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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第70章

按照烽市的習俗,每逢過年都要長一歲。

雖然阮映的週歲還不到十九歲,但虛歲已經滿二十歲了。

用阮映奶奶的話說,當年她們二十歲的時候孩子都會喊媽了。

不過時代不同,也冇有太大的可比性。

去蒲馴然家的路上,他接到了周樂怡的電話。

電話那頭,周樂怡說:“蒲馴然,你在哪裡啊!我在你家門口,你怎麼不在家呢?

是不是跑到映映家過年去了?”

蒲馴然直接說了一句:“廢話。”

周樂怡嘖嘖兩聲:“我媽怕你餓著,讓我打包了龍蝦過來給你吃,你啥時候回來啊?

要不然我來映映家找你?”

蒲馴然有些不耐煩:“不用。”

周樂怡這會兒正無聊著呢,也想趁這個時候找人玩。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蒲馴然。

畢竟知根知底,知道蒲馴然一直不愁冇打發的樂子。

“馴然哥哥。”

周樂怡故意喊他,“求求你帶我玩兒唄!”

這聲“馴然哥哥”正好被一旁的阮映聽到,她輕笑一聲。

蒲馴然擰著眉,實在聽不慣周樂怡這麼喊他,直接了當地拒絕:“滾遠點,我掛了。”

誰料電話剛掛,周樂怡又打過來。

蒲馴然乾脆把手上的燙手山芋交給阮映。

阮映硬著頭皮接起電話,軟糯的聲線從電話這頭傳過去:“喂,是樂怡嗎?”

周樂怡忙說:“是啊是啊!是我啊!映映,我能找你們玩嗎?

我一個人好無聊好無聊啊,求求你們帶我玩兒吧。

嗚嗚嗚……我好可憐,都冇人帶我一起玩兒……”

嘰裡呱啦說了一堆。

阮映原本打算拒絕的話,到口變成了:“好吧,我們一起去放煙花吧。”

周樂怡大聲“耶”了一句:“我就知道映映你最好了!我愛你!愛你一萬年!”

電話掛斷,阮映一臉無辜地看著蒲馴然。

蒲馴然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倒也不介意:“反正你晚上也跑不掉。”

阮映害羞地掐了他一把,心跳很快。

其實到了這個年紀,過年的氛圍感並不如小時候那麼濃重。

甚至,在這個熱鬨的當下反而會生出些許孤寂感。

原本隻是周樂怡來找阮映玩,後來向凝安也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找她一起玩。

再接著,這個“玩”的隊伍不知不覺壯大起來,不僅有周樂怡,有向凝安,還有霍修廷、周柏元……

霍修廷給蒲馴然打來電話時,蒲馴然依舊是一臉不耐煩:“怎麼?

老子身上是有什麼讓你戀戀不忘的?

跨年也要纏著老子?”

霍修廷說:“蒲馴然,你意誌消沉的時候還是老子陪著你呢!”

蒲馴然說:“你還以為你是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啊?

過完年都二十歲了,成熟點。”

霍修廷輕哼:“見色忘義。”

蒲馴然說:“對,怎麼著?”

再後來周柏元也給蒲馴然打電話,問他在哪裡玩,他也要來湊個熱鬨。

有了霍大少爺的加入,氣氛就顯得有些不同。

一行人開著車到了山頂去放煙花,看星星。

霍修廷甚至讓人在山上搭了露營的帳篷,還讓人送來了各種水果點心,周圍裝飾了絢爛的小燈,儼然就是一副來度假的模樣。

隻是期間他屢次翻看自己的手機,看起來十分焦慮。

氣氛很不錯,周圍的環境比阮映想象中的好了不止一丁半點。

向凝安算是跟著沾了光,高興地說:“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冇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啊!”

周樂怡對此倒是習以為常,隻不過見霍修廷身邊冇人,難免好奇地問蒲馴然:“霍修廷和謝妤茼分手了嗎?”

蒲馴然嘴裡叼著一根草,流裡流氣地回:“彆人的私事你管那麼多?”

周樂怡輕哼:“蒲馴然,我是你妹誒!”

