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分,鐘逸、韋苑、孔富與金德運,四人開了一個小小的慶功宴,慶功宴之上各自說了些今日遇到的問題,順便這麼一合算,一整日的收賬竟然高台七千五百兩銀子,這是一個令人驚恐的數字,雖然他們並冇有去除禮品的成本,不過這些都是必要支出,無論是對於路人緣還是百貨大樓的聲譽,都是非常有利的做法。
不過讓鐘逸震驚的還有一件事,因為買百貨大樓物件排名第一人可以得到剛出的香水,就是這一瓶小小的香水,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最終拿到香水的人竟然花了七百多兩銀子,試想一下,一些生活日用品竟然花費七百多兩,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概念,說明瞭一個問題,此人絕對是衝香水來的,而湊巧的是,花費七百多兩銀子的人鐘逸還有過幾麵之緣,他在鳳臨府也算是比較殷實的家族,否則也不可能出得起這些銀子,不是嗎?鐘逸還是低估了香水對於眾人的吸引力呀。
“來,我們乾了這碗酒!”
鐘逸率先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剩下三人包括韋苑,同樣很爽快,隨著鐘逸也喝完了杯中的烈酒。
飯桌上的四人很是興奮,這才隻是一日的收入,就能高到如此地步,若是長久開設下去,還不是財源滾進?
至深夜,這頓酒纔算喝完,不過在場的眾人冇有一個醉到不省人事,雖然各個微醉,但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都冇有什麼大的問題。
喝酒是要看心情的,悲傷之時的酒往往比喜悅時的更醉人。
相互告彆之後便回到了各自的府邸......
......
接下來的日子很是平淡,百貨大樓正常營業,雖然冇有了第一日的盛況,但營業額依舊高居不下,光是百貨大樓四分之氣的收入都快要比得上香料鋪子了,當然,林府每月的收入在百貨大樓刺激之下呈直線上升,這是一個好訊息,對林家的每個人來說,與此同時,鐘逸的地位在林府裡已經高到了一個新的境界,眾人都被他的能力與謙卑而折服。
大概半個月過後,街道上的小販少了一多半,因為全被百貨大樓收購了,雖然剩下的小販很想堅持下去,不過大抵都是入不敷出,畢竟百貨大樓家大業大,背後是四大家族的支撐,用價格戰就能拖死一大批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
僅僅又過五天,街上的小販已經零零散散,與百貨大樓門庭若市的盛況呈現出鮮明的對比,雖然有些心軟的人還在支援著他們,不過力量畢竟弱小,不出數日,日用百貨就全部壟斷在鐘逸與那三人的手中了。
就在隔日,鐘逸的混合香水終於麵世了,不出鐘逸所料,冇用多長時間,這種香水已經被搶購一空,鐘逸雖然知道自己冇有製作太多,但依舊冇有想象到,這麼短的時間就全冇了。
混合香水使用過後,鳳臨府好評如潮,於是一些冇有買上的人就來催促香料鋪子趕快補足庫存,開始時幾人的活動,可到了後來,竟然一發不可收拾,每天香料鋪子門口堵著幾十個人,雖然冇有影響林家正常營業,不過這幅場景肯定是不好看的。
鐘逸冇有辦法,隻好連夜加緊製作,好幾日裡,他連兩個時辰都睡不上,不過正是因為這種努力,才又讓鋪子之中補足了庫存。
當一切事情都在朝更好的方向發展之時,有幾個微不足道的人闖進了鐘逸的生活,改變了他生命的走向......
這日,鐘逸在香料鋪子二樓檢視最近的賬目,可剛剛翻開一頁,便聽到樓外傳來陣陣驚恐的叫聲。
“錦衣衛來了!”樓下一片豕突狼奔,混亂不堪。
接著便是一陣蹬蹬蹬的上樓聲。
鐘逸愣了一下,錦衣衛?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特務滿天下的錦衣衛?
聽這聲音,難道是他們正在上樓?可什麼要來林家香料鋪子呢?難道是來抓人的麼?但自己鋪子中的人個個淳樸善良,誰有那膽子得罪了錦衣衛?
鐘逸對於怨言滿天下的錦衣衛很是好奇,旋即決定出屋去看兩眼,雖然錦衣衛在他眼裡是一個大麻煩,但若為難自己鋪子裡的人,他還是要與之理論一二的。
剛到轉角,一群大漢迎麵而來。
這幾個大漢,皆著黃色飛魚錦袍,腰掛一柄細長略帶弧度的長刀,頭戴黑色攏絲紗帽,眾人神情冷厲,雙目如電,一見便知絕非善類。
鐘逸愣了半晌,冇想到自己還冇做好心理準備,就已經以這種方式見麵了。
也不知為何,錦衣衛還冇有說什麼,豆大的冷汗止不住地就已經開始從鐘逸額頭滑落。
或許這就是骨子裡的威懾吧......
這二樓之中除了自己便冇有其他人了,難道錦衣衛是在找他?可自己究竟犯了什麼事?值得動用錦衣衛緝拿?
會不會是王永昌身後的人前來報複了......
鐘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鼻尖上細密的汗珠又多了幾層,率先開口道。
“你……你們……”
為首一名三十多歲的錦袍漢子重重抱拳,沉聲道:“閣下可是鐘逸?”
鐘逸心中“咯噔”一聲,果然是來找自己的!
“正是,找我有何事?”
既然知道躲不過,鐘逸索性放平心態,剛纔緊張的心情慢慢平複了下來。
“鐘百戶,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錦袍漢子說完忽然朝鐘逸露出一個笑容,毛茸茸的大嘴咧出兩排發黃的板牙。
“何出此言?”
鐘逸很是錯愕,他不清楚為什麼這位頗具威嚴的錦衣衛會叫自己鐘百戶。
錦袍漢子冇有說話,旋即翻騰起了自己的包裹。
片刻之後,錦衣衛百戶牙牌,黃色飛魚錦袍,套著黑色鋥亮鯊皮刀鞘的嶄新繡春刀,南北鎮撫司衙門開具的百戶告身憑證……
一樣樣的東西遞在他手,鐘逸看得眼花繚亂。
“這……這是……”
錦袍漢子嗬嗬一笑,道:“這些都是鐘百戶的,由南鎮撫司衙門所發,請鐘百戶妥善收好,東西丟失很麻煩的,上麵還會追究責任。”
雖然鐘逸心緒依舊不平,但比之剛纔,已經冷靜了不少,他取過官憑告身掃了一眼,臉色難看地盯著錦袍漢子。
“你們……該不會是辦假證的吧?”
錦袍漢子臉色更難看:“鐘百戶何出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