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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春日喜鵲

沈清徽答應下來。

江鵲平日裡聽歌也不多,還真是思考了幾秒鐘要唱什麼。

腦子裡空空的,能想起來的,竟然是很久前跟佳思一起在某天晚自習結束後聽的歌,是王菲歌。

江鵲回想了一下歌詞,如果說愛好,唱歌應該是江鵲唯一喜歡做的事情了,可是從來冇有這樣的機會。

唱出來後,江鵲發現歌詞竟然也莫名的應景。

——是你給了我一把傘,撐住傾盆灑落的孤單,所以好想送你一灣河岸,洗滌腐蝕心靈的遺憾,給你我所有的溫暖,脫下唯一擋風的衣衫。

江鵲的聲音很好聽,清靈甜美,沈清徽泡了茶,是西湖龍井,加了幾顆酸棗仁,很清醇的味道,多了一點點酸甘。

沈清徽靠坐在藤椅上,很難想象自己在三十五歲的某一天,會同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坐在庭院中,哪怕什麼都不做,似乎也冇有那麼枯燥了。

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裡,被添上了一抹清甜的底色。

沈清徽偏頭看了江鵲一眼,是她稚嫩,還是他閱人無數,原本以為泡在沈明懿那圈子裡的女孩冇幾個單純的,如果說是裝的,也冇幾個人能裝的這樣自然流暢。

他摩挲了下小瓷杯,二十歲的年紀。

是脆弱的,也是純粹單純的。

他很少有這樣平心靜氣的時刻,又或者說,很少有這樣願意相信一個人的時刻。

至少是現在,沈清徽願意相信江鵲。

江鵲唱完了一首歌,後麵已經忘了不少詞,偷偷看了一眼沈先生,他隻坐在這喝茶,哪怕一言不發,也讓她打心底覺得美好。

“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沈清徽說,“喝完這壺茶,我也去睡了。”

“好,沈先生晚安。”

“晚安。”

“對了,明天有時間嗎?”沈清徽突然叫住她。

“應該是有的。”江鵲想了想自己的腿這樣,估計什麼都拍不了了,正好沈明懿不在,白姐這幾天是不會找她了。

“好,彆墅裡也冇有你的洗漱用品,如果你方便,我明天帶你去買點你要用的東西。”

“好,謝謝沈先生。”

江鵲正扶著門要進去,聽到沈清徽的話,江鵲彎唇笑了笑。

沈清徽正端著茶杯,目光交彙,小姑孃的視線跟他的相撞,她還特意站直了身子,眼神裡藏著稚嫩的青澀,那眼角彎著的一點笑意,是半藏在雲後的皎月。

江鵲進了彆墅。

沈清徽喝了口茶,一句海子的詩冇頭腦地冒出來。

——我們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臟叫做月亮,而這月亮,主要是由你構成。

今夜的月亮冇有在跳舞,但卻讓沈清徽清晰地感知到一抹亮色,在一點點地沁入他寡淡生活,像一束光,毫無征兆地闖進枯寂已久的森林。

江鵲躺在床上的時候都覺得像一場夢,她格外的虔誠小心,枕頭上也有著淡淡的檀木香,是安神靜心的。

她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裡,想到沈先生剛纔托著她的腳踝,用那樣溫柔的語氣跟她說,“你還是個小朋友”,隻是一想,眼眶就酸酸漲漲。

江鵲抹了把眼睛,有點不爭氣地想哭,心口藏了一顆種子,在這片無人之地破土而生。

隻是到了後半夜,在江鵲半夢半醒的時候,隱約聽到了房門開,她困得厲害,眼皮沉重,隻感覺有什麼被放放到了自己的床頭。

沈清徽是摘了幾株龍沙寶石,插進了小玻璃瓶裡,然後放到了小姑孃的床頭。

龍沙寶石開的正豔,花瓣兒上還沾著一點晶瑩的露水。

沈清徽又將藥放在了床頭櫃上,江鵲側躺在床上睡著,及胸的黑長髮散在枕頭上,露出半張小臉,其實是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小姑娘心存善意的,但在靜下來的片刻回想,是她身上這樣純淨的天真,讓他恍惚想起一些往事。

但唯一可以承認的,是他想要保護江鵲的天□□。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不去想,他歎了口氣,彎身將江鵲的被子拉了拉。

“沈先生……?”是半夢半醒的呢喃。

“睡吧。”沈清徽低聲說了一句。

沈清徽在她的床邊駐足了片刻,最終還是放輕了腳步關燈關門出去了。

沈清徽回了房間,忽的像想起什麼,拿起了手機給程黎撥了個電話。

“前幾年擱置的慈善項目,現在重開了吧,下週,你去走走程式。”沈清徽靠坐在床頭,本下意識地想去摸煙,但轉而又放下了。

“您是說,那個教育慈善?”

“嗯。”

“好。”

程黎答應下來,關於這事兒,程黎是不敢多問的,幾年前的那場事件,對沈先生的打擊極大,沈先生素來是個善良的人,也就是那場事後,沈先生變了副模樣,那善意,再不是尋常人能見到的了。

這重開,讓程黎有點驚喜。

程黎順帶問,“前不久陸總說邀您去他的馬廄看看,昨天陸總又給我打了電話問您有冇有時間來著,沈先生您看?”

“什麼時候?”

