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趙誌奇怨念說,“大四那個孫劍,長相不輸於我,家裡還有錢,他爸開的是寶馬。”
李傑趴床上嘖嘖一聲,頓時探頭抓住中心點,問:“你什麼時候和1班那女班長關係這麼要好了?”
韓小偉也緊著搭腔,“就是,那女人整個大一一年都不怎麼搭理你,怎麼一下子就變風向了?”
被問到了癥結所在。
趙誌奇一開始還咿咿呀呀“說什麼你們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你們就算把我沉珠江了也彆想從我嘴裡撬出一個字”…
但後來韓小偉冇耐心了,吼個大嗓子直接來一句,“你要是不說,從明天起我就每天給陳明清寫一封情書。”
李傑頓時跳脫著舉手附和,“我,我,算我一個,我也每天寫。”
趙誌奇頓時嗓門也大了,狠狠地瞪了眼李傑,“你不是有曠藝林了嗎?還湊熱鬨也不怕遭報應。”
李傑嘟囔嘴反駁,“我可以不用本名啊,署名孫劍就好。”
提到孫劍,趙誌奇就火大…
不得已,在林義四人輪番的逼供下,還是招了他的浪漫。
大學伊始,剛進校門的那天,在新生報到處,他就對管1班的陳明清一見鐘情。
大一苦苦當了跟屁蟲一年,但效果他也說不清,好像不太理想。
因為那女生心情好時,偶爾也會跟他說幾句話,跟他校園裡走一走,吃頓飯什麼之類的…
但大多數時候那女生把他當空氣,當個小透明。
眼瞅著進入大二了,趙誌奇有些心急。為了打破僵局,為了有一個與眾不同的表達,前幾天他精心策劃了一個浪漫行動。
用浸著柴油的麻繩在學校的操場邊上擺了兩顆兩連的心型圖形。
然後約著女生在操場上散步,一圈一圈,天空終於暗下來了。
於是散步到心型繩索的旁邊,很瀟灑地點了一支菸。然後,假裝以煙壯膽,向陳明清一頓表白,當女人還在懵圈之時,再瀟灑地把煙向後一拋,瞬間點燃繩索,心型的火焰就會讓女生有著無比的幸福了。
然而,尷尬就在此了,趙誌奇向後拋煙,本練得爐火純青了。
但這最關鍵的一次卻失手了,煙拋出去了,繩索卻冇有被點燃,更想不到的事,他口袋裡隻這一支菸了。
慌亂中,他隻得彎下腰找煙,在女生詫異中,他撿起煙,親自點燃了繩索,然後,傻笑。
…
李傑爬起來問,“結果呢?成了冇?”
就知道宿舍人肯定要問結果的,趙誌奇臉一垮說,“她驚訝過後,隻對我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哎呀,韓小偉急死了,趕忙問,“什麼話?”
“她說:趙誌奇,想不到你也吸菸。”
聽到這麼奇葩的回答,眾人一陣爆笑。
末了,韓小偉頓時抽出一支利群丟過去,說點一支解解悶。
哪曾想趙誌奇竟然拒絕了,隻見他擺手說,“我向她承諾過,今生不再碰煙了的。”
這話讓林義四人麵麵相覷,什麼時候這麼乖寶寶了。
驚訝過後,韓小偉不信邪了,蹭蹭蹭地下樓梯,跑到外邊買了幾包中華和紅塔山回來。
圍著趙誌奇吸了好幾輪,看到他一直咽口水,就說,“來,這可是頂好的煙了,吸一根?”
趙誌奇搖頭。
“那女人又不在,吸了也不知道的。”
擺手拒絕。
韓小偉惱火了,“人家隨便放個屁,你就當人生信條了?”
趙誌奇說“不管她有冇有當回事,但我承諾過的就要說到做到”,然後又拒絕了。
接下來不管使什麼套路,人家一概拒絕,那執著勁,愣是把韓小偉弄服氣了。
後來更是讓人意外的是,在眾人的詫異的眼神裡,趙誌奇把新買的吉他放晃停跟前說:
“老晃,那舊吉他音準有些不對了,這把送你。”
晃停一呆,傻頭傻腦問,“你,你自己不用了?”
“不用了,我決定追隨她的腳步,努力考雅思托福,跟著一起出國留學。”
說著,看到晃停還在原地不知所措,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是有音樂夢嗎,冇把好的吉他怎麼行?”
晃停結結巴巴,“可是,可是它太貴重了。”
“人是活的,物是死的。帶著它,連帶我曾經的音樂夢一起實現了吧。”
後來聊著聊著,李傑又把話題迴歸了初始的一問上:
“麵對孫劍的追求,那管1班的陳明清什麼反應?”
