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可以肯定,齊武陽並不是很理解星辰大海的儘頭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向蕭默投去羨慕的目光。
“對了,默哥兒,還有這麼個事兒。去年山東,江蘇,河南因為洪澇災害顆粒無收,其中尤以河南的災情最為嚴重。刑科給事中楊東明上書《饑民圖》,陛下甚為重視,已經命大理寺丞鐘化民為特使,前往河南救災。”
蕭默沉思了片刻說:“我家莊子去年收了多少紅薯?”
齊武陽說:“一千四五百萬斤還是有的,我聽劉管事說過那麼一嘴。”
還是有些少啊!蕭默對萬曆二十二年這場天災還是有印象的,有人稱其為明朝最後一次卓有成效的救災。
而這場天災受災人群據說超過四千萬。
當時看的時候蕭默都笑了。統共明朝也就五六千萬人,你就河南,江蘇,山東一帶受災,怎麼就整出四千萬人?
難道全國人民都跑去那兒受災去了?
直到後來他知道了瞞報這種東西。
一邊瞞報,一邊誇大,數字就是這麼出來的。
全救,蕭默冇那本事。但是救一部分,或許說藉此機會將紅薯推廣開來還是很有搞頭的。
蕭默問道:“現在蕭家莊是誰在管著?”
齊武陽說:“好像是劉管事家的一個遠房侄子,之前也在莊子上乾活。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還得問劉管事。”
冇多大會兒功夫,劉管事被叫來,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劉管事回道:“公子,現在管莊子的確實是小人家的遠房侄子。這次來之前老爺還讓問您呢,說是這紅薯怎麼處理。”
蕭默說:“這樣,一會兒向家裡飛鴿傳書,將這紅薯分為三部分,一部分走海路,從廣州府到山東,另外兩路走運河,一路送往河南,一路送往江蘇。”
劉管事說:“公子,雖然小老兒我不接觸海運,但是還是知道一些,現在走海路不是不可以走,但是估計會很麻煩。
還有就是因為大災,整個大明都在向災區調集物資,估計運力會非常緊張。”
劉管事說的有道理,而且這事兒蕭默確實也解決不了。
他解決不了不見的彆人解決不了。
“田海林不是還在廣州府呢嗎?讓他,陳矩,楊林漢和我爹去想辦法去。放出話去,誰膽敢在這件事兒上找我的事兒,等老子騰出手來必定滅他滿門,殺他全家。
要是這還不行,就讓楊漢林將紅薯混在他的官方賑災物資裡邊,發往災區。
總而言之,紅薯必鬚髮出去!定價嘛,就按照一斤兩文錢或者三文錢,具體看運輸費用怎麼樣。”
雖然都知道蕭默不要碧蓮,但是好像這次格外的不要,有超級加倍不要碧蓮的意思。
不過好歹也算是個法子。
劉管事領命而去,齊武陽又聊了幾句便以軍務繁忙告退了。
也確實忙,剛剛成立新軍,諸事繁多。
也就蕭默不忙,把能忙的事兒都給推下去了。
齊武陽剛走,郝芣苢就適時的出現了。重新上了一套茶具,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說:“你真的想打安南?”
蕭默疑惑的看著郝芣苢,說:“怎麼會有這麼一問呢?”
郝芣苢說:“彆人又不都是傻子,你現在大力擴軍,加上原本的海南衛的人,手裡邊差不多有四千人了。守衛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瓊州府,用不了那麼多人吧?”
蕭默笑道:“那你怎麼不把李大剛的那幾千人也算上?那樣的話我就有上萬人了。”
郝芣苢臉色一變,說:“我冇跟你說笑。你說的山水山我去看過了,那裡確實有人。”
蕭默點了點頭,他不奇怪,他之前確實派過一批人去那裡。
郝芣苢繼續說:“但是那裡的人不是大明人,而是倭國人,他們在那裡販賣火繩槍,子母炮這類東西,你明白嗎?”
茶杯停在了蕭默的嘴邊,隨即笑嗬嗬地放下茶杯,說:“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郝芣苢說:“證明什麼?證明你派往山水山的人都已經死完了!要不然你不可能到現在都冇有收到訊息!”
蕭默淡定的說:“我冇有往山水山派過人!”
郝芣苢說:“蕭默,這就是最大的謊言。你近期新到的那批軍火是從哪兒來的?”
蕭默說:“下邊的人辦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是換了交易地點也不一定。”
郝芣苢說:“蕭默,你覺得我是那麼好騙的人嗎?我以後可是要嫁給你的人,難道咱倆之間連這麼點兒信任都冇有嗎?”
郝芣苢都這麼說了,蕭默索性也就攤開了說:“彆的事兒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這件事兒不行。”
停頓了一下,抬起頭仔細地觀察著郝芣苢的表情變化。
“你是不是把這件事兒告訴彆人了?”
山水山的事兒蕭默隻跟郝芣苢說過。
郝芣苢搖了搖頭說:“這件事兒是這兩天才傳回來的情報,所以冇有往上報。但是山水山的事兒朝廷肯定是知道的。”
蕭默現在算是明白郝芣苢在擔心什麼了。
郝芣苢繼續說:“這是你的死穴,隻要抓住這件事兒不放,就很容易找出你身上的秘密。”
蕭默說:“那你的意思是……”
郝芣苢說:“派人,滅口!”
蕭默皺著眉頭說:“你之前就冇有派嗎?”
郝芣苢說:“我現在身邊就幾十個人了。大皇子把我所有的權利都收回去了。”
蕭默說:“大姐,姐姐,我的親姐,這麼重要的事兒你怎麼現在才說啊!”
郝芣苢說:“我本來以為你手裡邊也就那麼幾桿槍,誰知道你又突然弄回來那麼一大批軍火!”
蕭默說:“那現在怎麼辦吧?你派往山水山的人還冇有回來?要是回來了,這大明朝可大了去了。”
郝芣苢說:“冇有,前幾天我給他們下的命令是留守原地,繼續偵查。現在恐怕命令也就剛送到。後邊的命令得等到適合替代我的人出現纔會,咱們還有時間。”
突然,蕭默噗嗤一聲笑了,衝著郝芣苢擺擺手說:“冇有必要考慮的那麼複雜。”
郝芣苢輕皺秀眉,說:“怎麼說?”
蕭默說:“即便發現了又能怎麼樣?”
郝芣苢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管你對未來是怎麼打算的,有這種事情的糾纏總歸不好。”
蕭默輕呷了一口茶,說:“誰敢來糾纏,伸手剁手,伸腳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