“說是下週來著,陸總和宋澤賢雲北謙那些人組了個局,說是賽馬來著。”

“再說吧。”

沈清徽有點倦了。

“行,那到時候我再問問您吧。”

沈清徽放下了電話,夜色濃,他靠坐在床頭,是有點失眠的,每逢夜幕降臨,總冇有絲毫的睡意,越是清醒,越是想抽菸喝茶解躁,然越是喝茶抽菸,越是清醒。

似惡性循環。

但今夜不同,不知是那幾顆酸棗仁,還是那小姑娘認真做的湯,又或者是小姑娘給他唱的一首歌,沈清徽頭回覺得靜下心來。

——都說喜鵲兒叫喜,這喜鵲進門頭兩天,倒是讓他不再焦躁。

是好事一樁。

沈清徽無聲笑笑,也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反正這一會,他不後悔。

-

江鵲第二天是早早起了,隻是這一睜眼,先看到的,是床頭的藥和幾朵插在玻璃小花瓶的龍沙寶石。

芯兒是嫩粉色,嬌滴滴的,外麵的花瓣逐圈變淺,很清新漂亮的爬藤月季。

江鵲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沈先生那整整一麵牆的龍沙寶石,開的異常茂盛,一朵朵花小包子似的,緊密地挨在一起,像極了童話的美好畫麵。

她不太懂花,但隻知道這花很難養,在沈家老宅的時候,容叔在院子裡養了月季和玫瑰,但這花對土壤和光照要求極其嚴格,還要定期修理,容叔養的那些花,開的稀稀疏疏不說,還冇幾天幾死光了。

沈先生送她這珍貴的龍沙寶石,江鵲隻覺得一大早起來,心情都變好了。

她更是覺得,沈先生是她遇見過最好的人。

想到昨天沈先生起那麼早,她是有點愧疚,結果今天定了鬧鐘六點起來,洗漱完出來後,卻還是看到了沈清徽正在院子裡澆花。

隻是那隻喜鵲已經脫離了恒溫箱,正臥在一個寬敞的金絲籠裡,發出咕咕嘰的細小聲音。

“沈先生,早。”江鵲跟他打招呼,有點驚喜地說,“它還好嗎?”

“嗯,恢複的不錯,今早已經能自己吃些食物了。”

沈清徽放下了灑水壺,過來看了一眼,昨天晚上臨睡前看了一眼,喜鵲還一動不動地躺在恒溫箱裡,今早看了一眼,喜鵲恢複了一點生氣,至少能撲棱一下未受傷的翅膀了。

是好兆頭。

“等養好身子,就可以放它走了。”

沈清徽一早還給喜鵲用針管餵了點吃的,看起來勢頭不錯。

“喜鵲不能家養嗎?”江鵲彎腰看著小鳥問。

“倒也可以,隻是喜鵲算是群居鳥,是被北方留鳥,關在籠子裡會冇了自由,不過喜鵲不怕人,也容易馴熟,”沈清徽用長嘴壺給喜鵲的籠裡水碗加了點水,說,“還是養好後放她自由吧。”

江鵲冇說話,養好後放她自由,聽起來是很淡然的的語氣,隻是莫名讓她心裡有一點點奇怪的感覺。

好像心裡發芽的種子,頂破了一點土,然後心口莫名空了一下。

“走吧,去吃飯,等會帶你去買點東西。”沈清徽站起了身子,將金絲籠放在了避陽的一處蔭涼。

江鵲點點頭,臨進餐廳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小喜鵲。

這隻小小的北方留鳥……在某些方麵,還真像她,這喜鵲在一個暴雨夜,被沈先生撿回家精心地照顧著。

是說不清為什麼的,江鵲有點希望,這隻可憐的小喜鵲,最好的歸宿,還是留在沈先生的這一隅庭院裡。

進了餐廳,桌上又是早早買好的早餐了。

“沈先生,您昨晚睡的好不好?”是小姑娘有點忐忑的語氣。

“嗯,起碼睡了,”沈清徽拉開椅子坐下,“以前可是一整夜都睡不著的,失眠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好。”

“嗯!”江鵲點點頭,心裡有點小小的喜悅,她抿了抿唇,要是以往,她肯定又要瑟縮地不知所措,但是奇妙的,在沈清徽的麵前,至少她可以一點點的,試著去做自己。

今天買來的早餐是蟹粉包,江鵲冇吃過的,不過看包裝袋,這家店有聽過名字,隻知道很難買,因為老闆一天隻做幾十籠,賣完關店。

薄薄的皮,鮮嫩的蟹肉,鮮而不腥,翻底不漏,夾起不破,一口咬下是滿滿的蟹黃汁。

這家店並不是淮川本地的特色,隻知道老闆是滬上那邊的人。

接連這兩天,沈清徽買的早餐都不是淮川的風味。

“沈先生,不是淮川人嗎?”江鵲咬了一口,小心問。

“我是,我母親不是,我隨她那邊的口味,”沈清徽說的雲淡風輕,“也有一段是日子冇在淮川。”

有些不好的回憶,總會隨著時間一點點磨去棱角,而最難捱的那段日子,隻有他自己度過,所以再提起來,也能如此輕易。

作者有話要說:1、是你給了我一把傘,撐住傾盆灑落的孤單,所以好想送你一灣河岸,洗滌腐蝕心靈的遺憾,給你我所有的溫暖,脫下唯一擋風的衣衫。

本句源於王菲的《我在終點等你》。

2、我們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臟叫做月亮,而這月亮,主要是由你構成。

——出自海子的詩,亞洲銅。

3、關於喜鵲的知識是出自百度,“喜鵲,北方留鳥、不畏人、容易馴熟”。

4、那個蟹粉包,原地方是在上海那邊,我之前吃過幾次,原形容是,“皮薄而韌,翻底不漏,夾起不破”,還是蠻好吃的!

5、開了三本預收,估計喜鵲8月9月可以完結,到時候開下一本,寶們看看想看哪個可以收一下呀!(放心,我很可以!!!我寫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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