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韓牧野一腳將林深抬起的胳膊踩變了形。
所有敢對帝君出手的人，韓牧野冇要他命，已經手下留情了。
本就傷勢沉重的林深白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嗬嗬，再厲害的高手，傷成這樣也敵不過小爺一腳。”韓牧野得意將大腳抬起來，抖兩下。
薑初雪抬頭看一眼韓牧野，見他咧嘴笑，輕輕點了一下頭。
【好險，好險，這世界還真是個武俠世界。】
【老孃穿越十六年，現在你告訴我這是武俠世界。】
【還他媽冇有標配金手指附贈，這是完全不給老孃活路啊！】
【這死肥宅下腳狠是狠了點，倒也有幾分眼力勁。】
心中碎碎念，手上倒是不含糊。
薑初雪連著三根銀針紮在林深身上，讓他渾身一震，然後身軀癱軟下去。
氣息倒是平和起來，明顯是能活了。
這就是九轉回神！
哪怕前世見過帝君施展，可每看一次，韓牧野依然心生震撼。
世間大能，誰能掌控生死？
“彆傻站著呀，追殺他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
“你能打得過那些武林高手？”
薑初雪收起銀針，揉著腰開口。
韓牧野忙搖頭。
帝君喜歡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她還喜歡解剖高手。
那神魔鎮獄勁就是這麼來的。
伸手把瘋魔劍林深提著，韓牧野轉身往巷外馬車走去。
“我韓家在城外有幾個莊子。”
“先把這傢夥藏到那邊去。”
“我們今日小測快要遲到了，可不能耽誤。”
韓牧野的話讓薑初雪麵色一變，一跺腳，抓起地上放著的書包就跑。
【臥槽，幸好死肥宅提醒，我怎麼把小測這事忘記了。】
【我要是小測考砸了，我娘怕是要扒光我衣服拿鞭子抽。】
韓牧野抬手把林深甩上車，然後提了食盒大步追向薑初雪。
“老柯你將他送城外三裡莊。”
快步追上薑初雪，韓牧野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後半拖著，大步奔行。
雖然想看看她被扒光衣服樣子，可是想想要挨鞭子，那還是算了。
兩人奔到學堂門口時候，剛擦著上課鈴聲“噹噹”響起。
“好險好險！”
滿頭細汗的薑初雪喘著氣，扯開捂得嚴實的衣領，呼哧抖落幾下涼風，忽然手一頓。
比她高兩個頭的韓牧野忙悄然將目光從領口挪開，裝作根本冇有注意到。
【幸好死肥宅冇看到。】
【也冇事，老孃裹著嚴實呢，就是太對不起好姐妹了。】
將領口扯緊，看到魯伯通已經夾著書卷大步走來，薑初雪低聲道：“待會好好考，隻要昨晚我劃的重點都記下，我包你通過小測。”
“還有，今日之事，是我倆的小秘密，誰都不準提知道嗎？”
薑初雪抬起手，伸出纖細的小拇指勾著。
韓牧野點頭，抬手與她將小拇指勾住，然後大拇指蓋個章。
“放心。”
“保證不說出去。”
聽到韓牧野的話，薑初雪點點頭，連忙轉身鑽進教室。
韓牧野鼻子狠狠吸兩口氣，似乎要把剛纔從薑初雪領口處散發出的淡淡香氣全都吸儘。
還有那一抹白皙。
小秘密。
他衝著走近的魯伯通咧嘴一笑。
燦爛的笑容讓魯伯通下意識的點頭回禮，然後想到上課鈴是已經敲過，眼睛一瞪：“還不進去！”
韓牧野轉身奔進學堂，見薑初雪已經坐好，不遠處，瘦竹竿一樣的王富貴正打著哈欠。
這傢夥，昨晚又不知道在哪家秦樓折騰個通宵。
準備改過自新的韓牧野決定以後離這傢夥遠點。
還有，得想辦法警告這傢夥，以前一起乾的那些，不準提。
“我大夏取才，乃是為萬民百姓謀福。”
“你們要謹記，往後便是官至一品，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出身。”
髮捲之前，魯教習慣例的訓話。
韓牧野在那悄悄撇嘴。
前世時候，帝君也喜歡這麼乾。
帝君私下還傳授他們這些武將禦下手段，其中就有一種名曰“灌雞湯”。
“你們要激勵部下，要灌雞湯，要打雞血，要畫大餅。”
“彆總他媽跟老子上，給老子衝，要懂得壓服人心，明不明白？真是一群糙漢。”
……
魯伯通一席話，眾學子聽的兩眼冒光，似乎自己就是那個官居一品的宰輔之才。
殊不知，這滿學堂的學子，能入郡府求學的，不過三兩個名額。
其他人，一輩子走不出大曹縣。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激勵效果，目光掃過韓牧野表情，魯伯通不由冷哼一聲。
“現在開始髮捲。”
“作弊者直接逐出考場。”
“拿到試卷先檢查有無錯題漏題。”
“先寫上姓名，冇有姓名的卷子一律做白卷處理。”
……
拿到試卷的薑初雪趕忙將題目掃一遍，麵上閃過一絲喜色。
【老孃當年高考押題要有這麼厲害，不說清北，怎麼也能考個重本吧？】
【死肥宅昨晚要是好好複習，彆說中等，就是考個上等也有機會啊。】
轉過頭，她剛好看到韓牧野手上拿著卷子看她。
不由，薑初雪給了他一個“加油”的笑容。
韓牧野又是咧嘴笑。
遠處，王富貴狐疑的看看韓牧野，又看看薑處。
什麼情況？
這兩個傢夥，難道……
看著手中的卷子，韓牧野一邊感歎薑初雪猜題猜的準，一邊將墨慢慢研好，開始動筆。
整個學堂之中，隻有毛筆劃過捲紙的沙沙聲。
還有，逸散的墨香。
魯伯通目光掃過，微微點頭。
難得的冬日豔陽爬上窗欞，磚牆上的斑駁，多了許多暖色。
薑初雪輕舒一口氣，扭扭僵硬的脖頸。
【最後一題，試評價大夏烈武帝功過。】
【這題死肥宅恐怕是寫不出了，魯老頭也是膽大，這種題都敢出。】
【烈武帝戰功不輸光武帝，可惜對百姓嚴酷，最終廟號尊為烈。】
【這烈，可不是好廟號。】
【該怎麼評價呢？】
【魯老頭這次摸底小測，定然是要顯出幾分本事的，我得鎮住他。】
韓牧野抬頭看去，薑初雪側臉上有著自信的神光。
她雙目之中閃動精光，低下頭。
【當年唐太宗李世民這句話評定烈武帝最好不過。】
【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韓牧野低頭，輕吸一口氣。
這句話，前世聽帝君多次說起，原來，出處在此。
他抬起筆，蘸上墨。
“君與百姓，如水載舟，大帝一生浮沉，皆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