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蕭默能夠明顯感覺出郝芣苢走的很不自然。
孫蒹葭還在蕭默跟前調侃說:“褻褲肯定邦邦硬,不好走不正常嗎?”
蕭默瞟了一眼孫蒹葭說:“你知道她昨天冇有喝醉?”
孫蒹葭說:“看你這話問的。我要是連這點兒本事都冇有,還能跟在你身邊混嗎?”
蕭默懶得再搭理孫蒹葭。貌似從昨天開始,她有點兒嘚瑟。現在不好收拾,等以後嫁進門的。
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昨天這邊的港口冇有封鎖,好多民船都趁著天晴出海打漁去了。等蕭默到的時候,好傢夥,堵的滿滿噹噹的民船。
李大剛的意思是要把這些船都給清理了,好讓蕭默就近登船,讓蕭默好一頓臭罵。
當官的了不起唄?你能用人家就不能用?這又不是規定的軍港。
蕭默之所以罵他是因為早上的時候二虎來彙報,說是昨天晚上李大剛帶人在茶樓外麵守了一晚。不管怎麼說,都不回去。
由於胳膊上的傷還冇有好利索,又熬了一晚上,早上的時候還有些化膿。
麵對蕭默的責罵,李大剛好像還非常開心,一副謹遵眼前這個毛頭小子教誨的意思。
換了一個離得稍遠的碼頭,登上船,看著日上三竿的太陽,蕭默瞬間感覺渾身疲憊。
躺在藤椅上,戴上蕭家玻璃廠最新研究出來的墨鏡,美得很!
正要睡著的時候,感覺有腳步聲臨近,回頭一看,是郝芣苢。
“來,坐吧!”
郝芣苢今天少見的換了一身女裝,那樣子,彆人看冇看呆不知道,反正蕭默是看呆了。
簡直就是芳容麗質更妖嬈,秋水精神瑞雪標。
絕了!
“直勾勾的看著我乾嘛!”
郝芣苢嬌斥一聲,氣呼呼的坐在了蕭默跟前的藤椅上。
蕭默趕緊收回極具侵占性的目光,咳嗽了一聲說:“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剛說完,他自個兒都想抽自個兒一巴掌。什麼玩意兒啊!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郝芣苢滿臉嬌紅,羞愧難當。或許是有些惱羞成怒,看那樣子,像是想要衝過來給蕭默一拳似得。
“你說呢?”
蕭默撓了撓頭,終於擺正了心態說:“你先休息會兒吧。有個把時辰咱們差不多就到地方了。”
郝芣苢說:“我過來是想問問你,像李大剛這樣的人你為什麼要收呢?”
當說起正事兒的時候,郝芣苢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
蕭默也坐直了身子說:“怎麼說?”
郝芣苢說:“我打探過此人,早年間,他不過是跟在李旦身後打家劫舍的一個打手。後來因為機敏巧變,被李旦看中,收為義子,這才得以冒頭。
隨著李旦的日益強大,他也水漲船高。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宮裡邊勾搭上的,和誰勾搭的。反正除廣州府之外,其餘東南沿海這一片或多或少都跟李旦有關係。
而李大剛也被安排做了個雷州府知府,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不過從他後邊當官之後的所作所為來看,他也隻適合做一個海盜。尤其是他兒子的各種行為,更是令人髮指。”
蕭默聽的很認真,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你親自對他做過調查嗎?”
郝芣苢一愣,好像明白了什麼,說:“你是說……”
蕭默點點頭說:“有空好好研究研究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對了,還有他那個紈絝兒子,也可以捎帶著一塊兒打聽打聽,保證能夠出乎你的意料。”
郝芣苢皺著眉頭說:“不應該啊!這是明線暗線收集上來的訊息彙總出來的,應該冇有什麼錯。即便是明線被收買了,暗線也不至於被髮現啊!有些人甚至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安排在這裡了。
更有甚者,祖上就為朝廷服務,在這裡好幾代人,隻有上一任死之前,纔會將事情告訴繼任者,由繼任者繼續去為朝廷服務。”
蕭默說:“不要迷信機製,更不要迷信人心,這些東西還不如銀錢來的靠譜。或許在你眼中完美無缺的機製其實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聽完蕭默的話,郝芣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終於再次回到了瓊州府,當蕭默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心裡邊一下子覺得踏實了不少。
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塊地盤,在這裡,他可以任意施為。
這纔是他想要的!
“哎呀我擦,默哥兒,你可算是回來了!”
馬嘉隔著老遠就向著蕭默奔了過來。
自從馬嘉跳船的時候,磕了腦袋,蕭默一直覺得這傢夥不正常。
趕緊伸手製止馬嘉,喊道:“滾蛋啊!你敢再衝過來信不信老子一腳將你蹦海裡喂鯊魚去?剛走兩天你這哭幾賴尿的是怎麼個情況?”
馬嘉趕緊停下腳步,捶胸頓足地說:“默哥兒,你快去看看吧!宋應昇瘋了!”
嘛玩意兒?瘋了?五萬積分就這麼打水漂了?
這事兒可等不得。蕭默吩咐楊天禮處理碼頭上的事兒,他自己則帶著孫蒹葭,郝芣苢,二虎一行人衝向了還冇有掛牌的研究院。
剛到院門口,隻聽“嗚嗚”兩聲,緊接著,“轟”一聲巨響,嚇了蕭默一大跳。
緊接著院子裡邊傳來了各種咒罵聲。
蕭默推門而入,還冇有走進去,隻感覺有什麼暗器鋪麵而來,蕭默下意識的伸手一抓,將其抓在手裡。
“誰呀誰呀誰呀,不是跟你們說過這裡很危險的嗎?不讓你們進來你們千萬彆進來!當我說話是放屁呢!你……哎,公子,你回來啦!”
論一個人的臉變得到底能夠有多快,蕭默今天算是見識了。上一秒的時候那怒氣沖沖的恨不得打死一頭牛。下一秒立馬恢複清純小可愛的樣子,原本抬起來的手也很自然的放在頭上撓了撓。
蕭默說:“怎麼個回事兒?剛回來就聽見你這裡炸了。怎麼,不好搞嗎?”
馬嘉拉著蕭默,撞開正要解釋的宋應昇,直向著右邊的一個院子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默哥兒,你看看,真不是我挑事兒。這貨這是想要把整個島都給炸冇啊!那麼大的罐子,還燒的通紅通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煉丹呢!”
蕭默心尋思了,你這再大的罐子還能有多大。結果走進小院一看,謔,差點兒一屁股坐地上。
隻見一個比房子還高的罐子佇立在院子中央,罐子的一頭伸出一根管來還在嗖嗖的冒著熱氣,斷口出層次不齊,應該剛纔就是從這兒炸的。
下邊一夥人躲著蒸汽正在往開扒拉木材,看著倒是忙碌無比。
蕭默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宋應昇弄這麼大個罐子是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