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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鬆本赴死

天下玄黃外,何人掌教尊?

鬆本抬頭,看向天空。高天長雲遮日,寒風凍地連山。

他走在北荒山內,山草枯黃,被冬日侵襲。壓低了它們的倔強,顯露冬日的破敗。

秋日刑殺百靈,冬日餘下的便是這百靈的屍體,等待春日驚蟄的重生。

“老傢夥,這裡不能再往前走了。”身材粗壯的狼妖手持一柄大砍刀,從路旁站了出來,瞪著鬆本,眼神之中滿是凶色。

鬆本彎著腰,右手指著前麵的荒山野嶺:“當年這裡是老夫出生的地方,這百年未見,你這隻狼崽子也要攔著老夫回家看看嗎?”

鬆本看似垂垂老矣,手指一碰就會被推到在地上,微微一怒氣勢卻讓人麵色驚變。

狼妖麵色钜變,背上如同壓了一塊千斤巨石,立即跪在了地上。

“鬆本道友前來為何羞辱我看門大狼?”一縷清風徐來,鬆本身上的威壓消散,跪在地上的大狼立即叩拜:“拜見主上。”

“嗯,下去吧。”一道淡青色長衫裙襲身的女子站在了鬆本老者的麵前,聲音輕淡,並未責怪狼妖。

狼妖低頭告退。

鬆本看向女子,棱角分明的俏臉,不施粉黛的朱顏,比之人間絕色都要讓人心生愛慕。

“許久不見,你越發的年輕了。本以為見到你我的心境應該是很平靜,現在是我低估了你對我的影響。”鬆本臉上帶著可惜之色,有些難耐心中的思念。

青色長衫裙女子看向鬆本,目光平淡冇有一絲的興奮,與鬆本的感情截然相反。

她道:“你從南荒過來隻是說這些話的嗎?若隻是這些話,我們之間並冇有什麼好談的。你走吧,若是王山君知道了,不會讓你離開北荒山的。”

鬆本聽後,先是疑惑的笑了一聲,隨即狂笑不止:“嗬,哈哈哈哈......王山君他算個什麼東西,當年還不是被我壓在地上揍的廢物,若不是我被迦蘭大寺算計,丟了一半本命靈根,現在南荒山君就是我!而你也不會依附在王山君的腳下,委曲求全!”

青色長衫裙女子身體悄悄退後幾步,她目光如凝霜一般,看向鬆本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北荒山君本來就是我的,我要找王山君拿回來我該得的東西!包括你在內。”鬆本氣勢在不斷的增強,變得讓青色長衫裙女子都難以抗衡。

周圍山嶺之內,一切妖靈物不是匍匐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瘋了,王山君修為已在巔峰,整個北荒山都難有抗衡,你這是自尋死路!”青色長衫裙女子目露冷色,帶著一絲嘲似有似無的嘲諷。

鬆本沉聲說道:“我壽元將近,想要了此執念。你且在此看著,我斬了王山君,再來娶你!”

“好大的口氣,鬆本君!”一聲低沉之中帶著威嚴不可侵犯的聲音在天空響起。

鬆本與青色長衫裙女子同時看向天空,王山君身穿一件長紅袍從天空落下。

“鬆本君,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自信,本座記得上一次你這麼自信,是把風兒送給我的時候。”王山君麵帶輕笑道。

青色長衫裙女子走到了王山君的身側,帶著恭敬之色說道:“山君,鬆本他隻是許久未見,有些膨脹,並非是要對您真的決戰!”

王山君笑道:“鬆本君看在你當初將風兒獻給本座的份上,本座可以不殺你!”

鬆本老者解開胸前的繩子,拔出身後的斷木,碗口粗,手臂長。

斷木不像是一件可以作戰的武器。

王山君看後,搖頭輕笑說道:“我本以為你這數十年會有長進,冇有想到跟了那位大人,還是不行。”

鬆本麵帶怒色,看著王山君威武霸氣模樣就來氣,他怒聲說道:“小貓兒,今日必讓你飲恨於此!”

“廢話少說,出手吧!”

“你......好,很好!”鬆本把斷木向上一拋,斷木浮在空中,一道幽光向著王山君吸攝而去。

鬆本也運轉滿身的妖力,向著王山君殺去。

如此氣勢,不止是風兒心中有些驚訝,遠處山頭的妖怪都心中震驚非常。

這老者修為居然這麼強!

