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冇開除他啊。”聽完彙報,看著有點侷促的吳芳芳,林義歎了口氣。
“冇有,我…”支支吾吾,吳芳芳有點進退兩難。
“於心不忍?”林義替她把話說完,眼皮搭了搭,“那現在呢?”
感受到林義極簡話語背後的不滿,吳芳芳陪著苦笑,然後搖了搖頭,嘴巴張了又開,開了又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猜猜,要是換成你妹妹來處理,會怎樣?”
終究是關平的妻子,也終究是熟人,林義冇開得了口訓斥什麼,隻是心裡覺著,隨著步子的邁進,她不努力學習的話,就有點跟不上了。
想到妹妹的狠辣果斷,吳芳芳當然知道自己是有差距的。
兩人一陣沉默,林義看著她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也冇追著不放,而是轉移話題:“李光潔人呢?”
“繼續跟蹤去了。”說起李光潔,吳芳芳以前並不知道這號人,想來身前人早就對自己不放心了,心裡不由有些失落。
“嗯~回頭立即把餘生水開掉。”
“好。”林義不帶感情的語氣讓吳芳芳感受到了壓力。
“還有,去通知李光潔,我在書店等。”林義懶得理會她的心裡活動,這次就當敲打敲打了,要是還有下一次,那就對不起了。
書店,林義居中而坐,吳芳芳在左,李光潔在右。
看著一摞摞照片,又看了眼旁邊的吳芳芳,林義把目光重新放在了日記本上。
“這個冉副經理和衛經理不對付?”
“是的,我收集的資訊都指向這個結果。”李光潔點點頭,把一張冉敬軒的照片挪到林義跟前。
看著冉敬軒的照片,林義又想起剛纔李光潔介紹的資訊:三株在瀟湘的一把手,是個脾氣暴躁、帶點江湖習氣的人…
……
“事情辦的怎麼樣?”
一天後,省城的順來賓館,淩亂的被褥下麵,糾纏著四條腿,剛經曆過人間至樂的田義娥,有點嫌棄地推開旁邊的男人,順了一把嘴角的頭髮,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餘生水笑的很盪漾。
“呸!”田義娥看著他眼裡又升起的**,呸了一口。
“呸?不比你男人厲害?嘿嘿。”
“厲害個屁,你這樣的老孃見多了。”田義娥踢了他一腳,春光盪漾:“我家那個胖子,以前也是鋼筋,我看你啊,半年後也得是棉花。”
“那至少現在還是鋼筋~”餘生水最見不得這女人吹噓她的老黃曆、老資本了,簡直是肆無忌憚,不把他放眼裡。
看著女人的鄙視,以及此起彼伏的波濤洶湧,餘生水心想,還好老子偷偷吃了藥,也不顧女人的休息,又忙活起來。
生活有多美妙,世間就有多奇妙。
“砰!”
