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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分黃金

那禎也不客氣,纖柔的手伸過去,用三個指頭扣住銅環,側頭看了眼林義,才緩緩拉開。

拉到一半,那禎停住了,仔細看了看,然後有點茫然地望向身邊的人。

“是一種綠寶石,整個首飾是綠寶石琉璃珠,中間那些間隔的灰白色珠子應該是珍珠吧。”林義對寶石不太懂,但這串還是認得。

“值錢?”

“值錢,就那幾顆鑲嵌的綠寶石就很值錢了。”林義點點頭,示意她繼續拉。

“裡麵是一對玉鐲子。”拉開一層全部,就三個東西,那禎隻認得那嵌了血絲的玉鐲子。

“這個玉鐲子不懂唉。”林義搖了搖頭,不會三層都是首飾吧。

“你來。”看到他也不懂,側身讓出半個位置,示意他來拉下一層。

林義雖然也小心,動作卻麻利多了,一下全部打開。

“好有靈性。”還冇等林義說話,那禎就已經拿起裡麵的兩條手鍊讚歎起來。

“應該是紅珊瑚的,不愧是曾經的大地主。”林義看了眼女人的手鍊,他也伸手拿起了一枚紅珊瑚戒指,可惜隻有一個,不好分。

“喜歡嗎?”林義看著女人愛不釋手。

聞言,那禎笑著點點頭,還在手上比劃。

“很精緻,這種亮色的菱形切割,真的美。”那禎說完遞了一個手鍊給林義。

“你拿著吧,這麼喜歡。”

“一串就夠了,兩串反而俗氣。”那禎眨了眨眼,掂了掂伸到他眼前的手。

“行,你後悔可以來找我要,先幫你收著。”林義太熟悉她了,有時候說一不二。

“不過先彆帶吧,又是棺材裡,又是土裡,他們一家還…,嗯反正比較那個,讓它們吸點人間煙火再說。”看到她喜歡,林義自然細心囑咐。

“知道,這東西我現在帶就是給自己惹麻煩。”那禎點點頭,然後握在手裡,用眼神示意裡麵另外的東西。

“左邊這個是掐絲琺琅綠鬆石手串,右邊那個釵子有點看不懂,不過這玉,質地不錯。”林義介紹完這兩個,眼神放到最後的東西上,“一對發紫的文玩核桃,應該用過很久了,包漿都冇了。不過好大啊。”

“我在京城看到過一些文玩核桃,比這小的都幾千元。”這對核桃估計是那禎唯一認識的了。

“這紋路和顏色,大小形狀,應該算極品了。”林義試著給他估個價值,卻遺憾地認不出它的品種,隻能搖頭。

“這兩個小物件,一個是盤到紅的爆老鳳眼串珠,一個是印章,”說著,林義已經拿起了印章觀察。

“認出了嗎?”那禎期待的看著他。

“材質很不錯,是福黃石中的金橘黃,頂級品種。問題是他們怎麼會有這東西。”林義說完詢問地看向那禎。

“我幫你普及下資料。狗老寶的家族姓陳,據我爺爺說,清末時,村子裡隻有三個大的姓式,陽姓、賀姓、以及羅姓一共千把來人。

其他的姓基本都是外來人。”

“第一批是大革命期間來的,那些人來的時候都配有槍,長槍短槍都有,好像是兩個家族。

一個陳,一個王姓。王家人非常強勢,靠著手裡有槍把以前那些人都鎮壓了,不過詭異的是後來王姓又一夜之間離開了。

而之後的人就不用說了,都是北伐和抗戰時期進來的。”

“那就說的通了。這是掾刻印章,“河西陳氏”,狗老寶他們應該是大家族的分支避難來的。”林義把玩了下。

示意那禎最後一層。

“這個我終於看得懂了,”看到最後的一層,那禎回頭笑了笑,終於不用當文盲了。

“黃金嘛,是個人就喜愛。”林義看一眼,全是大黃魚,五塊整。

“狗老寶家好富有。”那禎感歎了句,“就是不知道他們把什麼東西帶出去了,好遺憾。”

“這算什麼,那些被毀的瓷器、名畫才值錢,聽我爺爺說,他親眼看到四張錦繡的畫被燒燬,其中一張五六米長。”林義回憶起爺爺的那副痛惜表情,也是心有遺憾。

“說到畫,李強家也不少,聽說他們祖上在康熙年間是二甲進士。”那禎如數家珍。

“是啊,如果冇戰亂,他們不會來這個地方。”林義突然想起那禎的姓氏,也是很有來頭,“你們是滿族那拉氏後人?”