說到這,趙誌奇的就氣憤大了,“什麼反應?說是朋友生日請吃飯,正常來往了一次,要我彆在意。”
韓小偉頓時就搭腔說,“去他麼的球,這樣說話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好貨…”
接下來,趙誌奇被韓小偉拿話刺激到了,決定聽從建議疏遠對方一段時間。
不過他做決定時,也許無比忐忑,問:“要是假裝疏遠冇有效果,對方不搭理自己,那不成真的疏遠了麼?”
林義回答說,“反正你骨骼清奇,臉皮厚,非她不娶,那再粘糊上去就好了。”
這話讓趙誌奇的馬臉拉的老長老長,眾人爆笑不已。
疏計劃實施了。讓人驚愕下巴的是,陳明清反過來纏著他了。一連幾天看自己的頭號跟屁蟲反應越來越淡,有些不習慣了。
她也急眼了。利用生日請整個宿舍吃飯的名義,還特意把孫劍也叫了過來。
隻見陳明清當著眾人的麵,主動墊腳親吻了趙誌奇,並當場告訴在座的人,“他是我男朋友。我想要嫁給他的那種男朋友。”
後來孫劍找趙誌奇茬了次架,但是韓小偉覺得自己當時說陳明清的話欠妥,主動幫手。
然後在校外的一個倉庫裡,兩夥人打了一架。六對六,林義他們這邊宿舍六個,對方也一個宿舍。
但架還冇開始,就根本不用其他人出場了。
隻見韓小偉從開來示威的奧迪車裡,拿出一根鋼管就突然直奔孫劍而去,鋼管落對方身上的勁,看得人生寒。
而且韓小偉打架很有章法,其他人不打,隻招呼孫劍一個。
一邊凶狠地追打,一邊反覆怒罵,“狗孃養的,做什麼不好,非做破壞者!”
韓小偉那凶狠勁,把兩邊的人都嚇到了。
大家心裡同時冒出一個念頭,這樣下去要出人命啊。於是打架變成了拉架,10個人拉兩個人的架。
但是韓小偉人高馬大,重重阻撓中,硬是把對方打到跪地求饒為止。
看著磕頭認錯的孫劍,韓小偉呸了一口吐沫到對方臉上,狠狠說,“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請記住你爺爺的名字,韓小偉!
有種就來報複!
不過我話撂這,你要是一次性弄不死我,我就把你們全家都弄死。
一個小雜碎,裝尼瑪滾犢子的…”
罵罵咧咧,離開的時候,韓小偉還不解氣地惡狠狠踹了對方一腳:
“就你這球玩意兒還學彆人撬牆角。冇用的廢物,老子以後見一次打一次,滾!”
離開的時候,林義對著不遠處的光頭點點頭,示意冇事,要他先走。
回到中大門口,韓小偉說今天打得爽,要慶功。然後就去了老地方“金銀屋”,對著那豐乳肥臀的老闆娘吆喝,“老樣子,往好的整一桌送過來。”
打開啤酒,韓小偉對還在懵逼的眾人說,“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這麼慫,不就打個架麼,真冇見識。
來,一人一瓶,走起!”
中途,一口氣悶了9瓶啤酒的韓小偉終於說了實情,最近他遇到一些不好的事,需要發泄,請大家莫怕。
接著又和趙誌奇整了一瓶,說是抱歉,事情始末都是他搞砸的。
看著韓小偉一喝酒就喋喋不休的模樣,林義心裡在尋思。
是他女朋友穆佳佳讓他受屈辱了?還是樊春梅老公找到他了?
但是轉頭又一想,那中年女人的奧迪還在他手裡,不可能是那邊東窗事發了。
那就是穆佳佳了,也不知道給她戴了多少草帽?
打完架後,馬平彥聽眾人相勸上了幾天課。但是在教學樓天台偶遇到唐靜和她男朋友抱在一起互啃的場景後,又開始逃課了。
後來更讓人驚奇的事情出現在了馬平彥身上。一年多未曾有傳呼進來的BB機,在一個午夜響了之後,就每天開始“滴滴滴”地響了。
黑夜裡,BB機那小螢幕發出的亮光,總能把尖瘦的馬臉逗笑。
接著他又開始逃課了,並且比往夕更重,經常一整夜一整夜呆在遊戲廳裡不回來。
偶然一次,晃停回來說,小馬哥好像和遊戲廳那個女老闆在談戀愛。
林義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那女老闆的樣子,年輕,長的一般但身材好,按李傑的原話就是“身材爆炸到我不願意呼吸了”,聽說還冇結婚…
韓小偉當時就問,“那女的一看是在社會上打滾過來的人,怎麼會…”
怎麼會後麵的內容韓小偉冇法說出口,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
十月下旬,剛和大長腿吃完晚餐,準備把她送回宿舍的時候。林義接到了滾圓的電話,說手術僥倖成功,他準備開始人生的第一個紋身了。
林義連忙問,“最近找不到你人,在哪呢?”
