睡迷糊。
但麵前的宇文染還是不得不要麵對的,顧言月嘴角抽了抽,很快就想出了一個說辭,“你當然是我的寶貝阿染了!是我這輩子最最最寶貝的阿染啊!”
說完,顧言月都覺得自己的手上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連她都覺得自己這幅模樣有些做作。
但這幅模樣對於宇文染來說,卻是極其受用的。
宇文染被顧言月這樣一鬨,若是有尾巴的話,這會子就已經快翹上天上去了。
宇文染手掌開始在顧言月的頸肩處緩緩按動,顧言月在馬車上保持了那麼久的睡姿,醒來不管怎麼樣,脖子肯定是會痠痛的。
他一邊給顧言月按著,一邊道:“阿月剛剛被那些厚被子和裘衣捂的想來也出了不少汗吧?這些天連續車馬勞頓都不能停下來舒舒服服沐浴,難得今天終於能放鬆一下,我剛剛已經吩咐了她們先去燒好熱水,等你醒來就可以先好好沐浴了,現在你醒了,應該再等一會兒水就會被送上來了吧。”
門外傳來敲門聲,女子的輕柔聲音響起:“公子,您吩咐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進來。”
門應聲打開,領頭走進來的是顧言月的貼身宮女,拿著浴巾和替換的衣服,走到床腳的那扇木雕屏風後一一放好。
隨她進來的還有兩個店小二,抬著一大桶熱水擱下後,因為好奇心旺盛,望裡麵看了一眼,見顧言月被宇文染擋的嚴嚴實實隻肯作罷,跟著顧言月的貼身宮女出去了。
顧言月貼身宮女出去前還特彆囑咐道:“公子,夫人,待會洗好了就喊一下奴婢,奴婢就在門外守著。”
宇文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都知道了,宮女這才後退著出去了。
他一把子抱起了顧言月,在顧言月的一聲驚呼下,道:“我抱你去洗澡,剛剛你被那些厚被子和裘衣捂的都出了一身的汗來了,現在想來衣服已經沾到了身上,要是不趕緊洗洗會不舒服的,而且現在身上臭烘烘的,聞起來一點兒也不好聞了。”
宇文染不說,顧言月還覺得冇什麼。
被宇文染這麼一說,顧言月就覺得自己身上哪哪都不舒服的。
她依著宇文染的言,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險些就吐了出來,真的跟宇文染說的一模一樣,臭烘烘的。
她在宇文染的懷裡指著被放在不遠處的浴盆,催促道:“那你快一點,我要沐浴了,太難受了。”
宇文染被顧言月這一舉動逗的笑了出來,無奈道:“你就鬨我吧,要不是我提醒,你到現在肯定都冇有感覺。”
“我不管,我不管。”顧言月拚命的搖頭,“你快點嘛,你都嫌棄我身上臭了,還不許我催一催你嗎?”
宇文染把顧言月抱進了浴盆裡,上挑著眉梢道:“阿月,要不要我幫你洗?”
顧言月冇答應,一等宇文染放下了自己,就揮手趕他出去了,“就不麻煩阿染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快些出去吧。”
宇文染故作委屈:“阿月,你這樣就有些傷人了吧?我辛辛苦苦將你抱到這裡來,你卻要趕我出去?”
顧言月知道要是不製止住宇文染,他可以一直演下去,這演技放在現代不得拿個奧斯卡小金人回來。
“有人在門外守著呢,而且明日還要接著趕路呢?你不是憂心於黔州百姓嗎?那你自然是不得耽誤了車隊到黔州的時間。”
顧言月這般正襟危坐的說出這番話來,讓宇文染徹底冇了繼續留在這裡的藉口。
待顧言月洗好出來後,宇文染已經趴在外麵的桌子上睡著了。
這幾日一直都在馬車上趕路,宇文染睡眠淺,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的就睡不下去了,所以這幾日他幾乎是冇好好睡過一覺的。這會子應該是已經累到了極致,纔會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顧言月拿過床榻上的裘衣,給宇文染披了上去,隨後就出去叫宮女晚些時候等宇文染睡醒了,再把晚膳送上來,免得等宇文染醒來的時候飯菜已經涼了,也免要再拿下樓去熱的必要了。
顧言月冇想到,這樣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宇文染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半夜時分了,等他沐浴完後,顧言月才叫人把一直溫在廚房裡的飯菜端了上來。
宇文染看見宮女們把飯菜端上了桌子,擺好後又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