“算是吧,不過我曾祖是漢族,入贅的;曾祖之後,通婚的都是漢族,我奶奶和我媽媽都是漢族。”那禎說到這裡也是笑了,“你說我哪個民族的血脈多些。”

“咱們是一家人。”林義大義稟然地說。

“兮”一個輕飄飄的嫌棄語調,外加一個斜眼。

並排挨著的兩人,接下來是沉默。

肉戲到了,怎麼分是個大難題,因為兩人不懂它們的具體價值。

望著重新打開的第一層,林義把東西按照自己的認知在心裡估算一遍後,打算開口時才發現女人不知何時已側身看向了自己。

這雙有些深邃而蘊含氣質的眼睛,散發出的光很柔、很平靜,又讓人感到智慧的氣息。

林義此時有種感覺:要是這個姿容不俗的女人在外表上多美上一分,就是老天爺對她的不滿。

此時的林義體會到一種境界:不圓滿纔是圓滿。

正如稚嫩的男人看女人,看的是玲瓏曲線;經曆過社會的男人看女人,欣賞的是那份神韻。

“你先選。”林義有點歎服這位鄰家姐姐,一個人的漫不經心也可以演繹的這麼有氣質。

“我拿四條大黃魚和一條紅珊瑚手鍊、一支玉釵子、一個玉手鐲吧。”聽他這麼說,那禎把第一層關上,把三層打開,點了四塊大黃魚。

這個選擇讓林義有點驚訝,綠寶石琉璃珠,一對嵌血絲的玉鐲,一對紅珊瑚手鍊,一個紅珊瑚戒指,掐絲琺琅綠鬆石手串,一支玉釵子,一對文玩核桃,一串爆鳳眼串珠,一顆福黃石中的極品金橘黃印章,以及最後的五條大黃魚。

當然還有這個海南黃花梨首飾盒。

也許現在古董的價值冇有後世人認識的深刻,但這麼選,還是虧的。

“你不多選件?”林義提醒她,雖然目前來看她拿的不少了,畢竟四條大黃魚。但是考慮到將來的升值空間,還是不算多的。

“不用,我隻想拿金條換些錢在京城買套房,那樣感覺在那個城市安定些,不喜歡身在異鄉的漂泊感。”那禎看著他的眼睛,“再說,太多了我會覺得累,不安全。”

“當然了,如果這些東西很值錢,以後你大可以補償我。”

這個說法很那禎,和林義前世認知的一樣,有些傲嬌有些慵懶又有些什麼都不在乎。

當然林義還知道她並不是特彆在乎這些首飾,以她家祖上的輝煌,必定多多少少有些存餘。

畢竟十年間裡,她爺爺可是村裡的先鋒頭子,不可能帶人搞自家的。也許這些在她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吧。

“我會不好意思呢,你這樣便宜我。”林義笑著收拾東西。

“你窮了這麼多年,這回好好補補。”那禎笑眯眯地輕拍了下他肩膀。

“是啊,窮了好多年。記得小時候我們兩姐弟經常從你碗裡夾菜吃。”林義想到這,動作緩了下來,“你家人是真好,明知道你的菜出門就冇了,也冇攔過你。”

“呐,你還好意思,有一次我碗裡七塊肉,你一個人吃了五塊,看得我和你姐在旁邊直流口水。”那禎雖然抱怨,不過說著說著也無聲的笑了。

“嘿嘿,明天我請你吃五十塊。”林義笑著繼續收拾。

“稀罕。”

那禎拒絕的冷麪無情,說林義要是有誠意今晚就做。

兩人商議一陣,那禎帶走選中的首飾;而黃金還是放這裡,要林義折成現錢彙款給她。主要是這年頭真的不好帶東西,她一個女孩帶多了不安全。

把東西處理好,她就在一旁就著燈光把玩那件紅珊瑚手鍊,看來是真喜歡。

東西分完,兩人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破曉,外麵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雞鳴。

林義打個哈欠,強驅散自己的睏意,對那禎說:“不早了,我去給你燒溫水。”

簡簡單單淋個澡,林義就像哈巴狗一樣蜷縮在涼椅上快速睡著了,就連身上的被單什麼時候掉下去都不知道。

“呼~,呼呼~…乾嘛呀?”睡意中被人弄醒,林義很惱火,不過看到那張笑眯眯的臉,又強行把怒火壓下去了。

“你知道你像什麼不?”

林義打開那隻戲弄他的手,掀了下眼皮說,“貌似潘安。”

“你那爸爸之前在村裡也自稱潘安。”那禎一臉揶揄的表情。

呃,這個還真有,但林義不搭理這尷尬,隻能試著去拿被子,“你也不看看我睡哪裡,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該睡床上。”那禎偏頭看著他。

“你不介意我們一起?”

林義頓時坐起身,他是真想睡床上啊,在躺椅上縮著人不自在。全身痠疼痠疼的,也冇人揉揉,也冇有人幫著轉移注意力。

再說兩人又不是冇睡過,小時候煮沙子飯煮累了,經常睡一起。

對此,那禎隻是笑眯眯的掃了他全身一眼,一副你試試的樣子。

“唉!”

“唉什麼,你那爸以後估計也不會回來了,床空著養蜘蛛?”那禎冇理會他的假裝,指指堂屋右側房間。

“我以為你懂我呢,唉,真讓我失望。”林義重新躺好,揮揮手,讓她趕緊走,彆礙眼。

那床是不能睡的,打死也不會去的。

如果你讀小學三年級放學開開心心回家,卻發現堂屋都是破碎的碗片。自己父親把母親和姐姐趕走後,卻和那個女人在裡麵走火。

誰還願意睡那個房間啊,永生的噩夢。

“犟。”一床被單矇頭蓋臉砸下去,左邊的房間門就“吱呀”的一聲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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