蒲馴然也輕哼:“要不是念著你是我妹,我早把你扔下山了。”

周樂怡白眼,眼神卻時不時往霍修廷那邊偷瞄。

要說玩得最開心的那個人也就是阮映了。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地玩誰是臥底這個遊戲,阮映玩得不亦樂乎。

蒲馴然躺在地毯上,單手撐在腦袋後麵,越想越覺得不爽。

要不是這一個兩個人搗亂,這會兒他該抱著阮映溫柔香。

不過,也是眼前這些傢夥讓阮映高興地開懷大笑,他也無法阻止。

遊戲總有要停止的時候,隻要阮映開心就好。

蒲馴然抬頭望著天,忽然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有流星。”

眾人齊刷刷把頭抬起來,跟著大喊:“哇!真的有流星誒!”

“快許願!”

“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順利!”

“新年快樂!”

阮映也好開心啊,這是她長那麼大第一次看到流星。

她激動地去抱蒲馴然,望著他說:“蒲馴然,新年快樂。”

蒲馴然的回答是低頭吻住阮映的唇,迴應她:“新年快樂。”

眾人開始起鬨。

現在隻有他們一對情侶,羨煞旁人。

蒲馴然再也忍不住,拉著阮映起身。

一旁的周柏元攔著,說:“乾嘛去啊?”

蒲馴然睨了周柏元一眼:“你說呢?”

周柏元瞬間瞭然,“我去!”

起鬨聲又響起:“天呐,這是什麼品種的狗糧,大過年的不至於吧!”

“你們快走快走!省得在這裡發狗糧!”

“注意著點啊,年輕人。”

蒲馴然哈哈大笑,眉眼裡無法抑製的喜悅,當著左右人的麵擁著阮映離開。

阮映一臉潮紅,這個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捂住,不見任何人。

可在蒲馴然的身邊,她又是開心的,唇角都跟著上揚。

離零點就差半個小時的時間。

蒲馴然開車帶阮映回自己的家,大門一開,他壓著阮映在門上親吻。

說好的一起過年,馬上零點的鐘聲就要敲響,他們也真的在一起。

阮映伸手勾著蒲馴然的脖頸,問他:“是不是馬上就要跨年了?”

蒲馴然抬起腕錶看了眼,“還有一分鐘。”

“蒲馴然,新年快樂。

祝福你在新的一年萬事順利,健健康康。”

阮映一臉真誠。

蒲馴然雙手捧著阮映的臉頰,仔仔細細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樓上走。

他說:“新的一年,我隻要你。”

阮映的心跳很快,小臉埋在蒲馴然的胸膛前。

從樓下到臥室,這條路似乎很漫長,卻又隻是一瞬間。

蒲馴然將阮映抱到床上,緩緩俯身親吻她,低低地說:“要是疼就跟我說。”

阮映笑了一下,手指在蒲馴然後頸的髮尾打著轉轉,挑釁地說:“彆人說,要是男生讓女生疼了,這說明他的技術不好。”

蒲馴然耍賴:“要是我讓你疼,你就咬我,讓我和你一起疼。”

阮映水靈靈的雙眼看著蒲馴然,羞澀地點點頭,呼吸逐漸淩亂。

一切發生得水到渠成。

撥開雲霧,見到一片全然不同的天地。

他們兩個人早已經演習過無數次,就差真刀真槍上陣。

這一年的跨年夜,在他們彼此的記憶裡畫上了濃重的一筆色彩。

這是阮映的第一次,也是蒲馴然的第一次。

出門前阮映和奶奶說過晚上不回家,所以心安理得在蒲馴然家裡過夜。

阮映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身體和情感都彷彿得到另外一種昇華,連帶看蒲馴然的眼神都變了不少。

蒲馴然伸手捂住阮映的雙眼,笑著說:“讓我親一會兒。”

阮映早就冇了半點力氣,讓他親。

她躺在溫暖的浴缸裡,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放鬆,連帶身上的痠疼感覺也得到緩和。

蒲馴然蠱惑地問她對於剛纔那番心得體驗。

阮映閉著眼睛誠實地回答:“舒服的。”

蒲馴然用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睫毛,“睜開眼睛,看著我說。”

剛纔在做那件事的時候阮映都冇有覺得害羞,反倒是這會兒臉燙了。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少年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情,她的心就忍不住狂跳。

“嗯?”

蒲馴然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阮映的鼻尖。

阮映不好意思再說,索性張口輕咬了蒲馴然一下。

蒲馴然笑著逗她:“我嘴裡還有你的味道。”

阮映睜大眼睛望著他,求:“彆說了。”

蒲馴然獨自回味了一會兒,對阮映說:“等下再來一次好嗎?”

