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看書的人根本就冇有察覺到。
“本王有話同你說！”宋雲霆站在他身側，看著他滿頭大汗的，那汗水隨著他的動作甩了出來，連忙往後避開。
紀南山這會兒心情不爽，見著宋雲霆，怒目而視，原本打在樁子上的招式，這會兒悉數朝著他身上去。
坐在屋裡的盛明鏡嚇得站了起來。
可瞧著北安王不過兩招就將其摁住，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了原味。
被他擒拿，紀南山臉色憋得通紅，出口成臟：“你他孃的給老子鬆開！”
艸，真正是什麼事情都不順心的很。
宋雲霆也是為了防止他繼續作亂，根本就不想抓住他的衣領，在他不在繼續鬨下去後，已然鬆開了手，且還有些嫌棄的在他的身上擦了擦手。
他這一動作惹來了紀南山白眼。
“有屁趕緊放！”紀南山心情不佳，說話也粗鄙了些，且完全冇有如同往常那般避開盛明鏡。
其實，他心裡也氣著，故意想將這話說給盛明鏡聽的。
紀南山與他是生死之交，豈會不懂他的性子，唇畔劃過一抹嘲諷：“想來盛舉人已經將利弊給你分清了，若是以後你們不想被朝中那些言官口誅筆伐，本王勸你還是儘快與韓老統一戰線。”
“你什麼意思？”紀南山將手中的粗瓷碗重重的仍在了石桌上。
裡麵未喝完的水沿著那碗口的轉動，洋洋灑灑落在了外麵。
宋雲霆輕蹙著眉頭道：“你是個傻的不成，韓老的前車之鑒，你難道想讓盛明鏡試一試？”
紀南山囂張的氣焰頓時熄了一大半，可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你當真覺得他能信得過，會不會是故意打著來投奔的幌子，實際上是想屠殺咱們？”
不怪紀南山這般想，實在是十萬大軍來的太突然，而且他們也冇有見到十五本人。
若這十萬大軍不是十五尋來的，而是受了沈沐擎的吩咐，那他們豈不是引狼入室呢？
想到這裡，紀南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拿起桌上放置的長劍，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做什麼？”
紀南山的眼中劃過一抹狠厲，做什麼，自然是要去質問韓向陽到底是真投誠，還是——
可惜，他人還未走出去一步，就被宋雲霆用水潑了一臉，徹底澆滅了他心中的憤怒：“你給我清醒些，現如今的局勢，你還看不明白嗎？”
紀南山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痕，牢牢握住了手中的長劍，逼近宋雲霆，與他麵對麵：“老子隻會大打仗，冇有你們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你算無遺策，老子做不到。”
雖他是壓低了聲音與宋雲霆說的，可院子裡如此安靜，坐在屋內心不在焉的盛明鏡自然也聽見了。
況且，方纔他因為擔心紀南山，顯然已經出了房門，所以，這會兒將紀南山口中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宋雲霆倒並冇有被他的話傷著，但卻十分鄙夷的看著紀南山，“本王是滿腹算計，但隻要是為了能保護好重要的人，這些算計又算的了什麼？你將來若是連自己都護不住，將來是讓他跟著你受罪嗎？”
宋雲霆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後。
紀南山身子微微僵硬，因為他從宋雲霆的視線中可以感受到身後站著的盛明鏡。
最傷人的話莫過於是從最親近的人口中說出的。
紀南山此時此刻不正是像當年的韓向陽嗎？
意識到這個事情，盛明鏡臉上瞬間毫無血色，因為他能想到，若是將來大局穩定後，朝中那些文官是如何對付他的，或許比對當初的韓老將軍還要嚴重。
盛明鏡能明白宋雲霆的良苦用心，但紀南山未必當時就懂。
“本王話已說完，盛舉人，剩下的交給你了。”宋雲霆不顧紀南山那要吃人的目光，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月亮門後，苗淼淼躲在白牆下已然將隔壁院子裡的動靜聽得是一清二楚，也有些心驚。
就在她還處於震驚當中時，宋雲霆人已經到了她的跟前。
宋雲霆也冇想到她居然會躲在此處，且瞧著她的神情，顯然是將方纔的那些事情都聽了進去。
一時間，宋雲霆心中隱隱有些惶恐不安，他這些年，一步一步是如何走來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已經記不清了。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不想讓苗淼淼看到這樣的汙穢不堪的自己。
他怕，他怕苗淼淼回嫌惡自己。
“淼淼，你怕嗎？”他是這樣不折手段，心機深沉的人。
苗淼淼能看見那雙深不見底如同寒潭的雙眸裡倒映著自己的身影，不知為何，聽到他那句怕嗎，她的心裡忽然被刀割了似的。
她為何要怕，她怎麼可能怕他。
所以，當宋雲霆問完這句話之後，苗淼淼第一個反應便是撲進了他的懷裡，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腰身，踮起腳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埋首在他的肩膀處：“不怕，你是為了保護我，我為什麼要怕。”
宋雲霆身子輕輕一顫，整個人身體裡湧動的血液都熱了。
一把將懷裡的人拉開，在苗淼淼還未反應過來時，直接將其壓在了白牆上，鋪天蓋地的吻席捲而來。
她不怕自己，她一點都不怕自己。
宋雲霆將其摁在白牆上，一吻罷休，恨不得將其揉在自己的骨血中。
苗淼淼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好不容易透過氣來，卻又被宋雲霆攬著腰身扣在了懷裡。
“懷玉，你弄疼我了。”苗淼淼甕聲甕氣的在他耳邊道。
宋雲霆聞言，原本摟在她腰部的手，一個下移，在苗淼淼的震驚中，如同抱小孩一樣，將她抱了起來。
“快、快放我下來！”苗淼淼坐在他的臂彎裡，雙手不得不由抱著他的脖頸改為抱著他的頭，頭一次知道上麵的空氣是這般清新。
宋雲霆伸手拍了拍她的臀，聲音低沉帶著些許沙啞：“你快將本王的頭髮給薅下來了。”
“那你快放我下來，我害怕！”苗淼淼麵上通紅一片。
實在是他方纔打的地方讓自己羞愧異常。
她又不是孩子，至於這樣抱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