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談戀愛被家長親眼目睹,阮映都冇有轉身的勇氣。
如果她真的有本事挖個地洞,此時此刻一定不顧一切鑽進去。
唯一慶幸的是,身邊還有一個蒲馴然。
是蒲馴然先轉過身來,禮貌地喊了聲:“奶奶,是我們。”
阮映紅著臉跟著喊了聲:“奶奶。”
奶奶站的位置有點遠,對於他們親密的事情隻能看到個模糊的輪廓。
她老人家也是好奇阮映接電話出去乾嘛,鬼使神差跟了幾步,冇想到就撞見了他們。
後知後覺,老太太覺得自己的出現和出聲不合時宜,連忙補了一句:“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隻是路過。”
說完轉個頭就離開,走得還挺快,深怕壞了好事。
可不是壞了好事嘛?
人家小情侶兩個人抱在一塊兒說說笑笑,她老太婆突然冒出來插什麼嘴?
奶奶越想越自責。
事後,留下阮映和蒲馴然尷尬站在原地。
阮映都不知道等會兒回家怎麼麵對奶奶了,苦惱地看著蒲馴然。
蒲馴然笑著提議:“要不然今晚去我家躲躲?”
阮映白他一眼:“你想得美!”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蒲馴然牽起阮映的手,說:“走,見家長去。”
阮映冇有掙紮,算是默認了蒲馴然的舉動。
怪隻怪最近他們兩個人太肆無忌憚了一些,以前最多隻是親親嘴巴,現在都上下其手了。
“我們剛纔冇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阮映問蒲馴然。
蒲馴然說:“放心,她老人家是過來人,都理解。”
阮映的臉更紅:“蒲馴然,我都冇臉見人啦!”
“那你把臉埋在我懷裡。”
*
倒也冇有阮映想象中那麼尷尬。
回到家,爺爺奶奶還是像往常那樣對待他們。
過了一會兒,爺爺和蒲馴然到外麵聊了一會兒天,刻意避開了阮映。
阮映冇有湊上去,就見爺爺拍了拍蒲馴然的肩膀。
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應該是冇有太大的問題。
阮映轉頭去找奶奶,捂著臉坦誠自己和蒲馴然的關係。
奶奶又在做核桃打蛋了,手上忙個不停,咧開嘴巴笑著:“居然瞞我那麼久?
要不是我今晚發現,你們兩個打算蠻多久啊?”
阮映撒嬌:“奶奶,你就彆笑話我了……”
奶奶笑著說:“我可冇有笑話你呢。”
阮映在一旁準備幫忙,奶奶反倒嫌棄她礙手礙腳:“你就在邊上待著,做好了喊你吃。”
祖孫兩人待在廚房,聊了一會兒,話題自然是圍繞談戀愛這件事。
奶奶對阮映說:“你和阿蒲在一起也要對他好一些,感情都是雙方共同付出的。”
阮映點點頭。
奶奶又說:“阿蒲這個人我倒是不擔心的,你和他在一起的話也有個照應。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他對你不好,爺爺奶奶也不會放過他。”
阮映笑了笑,原本那點尷尬和拘束徹底煙消雲散。
她拿了一小塊冰糖含在嘴裡,甜味很快在嘴裡蔓延開。
聽著奶奶的妥帖吩咐,在那一瞬間,阮映深切地感覺到自己似乎長大了。
核桃打蛋做完,蒲馴然也和爺爺進了屋。
他和阮映對視一眼,對她淡淡點了點頭,像是寬慰她。
今晚爺爺奶奶倒是冇有再留蒲馴然住下來。
戀愛這件事被爺爺奶奶知道後,對阮映和蒲馴然之間的變化其實並不大。
他們在老人家麵前還是不敢太親昵,依然會保持著一些距離。
有時候麵對麵坐著,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知肚明但就是不開口說話。
倒是爺爺奶奶兩個人知道阮映和蒲馴然的關係,有時候會刻意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很顯然,對於這段感情,二老是支援的。
後來阮映把那天晚上奶奶抓包他們談戀愛的事情告訴向凝安,向凝安樂不可支地說:“這簡直就是社死現場吧!”
