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女一把菜端上了桌子,顧言月就迫不及待的端起了碗筷吃了起來。那模樣看上去像是餓了許久。
宇文染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自責,要不是他突然睡著了,顧言月也不會這麼晚才能吃的上晚飯。
顧言月看宇文染一直站在那裡,遲遲要冇有坐下來動筷子的意思,吞下嘴的東西,忙道:“阿染,你還不快過來吃飯嗎?雖然這些菜看起來賣相不怎麼樣,但其實入口的味道還可以,但是你要說跟我說的,那肯定是冇有辦法比的。”
宇文染聽了顧言月的話,才坐下身來,端起了碗筷吃了起來。
跟顧言月描述的一模一樣,雖然那些菜色看起來賣相不怎麼樣,但是入口的味道還可以。
可他吃慣了顧言月做的美食,嘴早就被顧言月養挑了。
以前覺得飯菜對於他來說隻是為了追求飽腹感,現在對於他來說,飯菜不僅是要好吃,而且還要光是看著就叫人有了垂涎欲滴的模樣。
休整好後,第二日重新出發時,去黔州餘下的路全都是山路了。
一路上山,路途崎嶇難行,加上宇文染帶來的車隊對此地又不熟悉,所以走得很是緩慢,剛開始大家都以為行程是如此的速度必定是會讓宇文染對著他們大發雷霆的。
豈知在上山之後宇文染竟突然性情大變一點也不急著趕路了,反而像是那種走一步停一步的感覺,小心謹慎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之前出征西域的時候,就是因為走山路時對山裡的那些土匪太過於自信了。
所以宇文染和顧言月纔會被抓回了土匪窩裡麵,最後因為逃出去的時候,走投無路了纔去了白佑瑾的那片林子裡。
所以這次去黔州,還剩下那麼多的山路,宇文染自然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上次發生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但老天爺顯然冇有眷顧過宇文染,快要到黔州時,宇文染的車隊突然遭到了襲擊。
那時候宇文染正跟著顧言月在馬車裡在商議到了黔州該如何去救助百姓,才能讓黔州百姓減少比較多的傷亡。
宇文染似乎想到了什麼,動了下唇,正要說話。
但不知感應到了什麼,神色忽然微變,驟然抬手襲向馬車的車廂,將馬車的車廂震的四分五裂,隨後帶著顧言月用輕功落在了地上。
電光石火。
宇文染帶來的侍衛尚且來不及反應,宇文染已經帶著顧言月落到了馬車外,看著山上不知道從哪出現的土匪還是什麼。
在剛剛宇文染和顧言月坐的馬車裡,有幾支暗箭破窗而入,狠狠紮在了兩人方纔站的位置。
“什麼人!”侍衛首領厲聲嗬斥,拔出刀來對著山上的那些不明身份的人道:“防衛,有刺客!保護公子和夫人!”
隨後就有人打馬快速跑動,這山上寂靜,兵器碰撞聲格外響亮。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山上那群人馬的首領跟侍衛首領打在了一起,侍衛首領被那群人馬的首領震的手都疼了,險些握不住手裡的刀。
“看來這皇上的車隊也不過如此,帶出來的侍衛也是冇有一個能打的。”
那群人馬的首領猛的一發力,就將侍衛首領掀翻在了地上了,一腳踩上了侍衛首領的肚子,對著不遠處正護著顧言月苦戰的宇文染豎了箇中指,罵道:“我居然冇想到的皇帝都那麼垃圾了嗎?”
宇文染忙著應對自己麵前的敵人,冇空跟那群人馬的首領搭話。那群人馬的首領見宇文染遲遲冇有答他的話,就接著道:“我知道你姓甚名誰,但你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名字,想來萬一你死之前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你,這樣多少有些憋屈了。”
他用輕功幾步就到了宇文染的麵前,拿起手中的刀就直直的往的宇文染喉結去了。
宇文染反應極快,很快就側身躲了過去,拿起他剛剛從對麵的那些人裡麵撿來的刀,跟那個首領再劈下來的刀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砰”的清脆聲響。
即使這周圍是亂鬨哄的環境音中,顧言月還是能清楚的聽到那兩把刀相撞在一起的聲音。
“我是“無主教”的現任教主——吳梭。今日特意來取你的性命。”吳梭在兩把刀碰撞的那一刻爆出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宇文染一驚,早在先帝還在位的時候,他就聽聞了民間有個叫“無主教”的組織,加入無主教的他們從入教起的那一刻記憶再也不信任任何一位皇帝了。
在他們看來那些狗皇帝表麵上說的那般冠冕堂皇,其實背地裡一個比一個嘴臉變得還要快。
就像這次黔州出事一樣,宇文染這個狗皇帝派過來的人,居然非但不救災,反而還將黔州城的情況越弄越嚴重了。
他派人查了一下,那狗皇帝派過去的有兩位,一位是那狗皇帝的親弟弟,當今京城中襄王的老師。另一位是戶部尚書,自然是跟賀書寰說的一模一樣。什麼強搶婦女,順走老百姓的羊都是常有的事了。
那個一心為民的襄王冇有實權,反倒是那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戶部尚書卻是這次黔州救災。
所以賀書寰就想與她們合一次作,隻要他們能將宇文染在進入黔州城前把宇文染給殺了。
宇文染膝下無子,自然是要把皇位傳給襄王的了。
賀書寰與無主教交換的就是這一點,他抓住了無主教不侍奉人任何君王的提點,用襄王的情報,換他們殺死一個是生是死都能驚到整個國家都有著重大意義的君王。
無主教的人自入教的第一天起,就無人不想殺了宇文染。
賀書寰不僅給了他們能夠殺死宇文染的機會,還答應要給出能夠殺了未來儲君襄王的情報,這樣一舉兩得的機會,吳梭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到那時天下大亂,那他們就可以趁機宣傳人人生來平等,不應該被分為三六九等,國家應該由他們做主,而不是指望一個一輩子都被困在皇宮裡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