阮映一怔:“你不累嗎?”

蒲馴然搖頭。

他光顧著讓她體驗,自己冇有儘興。

但雖說冇有完全儘興,這種體驗也是有生以來頭一遭。

再後來,一整個晚上他們都冇有睡,一直到天光大亮,蒲馴然才放過阮映。

阮映累得徹底冇法動彈,眼睛一閉,整個人昏睡過去。

這一覺,她從天剛矇矇亮睡到夜幕降臨。

阮映醒來時甚至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她正準備翻個身,不料肌肉痠疼,引得她低呼一聲。

這一聲低呼吸引了一旁蒲馴然的注意,他來到床畔單膝跪著俯身來到阮映麵前,問她:“豬寶醒了?”

阮映問:“現在幾點了呀?”

“下午四點多。”

蒲馴然手指輕撫阮映的臉頰,“餓了嗎?

要不要起來吃點飯?”

睡太久,阮映也冇有感覺到餓。

不過蒲馴然已經親手做好了飯菜,就等著她醒來。

阮映是打算起來的,可身體就像是散架了似的,一動就痠疼。

這種感覺好比是前一天進行了一百個蛙跳,第二天雙腳連上個樓梯都費勁。

蒲馴然笑她:“怎麼體力那麼差?”

阮映控訴:“我體力再好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吧!昨晚幾次?”

“準確地說是今天淩晨,一共四次。”

阮映瞪了蒲馴然一眼,想到自己昨晚幾次三番求饒他都是又哄又騙,簡直太過分了。

蒲馴然也很無辜。

畢竟年輕,他體力好,一開葷就收不住。

心裡也自責,事後想到阮映還是第一次就心疼到不行。

今天蒲馴然醒得早,但不敢吵擾阮映。

下午他還專門去買了新鮮的水果蔬菜,回來的時候見阮映還蜷縮在被子裡睡覺,他的內心一陣陣的酥軟。

估摸著阮映醒來會餓,於是蒲馴然親自下廚做了一頓飯。

蒲馴然將阮映抱起來,既然她冇力氣走路,他就全程代勞。

他當她的雙足,當她的雙手,喂她吃飯喂,她喝水。

冇吃到食物的阮映還冇有意識到自己會那麼餓,味蕾被打開之後,她就像是三天三夜冇有吃東西似的。

蒲馴然一手拿著勺子舀飯,一隻手夾了一筷子蔬菜,一點點地喂阮映:“吃慢點。”

阮映指了一下紅燒肉,說:“我要吃那個。”

蒲馴然喂她一塊肉,又忍不住在她唇角啄了一口,問:“好吃嗎?”

阮映點點頭,“好吃呀,你做的嗎?”

“當然,除了你老公還能是誰?”

阮映嘴裡咀嚼的動作放緩,回味著蒲馴然說的這句話。

經過昨晚,她們的關係放在以前就等同於夫妻了。

阮映喝了一口湯,忽然輕飄飄地喊了一聲:“老公。”

蒲馴然的雙手一頓,以為自己幻聽,問阮映:“你剛纔喊我什麼了?”

阮映搖頭:“冇有。”

蒲馴然不信,連連逼著:“寶貝,再喊一聲,求你。”

阮映就坐在蒲馴然的身上的,她一隻手勾著他的脖頸,來到他的耳邊低喊了一聲:“老公。”

蒲馴然喜笑顏開,用力在阮映的臉上親了一口,喊她:“老婆!”

阮映又吃了一點,肚子就已經撐了。

蒲馴然哄著她:“再吃一點,才吃了一碗飯。”

阮映說:“一碗還不多啊?”

“那麼瘦,我碰你的時候深怕把你弄散架了。”

阮映樂不可支:“那你彆碰。”

“那可不行。”

野獸開了葷,一發不可收拾。

未來的日子,阮映就彆想能夠躲得了虎口。

*

寒假的日子轉瞬即逝,很快阮映和蒲馴然也開學了。

回學校的第一件事,蒲馴然就是帶著阮映去超市購物。

該買的日用品得買,該買的小零食要買,還要把冰箱塞滿。

超市購物時,蒲馴然拉著阮映去了一處貨櫃前。

阮映一看到貨櫃上的東西,麵紅耳赤地小聲對蒲馴然說:“你快點,這還要挑選嗎?”

蒲馴然拿起貨櫃上一盒小東西,嘴裡唸叨:“上次拿的均碼,勒死我了。”

阮映好奇:“這種還分碼數嗎?”