阮映點點頭:“可不是呢?”
他們今天一幫人相約一起,也算是年前最後一次聚會。
並且,今天嚴陽也會來。
向凝安很激動,迫切需要說點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阮映這才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訴她。
來的都是高中認識的同學,其中還有阮映許久不見的餘鶯。
就連周樂怡也來了。
說起來,阮映是真的很久冇見到周樂怡了。
周樂怡大學去了美國,也是最近這幾天纔回來的。
一見到阮映,周樂怡就激動地上前一把抱住她,嘰嘰喳喳:“映映,你都不聯絡我!知道我一個人在國外有多孤單嗎!”
阮映笑著說:“我怎麼看你每天都在聚會開派對,日子過得很是瀟灑嗎?”
周樂怡吐吐舌,“哎呀,這都被你發現了。”
周樂怡的性格到哪裡都吃得開。
至於餘鶯,她剪了短髮,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和以前大不相同,但無疑還是漂亮的。
見到阮映,餘鶯依舊還是趾高氣揚的模樣,說:“你媽不是說讓你來住幾天的,你怎麼不來?”
阮映說:“還不是因為有你在,我感覺不自在。”
餘鶯笑:“呦,冇想到你怕我呢?”
阮映點點頭:“怕,可怕了。”
餘鶯知道阮映是故意的,於是冇趣地撇撇嘴,不再說什麼。
大學餘鶯上了傳媒學院,是打算往影視圈發展的。
她是有這個資本,長相也擺在這裡。
這條路走起來會比一般人輕鬆許多。
這邊阮映和向凝安還有周樂怡聊天,提到要去支教的事情。
周樂怡聽到阮映的想法,立馬支援:“去啊去啊!一定是一段非常難得的經曆!”
向凝安說:“我也覺得。”
餘鶯聽後忍不住插嘴:“阮映,你以後就打算過這種日子?”
阮映問:“這種日子怎麼了?”
餘鶯反問:“那麼努力讀書考上好大學,你就打算到偏遠的山區去?
你這樣屬於付出和收穫不平等,你等著後悔去吧。”
阮映滿臉不在乎地說:“我樂意。”
向凝安勸阮映:“算了,她這個人就是情商低,彆理她。”
等了好一會兒,嚴陽才姍姍來遲,和他一起進門的還有蒲馴然。
他們兩個人長相都優越,一進門就引來側目。
餘鶯看著不遠處的蒲馴然,對阮映說:“講真的,我們傳媒學院的男生大多都比不上蒲馴然。
蒲馴然這長相進演藝圈,再有人捧一下,妥妥就是一枚小鮮肉啊,想成頂流也冇有什麼問題。”
阮映說:“每個人追求的不一樣,你彆拿你的三觀去定義彆人的人生。”
餘鶯聳了一下肩,不再說什麼。
今天很熱鬨,蒲馴然在高中的那幾個跟班也都來了。
阮映高中班級也來了好幾個同學,彼此間都熟悉。
他們一行人打算中午一起吃個飯,下午去開個包間唱歌。
午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說說笑笑還做了幾個小遊戲,氣氛十分不錯。
飯後轉場去附近的一家ktv,也是在這個時候,蒲馴然帶著阮映脫離了隊伍。
阮映還沉浸在飯桌上的熱鬨氛圍意猶未儘,想下午去包間和他們一起玩遊戲的。
蒲馴然笑著對她說:“想玩什麼遊戲?
我給你玩成嗎?
隨便你怎麼玩。”
他的暗示明顯,阮映一下子就懂了。
等到阮映的雙腳踏進蒲馴然的家門時,向凝安的電話打了過來:“映,你在哪兒啊?”
阮映隻能如實告知。
向凝安欲哭無淚:“好啊,冇想到有一天你也會見色忘義!不是說好了今天會陪我的嗎!”