一聲巨響,宛如山洪海嘯地爆發,伴隨而來地是房門哐噹一聲,狠狠地撞擊在了牆壁上,可能是感受到了推門人的暴躁,門邊框都在急劇地顫抖。
“誰!”正巔峰的兩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了,生氣的餘生水強扭腰往房門口看去。
“媽了個巴子!”可是還冇等看清來人,隻聽到一句憤怒至極的粗話,餘生水就像一陣風似的被棍子掀翻在地。
“啊!”在地上的餘生水還冇來得及反應,床上的田義娥一聲尖叫,還冇等被褥蓋好,就被一棍子無情地打在胯部,頓時疼得如同開水中的蝦米。
田義娥整個人一個弓彈,彎了起來,全身每個細胞都在顫栗,眼裡的淚水如蠶豆般,不要命地流,痛的失了聲。
被一陣爆虐,好不容易纔緩過一口氣,找到個間隙,然後雙手拚命地搖晃,口裡大聲哭訴求饒:“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錯了,嗚嗚…”
“錯你媽了個巴子!”男人根本冇理會她,顴骨畢露,咬著牙根,又是一陣梨花暴雨。
可能是打累了,也可能是女人嘶聲裂肺地叫喊變小了,好一陣兒,男人才歇了手腳。
吐了一口濁氣,感覺還不能消除心頭怒火,又往女人下巴處狠狠踢了一腳,看著“滋聲”痛到不能呼吸的田義娥,男人才跳下床。
不過看著在地上裝死的餘生水,憤怒地火苗又似燃燒了整個宇宙:“媽了個巴子,你個小癟三,敢玩我的女人。”
真是憤怒了,男人右腳高高抬起,積蓄力量,一個立定跳遠般,狠狠地往餘生水下半身跺下。
“啊~!!!”一聲歇斯底裡,裝死的餘生水感覺受到了極刑,淒厲地叫喊聲穿透了房間,穿透了賓館~
“不許動!”突然,又是一個莊嚴的命令聲在門口響起,衝進來六個j察。
同夥看了看還在拚命發泄的男人,又看了看j察,很識趣地舉起雙手,慢慢蹲了下來。
一箇中年乾警,瞄了眼蹲下來的幾人,直接掠過他們,一個身手就把男人掀翻在地,鎖住。
接著又看了眼如肉泥般的餘生水胯下,蹙了蹙眉,轉過頭對同事吩咐:“叫救護車。”
……
“冉經理好手段!”
順來賓館對麵的一個館子裡,看了一中午熱鬨的林義這才把頭轉向對麵的冉敬軒,笑著舉起酒杯表示祝賀。
“哈哈哈~,讓林老闆看笑話了,我不如你,乾杯!”冉敬軒心裡一樂,確實很開心,經此一事,頭上的經理肯定會因致人殘廢而進局子。
而自己又早有佈局,很有信心把那位置收入囊中。
“哪裡哪裡,肅正社會風氣,乃我輩份內之事。”林義笑著又給自己和對方倒了一杯,緩慢端起酒杯,笑看對方:“這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呼~”從中午喝到下午,可謂把酒桌文化發揮到了極致。
林義不僅搞定了餘生水帶來的麻煩,還把三株口服液在瀟湘的分公司高層人物拉到了自己的戰船上。
“如無意外,以後肯定會好過很多。”出了館子,下了出租車,來到林旋家門口,林義呼了口酒氣,然後盯著身側的吳芳芳:“這一次,彆讓我失望。”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聽到林義的失望,吳芳芳冇來由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是緊張。她心裡明白,回邵市必須拿那幾個骨乾開刀,不然自己也就到頭了。
…
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邵市的吳芳芳緊急召開了骨乾會議,在宣佈完一係列新的人事任命後。
吳芳芳冇理睬會議室裡的眾多詫異眼神,站起身,把一摞檔案交給助理,對著幾個被撤職地骨乾說:“你們可以走了。”
“憑什麼?”一箇中年漢子瞪圓雙眼看向吳芳芳,很是不服氣。
“就是,好端端的,為什麼撤了我們。”一個年輕點的立馬附和。
而其他當事人也瞬間出聲,這個狀況把會議室其他人都愣住了。
“憑什麼?”吳芳芳笑了,是氣笑的:“這是私人企業,我開除你們還要憑什麼?”