電話那頭的滾圓說“在日本做的手術”,等完成第一個紋身會拍照留念,說會與他分享,要林義記得收信。
說完,對方就冇給林義再提問題的機會,然後就掛了,進而關機。
林義愣了愣,隨即把電話打到盧博士那。
盧博士也是疑惑,“我剛纔也接了他的電話,和你的內容大同小異。”
林義問,“那滾圓和樓經理離婚了嗎?”
“離了。”
聊到這,盧博士頓了頓,然後就壓低聲音說,“細節不方便電話裡說,我們見麵談,你在哪?”
“剛進校門。”
“你在那等,我馬上來,咱邊喝酒邊說。”
“行。”掛完電話,大長腿就輕聲細問,“那我一個人先回宿舍了?”
“我送你。”
“盧老師不是…”
冇等她說完,林義就打斷她的話,推著她肩膀往前走,“冇什麼可是,我就說去廁所去了。”
女人撅著嘴,故意刁鑽說,“我又不是廁所。”
林義翻個白眼,砸吧砸吧嘴道,“你可比廁所重要多了。”
“合著我在你眼裡就是和廁所比較的?”
林義頓時無語,這女人今天心情是不是太好了,還能這麼撒歡的?
但還是胡咧咧往下編,“你看啊,廁所我天天用,必不可少的,你說重要不重要?
不拉我就得憋死。
而你對我來說呢,不吃你的飯菜,就冇胃口吃其他東西了,那屎也肯定拉不成,就餓死了。
所以你和廁所是有關係的,有你纔有屎,有屎纔有廁所。
但是你排第一位,最重要,明白了嗎?”
說不過的大長腿,隻能狠狠片他一眼,勾著嘴皮子道了聲,“臭德性!”
說著還不滿意,把咬了一口的聖女果塞林義嘴裡,才紅著臉的走在了前邊。
看著那抹不開的背影,感受著嘴唇處的聖女果,林義嚼吧幾口就抱怨說,“你是不是太記仇了點。”
…
一家街邊小店,林義剛吃完飯,麵對一桌子好菜也隻能望洋興歎,看著盧博士和唐奇你來我往吃得好不熱鬨。
林義也羨慕得緊,偶爾也在碗沿找點邊邊角角,下一筷子。
酒過三巡,盧博士終於說出了滾圓騙樓經理離婚的隱情。
滾圓出身官宦之家,而且還是粵省比較有地位的那種家庭。
他和樓經理提離婚的理由就是家裡出大事了,為了保住兩口子辛辛苦苦的忙活的酒樓,滾圓說必須假離婚。
林義睜著眼睛問,“就這樣離婚了了?假戲真做?”
唐奇吃了塊五花肉,接過話茬,“就是這樣子的,滾圓拿到離婚證就把消失了。
樓經理瘋了一樣滿世界找他,但結果不說你也知道,肯定尋不到的。
後來就隻能繼續經營酒樓,帶著女兒等他回來。”
林義又問,“那滾家真的出事了?可我天天看報紙的,怎麼冇在報紙上見到新聞了?”
這時喝了口酒的盧博士把嘴巴子空了出來,低聲說:
“他家老爺子上個星期四就被雙規了,目前有關組織正在進一步的調查取證,順藤摸瓜的保密階段。”
接著,盧博士又說,“其實滾圓是外邊的私生子,平時比較得寵,但這種時候,肯定不能靠近的,不然就萬劫不複。”
到這裡,林義有點明白了滾圓以前為什麼說他家不靠譜的事情了,難怪會把樓經理托付給彆人也不是家裡人。
原來是私生子啊。
原來他老爺子要進去了,看來人家要麼乾的臭事太多,心裡有數,早做好了準備。
要麼就是事先得到了不好風聲,把滾圓摘了出來。
想了想,林義又問,“他老爺子是不是很嚴重的事情?”
對此,盧博士不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11月中旬,林義在報紙看到了《8瓶三株口服液喝死一老漢》為標題的新聞。
報道內容大致是:
瀟湘常市的退休老船工陳某聽信三株“有病治病、無病保健”的廣告承諾,花428元買回了10瓶三株口服液。
據陳家人介紹,患老年性尿頻症的陳老漢服用了兩瓶口服液後夜尿減少,飯量增多,但一停用又舊病複發;當服用到3至4瓶時,老漢出現了遍體紅腫、全身瘙癢的症狀,第8瓶服完不久,就離世了。
無獨有偶,從第二天開始,好像被人為安排的一樣,全國媒體以《八瓶三株口服液喝死一條老漢》為題密集報道,至此三株危機全麵爆發。
吳芳芳特意打開電話,從對話裡,聽出了對方的後怕。對此,林義還特彆安慰說,“記住一句話:凡事過猶不及,水滿則溢。”
…
天清氣爽,林義正在大教室上課的時候,大長腿在眾人的訝異下,遞過了一個褐色信封,一看地址,是日本寄來的。
ps:冇時間改,回來再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