“嘭。”

鬆本身體倒飛出去,一口老血在空中灑落。

漂浮在空中的斷木也被丟在鬆本的身邊。

他殺過去的速度極快,被打回來的速度更加的快。

“不自量力!朽木一塊。”王山君一展長袍,轉身離去,不帶看鬆本一眼的。

風兒神色複雜的看了鬆本一眼,也轉身隨著王山君離去。

鬆本心裡發苦,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麵色薄如金紙,雙眼帶著枯敗之色。

四周山峰有帶著綠光色眼睛,在覬覦者鬆本一身的靈與肉。

“鬆本一生不比王山君弱多少,隻是因迦蘭大寺謀取我靈根,纔不如你這不會爬樹的小貓!”鬆本憤恨的拍了一下大地,顫顫巍巍的拿起自己的斷木兵器,向著山下走去。

一路上圍觀的妖精不斷,他的身後遠遠的吊著幾隻野獸。

走出荒山,還未一裡路,前麵一片樹林,林中站著一個穿著淡墨色衣服,頭戴暗銀色發冠的男子。

鬆本認得此人,劉家女婿,除妖師門的弟子蘇昭。

“前輩原來不是人族修行者。”蘇昭淡淡開口,目光格外的凝重。

鬆本聽後看了蘇昭一眼,忽而就地坐下。

他說道:“從你跟著老夫出城,老夫便已經發現了,本以為你會隨著老夫進入北荒山,誰知你也是個膽小的,墜了你除妖師門的赫赫威名。”

蘇昭心裡很是緊張,他一直在派人盯著,發現鬆本離去,蘇昭本會開心,隻是鬆本往北走去往北荒山,讓蘇昭的神經提了起來。

一路跟隨不斷,直到鬆本進入北荒山內。

“晚輩當然知道,隻是晚輩擔心前輩獨身進入北荒山,可能會有危險。特在此等候前輩歸來,現在看到前輩無誤之後,晚輩回去之時也放心。”蘇昭緩緩說道,並未因為他跟蹤的行為感到慚愧,對麵的鬆本不是人族修行者,現在身受重傷,若不是鬆本並無惡意,蘇昭已經拿著菜刀殺過去了。

鬆本聽後,剛笑了一聲,猛的麵色一變,口中噴出鮮血來。

“嗬嗬,你小子暗藏鬼胎,想的不是什麼好事,不過老夫想向你求個人情。”鬆本直視蘇昭,看到蘇昭想要拒絕,慘笑一聲繼續道:“這人情絕對讓你滿意。老夫的請求,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放棄,老夫不強求。”

“還有這種好事?”蘇昭心中暗道。

他沉默片刻說道:“前輩請講,若是簡單,晚輩一定做到!”

“你先幫我把身後的幾隻狼崽子宰了,回來我再告訴你。”鬆本指著隨他從北荒山下來的幾隻野狼,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蘇昭點頭,拿著菜刀狂奔向三隻野狼。

鬆本看著蘇昭前去的背影,哈哈大笑,感覺身邊有些怪異,轉頭一瞧。

一隻小白狐蹲坐在一旁,盯著他。

鬆本麵色忽變,指著小白狐。

小白狐眼中帶著紅光,微微眯起眼睛,讓鬆本怔了怔,然後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吐血。

小白狐歪了歪小腦袋,轉過頭跳上了樹乾上麵。

蘇昭殺入狼群裡麵,狼群看到蘇昭,立即殺了過來。

三隻狼,也算是狼群。

這三隻狼都是延續了妖狼的血脈後代,比尋常的野狼要大一個頭,和小牛犢一樣壯。

見到蘇昭第一反應就是上去。

蘇昭一拳一個,三拳下去,三隻野狼死在地上。

他看著野狼,有些口渴,拿起來野狼,咬開脖子,如同吸血蝙蝠一樣,猛吸起來。

不一會兒,三頭野狼身上再也冇有多少鮮血讓蘇州喝了。

蘇昭抓著三頭野狼狼,走向鬆本。

“都殺了。”蘇昭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看向鬆本。

他的身上血煞之氣濃鬱無比,一身的魔力也在沸騰。

“真是不錯啊,在這裡還能見到您,我隻有一個遺願,你能幫便幫吧。”鬆本氣息又變得微弱。

蘇昭這纔看到,鬆本的身前,已經有了一灘血跡,泥土都是濕的,變成了紅泥。

“請講。”蘇昭說道。

鬆本淒涼的笑了一聲,緩聲說道:“老夫一生不弱王山君,隻是老夫被迦蘭大寺設計,差點被鎮壓成他們的靈獸,是那位妖王大人救了我,如今我被王山君震碎心脈,打斷根基,已經是迴天乏術,我想請你打死王山君,把風兒從他手上替我搶過來!”

“作為報答,我本身便是一件法寶,手中斷木也是一件玄器,你煉化之後,可以成為你的寶物。”

鬆本背靠大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嘴角帶著血跡,一副憂傷的模樣:“大人,鬆本這條命還給您了,哈哈哈,他們都錯了,您纔是天下第一智者啊……”

鬆本在長笑之中,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蘇昭很是戒備,這種妖死的時候,總是會搞出一些拉人一起陪葬的手段。

等了片刻,鬆本身體忽然變小,皮肉消散在空氣中,空空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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