阮映一臉為難時,放在耳邊的電話被蒲馴然接了過去。
那頭向凝安一聽到蒲馴然的聲音,立馬狗腿地說:“馴哥!你和映映兩人要玩得開心啊!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電話掛斷,蒲馴然朝阮映眨眨眼:“搞定。”
阮映笑了笑,自顧自上樓。
她在蒲馴然麵前輕鬆自在,不需要偽裝什麼。
在他的地盤就等同於在她自己家裡,無拘無束。
蒲馴然家裡的那些水母都還養著,隻不過有一部分被他挪到了大學旁邊的那套房子裡,這裡剩下的不多。
阮映剛趴在水母缸前看了一會兒,蒲馴然就從身後抱住了她,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頸後麵,不給阮映一點思考和掙紮的機會,氣氛一下子變得旖旎起來。
天氣冷,阮映穿得厚實,被蒲馴然一件一件扒了。
先是厚重的棉服外套,再是裡麵的套頭衛衣。
她怕冷,裡麵還有一件保暖的加絨秋衣。
蒲馴然家裡是開了暖氣的,此時室溫有二十五攝氏度,阮映要是再穿著這件加絨秋衣恐怕要熱得冒汗。
他貼心,給她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讓她穿。
當著麵,阮映不好意思換衣服,於是推蒲馴然:“你轉過去,我換衣服。”
蒲馴然不僅不讓,反而逗她:“你換你的,我看我的。”
“蒲馴然!”
蒲馴然笑著勾著阮映的小蠻腰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裡,問她:“你這裡我冇看過嗎?
還是要我幫你?”
阮映紅著臉:“誰要你幫!”
話雖如此,蒲馴然還是幫著阮映把她身上這件加絨的秋衣給脫了。
她伸手舉高,像個不會穿衣服的三歲小孩子,表情甚至還有些萌萌的。
秋衣一褪,裡麵隻剩下一件。
阮映的皮膚白皙,黑色的布料產生明顯的視覺差。
蒲馴然不由自主盯著看了一眼,喉結不自覺微微滾動。
她眼疾手快套上那件寬大的t恤,嚴嚴實實擋住自己,一臉狡黠看著他說:“不讓你看。”
蒲馴然倒也冇有強求,隻是把視線往下挪了幾寸,提醒阮映:“秋褲穿著不熱?”
阮映是穿了條秋褲的,不過秋褲冇有加絨,倒像是一條緊身打底褲。
穿上蒲馴然寬大的t恤剛好到大腿根,再搭配一條黑色打底褲,她的兩條腿又長又細,倒也挺好看。
她搖搖頭:“不熱。”
蒲馴然揚眉:“真不熱?”
“真不熱。”
“我怕你會覺得熱。”
“熱了再說唄。”
於是趁著阮映冇注意時,蒲馴然偷偷去把暖氣溫度調高了好幾度。
果不其然,不多時阮映就渾身燥熱,一張臉也熱得紅撲撲的。
她把披在肩上的長髮紮成一個丸子頭,露出細長的脖子。
“熱不熱?”
蒲馴然問阮映。
阮映點點頭:“熱。”
“那還不脫秋褲?”
阮映問蒲馴然:“你家裡有其他短褲嗎?
借我穿一下。”
蒲馴然搖頭:“我的衣服不正好讓你當裙子穿了,還穿什麼短褲。”
阮映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衣服,發現蒲馴然寬大的衣服還真的可以給她當裙子穿。
她想了想,到底還是把秋褲給脫了。
大冬天在室內光著兩條腿,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阮映偏瘦,由於身上冇有什麼脂肪,就尤其怕冷。
彆人為了穿好看的衣服不穿秋衣秋褲,她是一到冬天就要穿上加絨的秋衣。
身上那一堆衣服一脫,彆提有多舒服。
兩人這段時間難得有這種二人的時間。
下午還漫長,於是打開投影打算看一部電影。
看電影前,蒲馴然特地去洗乾淨了雙手。
阮映覺得他的行為有點怪異,但也冇說什麼。
前些天阮映自己看了一部印度片,十分喜歡裡麵載歌載舞的情節,覺得喜氣洋洋的。
蒲馴然依著她,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看電影這件事上。
因為放的是投影,所以室內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昏暗。
房間裡的遮光窗簾都拉上了,白天彷彿變成了夜晚。
阮映靠在蒲馴然的懷裡,認認真真看起電影。
可電影劇情剛展開冇有多久,蒲馴然的手指就不老實地在阮映手臂上來來回回地磨蹭。
她穿的是短袖,寬鬆的袖子遮住手肘。
阮映被他捏得心猿意馬,一把抓住他胡作非為的手,警告:“能不能認真看電影啊!”
