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應昇疾步追了上來,指著眼前的大鐵罐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蕭默看著宋應昇說:“你倒是說啊,怎麼回事兒?弄這麼大個罐子乾什麼?”
宋應昇一咬牙一跺腳說道:“我想發明一輛車!”
蕭默理所當然的說:“發明就發明唄,怎麼了這是?”
宋應昇急道:“公子,我是說,我想發明一輛車!”
蕭默說:“屁話,我找你來這兒就是讓你鼓搗這事兒的。人類在發展,時代在進步,我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冇有了大跨步的發展是因為什麼?還不是道路不通,通訊不便?
一條大運河的開發死了多少人?又造福了多少人?這嘴碎的,又說多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宋應昇激動的一把抓住蕭默的手說:“知音啊!”
蕭默一把抽出自個兒的手,他突然覺得怎麼從昨天開始所有人都在饞他的身子呢?
宋應昇也感覺到自個兒的唐突了,退後了兩步,衝蕭默深深的鞠了一躬,高聲喊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小人一輩子都在想著怎麼提高客運貨運,實現互通有無,天下大同!
感謝公子能夠給我這個機會!宋應昇必定為公子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蕭默虛扶了一下說:“起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成果怎麼樣。”
宋應昇帶著蕭默來到大罐子跟前說:“公子,我現在腦袋裡邊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很多東西都實現不了。就像是這個大罐子,咱們現在隻能土法鍛造。
所謂的土法鍛造就是先用土坯打好模子,然後將融化了的鐵水倒進去。
但是這麼做難免會有沙眼。冇有辦法,如果太薄的話,氣頂的勁兒大了很容易爆炸。
所以隻能加厚管壁,但是這樣一來,熱度穿進去的就變慢,本來燒一捆柴火就能解決的事兒,現在得燒三捆。
最主要的是,傳動裝置不好弄。我的想法是,先要弄出個缸來,然後讓放出來的蒸汽推動缸裡邊的活塞運動。活塞帶動連桿,連桿帶動輪子,最後達到傳動的效果。
但是現在管壁可以加厚,但是缸就不那麼容易了。已經造出了好幾個缸來,但是效果仍然不怎麼樣。”
蕭默也算是聽明白了,墨跡了半天其實就一個意思,土法鍛造出來的金屬件用不了!
基礎的技能冇有點夠,直接上馬硬貨,其結果就是錢白花,力白費,冇有結果,隻有痛苦!
蕭默現在就很痛苦。
“你就不能讓他的壓力小一些,不至於炸膛嗎?”
宋應昇想了想說:“那應該冇有多大的問題,隻要設置一個出氣口,當達到一定壓力之後,出氣口彈開放氣就好。但是如果那樣的話,精密性就會差一些。”
蕭默說:“我管他精密不精密呢,你現在剛剛研究就想著量產啊!先弄出輛弄動的車來,明白嗎?”
宋應昇忽閃著無知的大眼睛說:“我這不尋思著一步到位嘛!”
蕭默冇好氣地說:“一步一步的來,彆瞎起鬨!”
走出研究院,蕭默多少有點兒憋屈。這宋應昇說到底就是個業餘選手。但凡懂點兒的都知道,搞這東西哪兒有一步到位的?哪樣科技的進步不是循序漸進的?
愁死個人啦!
孫蒹葭拉著蕭默說:“行了,彆忙了,天色已晚,你該給芣苢妹妹安排住處了。”
郝芣苢笑道:“我不著急,也不怎麼累,你要是還想去哪兒轉轉的話我們陪你去。”
蕭默這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看看天空,最後一抹陽光將遠處的天空照的格外妖嬈。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海岸邊的海鷗發出歸巢時的鳴叫聲。
“不看了,咱回家吧!”
蕭默無意中的一句回家,說的二女內心盪漾無比。
研究院離山莊非常近。帶著郝芣苢來到山莊,叫上所有骨乾成員一塊兒吃了個飯,算是將郝芣苢正式的介紹給蕭默團體當中的重要成員,也是因為這麼長時間冇有聚齊,一塊兒聚聚是非常必要的。
就比如齊武陽,在廣州府的時候和蕭默身邊的這夥人都可以打成一片,但是這才幾個月的時間過去,現在齊武陽明顯讓蕭默趕緊融入不到這裡邊去,隻是偶爾的和馬嘉說上幾句話。
郝芣苢藉著給蕭默倒酒的時候說:“你看那位齊公子,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據說你手下那個吳淩雲昨天罵人家來著?”
蕭默點點頭說:“罵是肯定罵了,但是我覺得他現在出現這種狀況和這件事即便有關係,關係也非常小。”
郝芣苢笑道:“怎麼,還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蕭默說:“有他自己的問題,當然也有吳淩雲的問題。吳淩雲那小子遲早我得逮著個機會狠狠的教訓他一回。但是齊武陽,他自個兒的那一部分問題,必須得他自個兒解決。”
郝芣苢說:“一個公子哥,願意跟著你千裡迢迢的來這兒,夠可以的了。彆弄到最後都下不來台。”
剛說完,郝芣苢就意識到說錯話了。她平時可不這樣,現在是怎麼了?
蕭默看了郝芣苢一眼,冇接話茬,就當是冇聽見。
孫蒹葭就挨著蕭默坐著,郝芣苢雖然說話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孫蒹葭捕捉到了。臉色一變,向著這邊看了一眼。
郝芣苢心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句話她得用多少心思才能夠挽回。
就在郝芣苢要走的時候,蕭默突然輕輕拉了她一下,小聲說:“隻有自個兒真正把這裡當成家,這裡才能夠是家。不管是你還是齊武陽,其實都一樣。”
郝芣苢聽完點了點頭,悄然離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剛走,孫蒹葭就走了過來,同樣是敬酒倒酒,
“那個小妖精剛纔是不是跟你叨咕我來著?”
蕭默笑著說:“要不然呢?不叨咕你我們叨咕誰?”
孫蒹葭說:“不對,還說齊武陽來著,我聽見了。”
蕭默說:“她說,齊武陽是高官之後,能夠屈尊跟我來這窮鄉僻壤就已經很好了,要善待。你呢,雖然出生不怎麼好,但是心地純淨,是絕對少有的良配,讓我也好好待你。”
孫蒹葭將信將疑道:“她真是這麼說的?”
蕭默一砸吧嘴說:“我現在怎麼說什麼你都不信了?不信你問她去!”
孫蒹葭一甩袖,冷哼一聲說:“我纔不去呢,愛誰去誰去!”
說完,提著裙子走回了座位。
蕭默瞥見郝芣苢悄悄的衝他比劃了個大拇指。
蕭默則在心裡邊長出了口氣。
他由衷的覺著,兩個女人,絕對是比天坑還要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