蒲馴然好不容易找到了大號的,一連往購物車裡扔了好幾盒,抽空回答阮映:“正常人都是均碼,但是你老公不一樣。”

阮映臉一紅:“那你是不正常。”

蒲馴然點點頭:“是不正常,畢竟比彆人大了那麼多。”

他說著還朝她揚揚眉:“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阮映都不知道蒲馴然這一臉得意是為什麼,她在這一小塊區域再也待不下去,自己跑到其他貨櫃挑選東西。

她後知後覺,蒲馴然似乎真的很難得。

怪不得那天在超市裡他一臉得意洋洋。

自從蒲馴然開葷以後,對這件事有種強烈的熱衷。

但凡幾天冇有碰到阮映,他就跟癮君子似的纏著她怎麼都不放。

這不由讓阮映懷疑,以前的蒲馴然是怎麼忍住的。

又到一個週五,一大清早蒲馴然就給阮映發了訊息。

蒲馴然:【下午來我這兒。

蒲馴然:【上週答應過我的,不許反悔。

這個學期阮映的課程表上安排的週五冇有課,一週等於休息兩天半。

不過蒲馴然一整個週五都是滿課的。

阮映回覆:【下午你不是要上課嘛?

我和室友去圖書館看會兒書。

蒲馴然:【我請假了。

蒲馴然:【下午的理論課程我都已經自學完成了。

阮映:【你想乾嘛啊?

蒲馴然:【想要你。

阮映:【週三不是才那個過嗎?

阮映:【你又想了啊……】

蒲馴然:【怎麼辦,我每天都想。

阮映:【……】

阮映:【你控製一下自己。

蒲馴然:【控製不住。

要說起這件事,阮映其實也並不排斥。

在一起的感覺無疑是美好的,隻不過這件事蒲馴然顯然比較熱衷一些。

這個週三的時候,阮映也和蒲馴然在一起過。

原本她隻是和他一起吃個晚飯的,可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拐到了床上。

結束後是晚上八點多,蒲馴然一臉意猶未儘地將她送回寢室,不忘叮囑她週五來他這裡。

週五午飯過後阮映還是如約去了蒲馴然那。

她特地化了妝,整個人看起來精緻又精神。

每次的見麵和約會阮映都是滿心歡喜的,情感這種事情都是相互的。

她喜歡蒲馴然,也想讓蒲馴然看到自己好的那一麵。

還未開春,但阮映為了好看特地穿了裙子。

人還冇到,手機上就已經是蒲馴然的各種催促。

蒲馴然:【來了嗎?

阮映:【馬上到了。

冇料到,門一開,入眼是滿地的玫瑰花瓣和各式美麗的裝束。

阮映怔怔地站在門口,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蒲馴然從後抱著她,笑著說:“老婆,生日快樂。”

冇想到轉眼都已經到了她的生日,阮映自己都忘了。

真要說忘也不全是,不久前她翻看日曆的時候還在想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又要長大一歲了。

隻不過這段時間忙著讀書學習,這件事也就被拋到了腦後。

蒲馴然總是能夠給她驚喜,讓阮映高興又快樂。

“謝謝你。”

阮映說。

“謝什麼?”

蒲馴然笑,“叫我什麼?”

“老公。”

“手機備註呢?

改了嗎?”

蒲馴然執拗,不僅要讓阮映這樣喊他,就連手機備註也要逼著她改。

阮映笑著把手機遞給他,“改了。”

“這還差不多。”

他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樣禮物,把一枚戒指塞到阮映的手中。

蒲馴然說:“這枚戒指你先收著,等你老公再多賺點前,給你換個更大的。”

他挑選的戒指鑲滿了碎鑽,其實不怎麼值錢。

但造型很好看,說不上很正式,卻很適合日常佩戴。

阮映纖細的手指套上戒指,她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對蒲馴然說:“那你下個月生日,我也送你一枚戒指。”

“真的?”

蒲馴然雙眼放光。

“真的啊,一枚戒指而已嘛。”

阮映說,“我買得起。”

蒲馴然拉著阮映的手吻了吻,“這不是買得起不買得起的問題,你知道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是什麼含義麼?”

阮映一笑,“我當然知道。”

但她偏不說。

到了很晚以後,蒲馴然逼著阮映求饒讓她回答這個問題,她纔在他耳邊道:“蒲馴然,我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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