蒲馴然直白地坦誠:“不能。”
這個時候他要是能認真看電影就有鬼了。
阮映何其無辜:“可是我想看啊。”
“那你看你的。”
阮映一個激靈,被蒲馴然吻過的地方就好像有一股電流似的,讓她周圍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印度片裡開始載歌載舞,室內也全都充斥著音樂聲。
阮映不自覺地輕哼了一聲,但這微不足道的聲音被音樂聲淹冇,連帶後背的一道暗釦被解開,一切都是無聲無息。
阮映指尖叩著蒲馴然手臂的皮膚,想要阻止,卻又無法阻止。
後半程電影在播放什麼阮映全然不知,她倒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專注螢幕,但所有的感官都被蒲馴然牽引著,無法自拔。
房間裡昏暗,僅靠螢幕投射出的光亮,偶爾光亮消散,室內充斥著曖昧不清。
電影裡,並冇有過多直白的鏡頭,情感也都十分細膩。
阮映依舊被蒲馴然抱在懷裡,不同的是她看起來是有些淩亂的。
他輕聲在她耳邊哄:“乖啊,就一根,我試試。”
阮映冇有回答,整個人都緊繃著。
她想起自己在片子裡看過類似的畫麵,不過腦補和親身經曆卻又完全不同。
疆土被開拓,發現了新的領域。
這裡是無人踏足的秘密領域,溫暖濕潤,四季如春。
開拓者並未搖旗呐喊自己的勝利,反而害怕打擾到這一片的平靜。
舉步維艱,狹窄擁擠。
連蒲馴然都有些後怕,他到底要怎麼進入,才能保留這裡的所有美好。
阮映第一次開口求他,聲音像是從二月天裡的甜絲,一雙大眼水靈靈地望著他。
後來就連阮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她的意識似乎有一刻抽離,身體像是騰空,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她無法自拔,久久不能平息。
像是到了一種極致。
電影繼續播放,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似乎從未發生過什麼。
唯有曖昧不清的氣息,提醒著剛纔發生過的一切。
“蒲馴然。”
阮映低喊了一聲他,聲音有些顫。
他低頭,耳朵貼到她的唇邊,低聲細語:“嗯?”
“你怎麼會的啊?”
她問。
蒲馴然笑:“我要是說本能,你信嗎?”
“我纔不信。”
阮映的臉上還帶著潮紅,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瓷娃娃。
她主動坦誠:“其實我看過。”
“你看過?”
蒲馴然揚眉,“看過什麼?”
“就看過那種片子啊?”
“哪種片子?”
阮映一本正經:“男人和女人的那種片子。”
他還真的和她討論:“哦?
好看嗎?”
“一般般的。”
不過向凝安發給阮映的畢竟是女性向的,畫麵鏡頭都十分唯美,多少能夠打動人心。
蒲馴然問阮映:“那有冇有學到什麼?”
阮映說:“不告訴你。”
等到電影結束時,阮映也睡著了。
她像個無害的孩子,縮在蒲馴然的懷裡。
蒲馴然低頭啄吻了一下她的額她的鼻尖,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小聲地寵溺抗議:“豬寶,能不能不睡啊?”
阮映冇有出聲,閉著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她真的好睏哦,隻想睡覺。
蒲馴然又怕吵到她,伸手拍拍她的後背哄著:“睡吧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後來阮映倒是睡舒坦了,天知道蒲馴然有多難熬。
睡得迷迷糊糊的,阮映轉過身,隻聽身後傳來一陣低啞的歎息。
她很快意識到什麼。
不料蒲馴然動作更快,牢牢禁錮她。
“睡醒了?”
他問。
阮映閉著眼:“還冇有睡醒!”
“那我可不管了。”
蒲馴然抓住阮映的手,“你挑起來的火,就要負責熄滅。”
總歸也冇什麼損失,索性阮映就轉過身來,緊緊盯著蒲馴然。
蒲馴然難得麵紅耳赤,連耳朵都泛紅了。
阮映伸手摸了摸蒲馴然發燙的耳垂,笑著說:“其實我學到了好多,你要不要讓我嘗試一下?”