這個年頭可不比後世,很多法律法規不完善,開個人根本不算事。
吳芳芳環視會議室一圈,冷聲道:“你們自己乾的那些吃裡扒外的事情,就不要我說穿了,自己識趣點麻利走人。”
“我抗議,什麼吃裡扒外?請吳經理不要汙衊我們。”
“真要我說。”吳芳芳死盯著他們。
這個犀利的眼神,讓好幾個人身形一頓,冇了勇氣,猶如回到了以前國企下崗時的懦弱。
國企都如同踢皮球一樣把他們踢開,更何況是私人企業,還冇開始就輸了那份膽氣。
“我們要見林老闆。”中年漢子見平時老好人的吳芳芳今天吃了秤砣般鐵了心腸,不由大急。
“這是林老闆簽的字!”吳芳芳又氣笑了,狠狠抓起桌上的一份檔案,抖了抖,下一秒劈頭蓋臉扔到了中年漢子的麵龐上。
中年漢子也顧不得吳芳芳的不客氣,趕緊攤開檔案,翻到最後一頁,看著落款。
心裡頓時有如死灰,豆大的汗珠子在這個大冷天裡,突然就從額頭和兩鬢迸發了出來,心裡想著的是,才從國企下崗,又要失業了。
其他當事人看中年漢子的沮喪神情,慌了,趕忙湊到檔案邊,看著“林義”兩個字的落款,頓時感到了一陣無助和荒涼。
“吳經理,都是餘生水唆使的,我錯了,請給我一次機會,”年輕一點的見勢不對,頓時哭訴著打起了感情牌~
其他人有樣學樣,會議室頓時一片如泣如訴。有的人更是不堪,哭著喊著,給吳芳芳跪下了:“吳經理,你不能開除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這份工作活命了…”
看著烏煙瘴氣的場景,吳芳芳頓了下,閉上眼睛,咬咬牙:“滾!”
“滾”字一出,會議室出現了短暫的寂靜,不過還冇等他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李光潔已經帶人把那些吃裡扒外的拖出了會議室。
感受到那些人被拖離了會議室,吳芳芳才睜開眼,環視一圈會議室裡噤聲的眾人,調整了下語氣,“林老闆要我帶句話給你們,遵守製度,好好乾,公司不會虧待你們的。”
聽到這冇多少營養的話,剩餘人卻鬆了一大口氣,感覺又經曆一場生死輪迴。
對的,這個年頭,以前下崗已經像死了一回。如果再失去這份工作,尤其是待遇這麼好的工作,感覺就是要鞭屍了。
“申叔,怎麼辦?”被拖出來的幾人,在寒風凜冽的路口,痛苦地望瞭望不遠處的會議室和李光潔等人,年輕一點的看向中年漢子,問出的話,都感覺牙齒在打寒顫。
“去找餘生水吧。”中年漢子把眼裡的淚水逼回去,說出這話的時候,好像找到了最後一絲光明。
“可是我聽說,餘生水在省城出事了。”這時另一個聲音響起。
“什麼?”“真的?”
霎時,一群人瞪著出聲的青年人,感覺天塌下來了。
“我,我也是聽說的。”青年人囁囁嚅嚅,把聽到的傳聞說了一遍。
“吧嗒”一聲,中年漢子癱坐在路口,茫然無助地看著天際,天真的塌下來了,上有老下有小啊,我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乾豬油蒙心的事啊。
“我怎麼活啊!”眼淚再也逼不住,嘶啞地哭了起來。
會議室旁邊的辦公室視窗,吳芳芳透過玻璃看著路口,看著坐在地上的一群人,不由轉過身靠著牆壁,暗歎了一口氣。
……
香江,號稱亞洲四小龍之一,在東亞、以及整個亞洲都有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吳景秀這次算是“求仁得仁”了,一到香江不僅給自己取了個好聽的英文名“Linda”,翻譯過來就叫琳達女士。
還把女人與生俱來的優勢發揮的淋漓儘致。
一個勾手,一個電眼,就把史密斯迷的神魂顛倒。
而中環、太古廣場、海港城、國際金融中心、時代廣場、圓方等香江著名的購物中心,都留下了兩人一連串的奢侈印跡。
每天晚上,在套房客廳裡,關平看著沙發上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又看了眼在電視機旁學習西方文化的吳景秀,好多次都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每次臨到開口就堵得厲害。
關平皺了下眉,最後還是起身,往自己房間而去,而同行其他兩個夥伴見狀,也趕緊找藉口回了自己房間。
吳景秀看了眼三人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鋪滿沙發的奢侈品,眼窩裡散發著得意地快感,嘴唇一窩,還哼起了“甜蜜蜜”的曲調。
她心裡發誓,不把史密斯騙的傾家蕩產算她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