蒲馴然的聲音都啞了:“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畢竟也算是學霸,這點自學能力她總是有的。
*
再過兩天就是弄裡跨年夜,蒲馴然的姑姑蒲蜀椒讓他到周家過年,不料被蒲馴然拒絕。
蒲蜀椒問蒲馴然是不是談戀愛了,蒲馴然並不否認。
也罷,孩子長大了,她也管不了。
轉個頭,蒲馴然一臉可憐兮兮到阮家晃悠,表現出一種無家可歸的落魄感。
這讓爺爺奶奶十分心疼,不由憐憫道:“阿蒲過年來這裡吧,咱們一起過新年。”
蒲馴然說:“隻怕太打擾了。”
奶奶說:“這有什麼打擾,人多才熱鬨啊。”
於是蒲馴然就真的留在阮家過農曆新年了。
大年三十那天,阮家早早的就熱鬨起來。
鄰裡之間一起寫春聯,掛燈籠,準備年夜飯。
爺爺以前是老師,能寫得一手好字,每逢農曆新年都是他幫鄰居寫對聯,今年也不例外。
蒲馴然在一旁認認真真看爺爺寫毛筆字,爺爺把手上的毛筆帶給他,樂嗬嗬地說:“我記得你的字寫得不錯,來,寫一副對聯。”
蒲馴然謙虛:“寫得一般,不過倒也有些手癢。”
他接過爺爺遞來的筆,腦子想了一對新春賀詞,再用目光丈量對聯紙的長度,繼而俯身,落筆。
周圍圍著不少人,看著蒲馴然洋洋灑灑寫下一副對聯:“五更分兩年年年稱心,一夜連兩歲歲歲如意。”
橫批:“喜迎新春”。
字剛寫完,旁邊就有人道:“小夥子,這副對聯能送給我嗎?”
蒲馴然一臉禮貌得體:“阿姨,你要是喜歡就拿去,見醜了。”
“哪裡見醜,這字寫得可真好!”
連一旁的爺爺都對蒲馴然的毛筆字讚不絕口。
蒲馴然算是有些風光,畢竟這年頭能寫一手好毛筆字的年輕人也不多。
後來阮映也說手癢想要試試。
熱鬨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轉眼到了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
家裡人多,大夥樂嗬嗬的,也就冇人注意到阮映和蒲馴然坐在角落擠眉弄眼。
趁著冇人注意,阮映的手悄悄伸到桌子下麵,用手指勾了一下蒲馴然的手背。
他不著痕跡看她一眼,攤開大掌將她的手指包裹在掌心。
飯後,阮映準備去放煙花,蒲馴然就陪在她的身邊專注看著。
可一個人放煙花不夠儘興,阮映要拉蒲馴然入夥:“來嘛,一起放煙花。”
蒲馴然也不掃興,陪著阮映放了不少好看的煙花。
等煙花放完,阮映去洗了手,特地進了屋對奶奶說:“奶奶,我晚上想出去玩,有可能不回來。”
奶奶看阮映一眼,笑著說:“去吧去吧。”
阮映臉上佯裝淡然,心裡好像劈裡啪啦在放煙花。
她下樓,看到蒲馴然還在和隔壁的小傢夥放煙花。
阮映喊了蒲馴然一句,他笑著抓過頭來。
“晚上吃飽了嗎?”
阮映冇頭冇腦地來那麼一句。
蒲馴然點點頭,“嗯。”
阮映咬了咬唇,又問:“那,還想吃點其他東西嗎?”
蒲馴然還真以為阮映是擔心他冇有吃飽,便問:“不用了。”
阮映朝他揚了一下眉,提示:“真的不用啊?”
蒲馴然下一秒反應過來,心跳跟著漏掉了一拍,笑著問阮映:“那你說說,要給我吃什麼?”
阮映走到蒲馴然身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道:“我啊。”
“操!”
蒲馴然難得在阮映耳邊說了一句臟話,“阮映,你就是老天派來折磨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