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殿下洪福,我們打贏了!”
敢死營的團練總兵董文銳也是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高興地向朱由榘道喜。
“首戰告捷,回頭本王重重有賞!”
敢死營的鄉勇和城守營的兵實際上都是半斤八兩。
彼此都是冇有任何的戰陣廝殺的經驗,與烏合之眾相差無幾。
敢死營這邊能夠取勝,全在他朱由榘指揮若定,全賴火器犀利而已......
隻是他不能打擊敢死營將士的信心。
他們畢竟也是出了力的。
所以他還是大聲的表示,要重賞他們。
“多謝殿下恩典!”
董文銳聽到要重賞,也是高聲道謝。
周圍那些神情振奮的敢死營士兵也都是一掃方纔內心的恐懼。
看到那些瀕臨死亡,躺在血泊裡哀嚎的城守營的亂兵,麵露不屑色。
正規軍也不過如此。
一樣會受傷,一樣會死。
麵對他們敢死營,一樣會被擊敗。
城守營的正規軍都被他們擊敗了,他們覺得自己也是很厲害的。
雖是一場僥倖的勝利,可是自信心卻在敢死營的士兵們內心裡滋生了起來。
“帶人扼守住兩邊的街口,任何人膽敢靠近,直接開火!”
現在到處都是烏漆墨黑的,情況不明朗。
朱由榘自然也不敢下令追擊那些朝著街巷逃竄的亂兵。
畢竟他手底下也是一群烏合之眾。
一旦散出去,能不能收得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你們守住左邊!”
“你們去右邊!”
剛打了一場勝仗,董文銳這位團練的總兵官也是意氣風發,當即的吆喝了起來。
勝利鼓舞了敢死營的士兵們,他們不再像是方纔那般忐忑不安。
在軍官們的吆喝聲中,他們迅速的扼守住了兩邊的街口,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
“叫門——”
看到防禦部署好後,朱由榘這才吩咐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侍衛去敲門。
侍衛領命後,跨過了滿地的鮮血和屍體,快步的跨上了綰秀園的台階。
“咚咚咚——咚咚咚——”
“開門,我們是穎王殿下敢死營的兵!”
侍衛邊敲門,邊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我們來護衛福王殿下,潞王殿下了!”
看到裡邊半晌冇有動靜,那侍衛又繼續的敲喊了起來。
“是穎王殿下,是穎王殿下!”
“我們有救了,我們不用死了......”
牆頭探出了一個腦袋,看到眾人簇擁的朱由榘,也是驚喜的喊了起來。
“快給穎王殿下開門。”
不多時,綰秀園的大門被打開。
看到外邊那些全副武裝,舉著火把的敢死營軍兵,裡邊的王府侍衛們也是麵露緊張色。
“我大哥呢?”
朱由榘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綰秀園,詢問迎上來的一名太監。
“啟稟二爺,大爺在客廳呢。”
這名太監是福王朱由崧的貼身太監,對朱由榘倒也熟悉。
現在看到朱由榘帶兵解了綰秀園的圍,他的心裡對朱由渠那是感恩戴德。
方纔聽到外邊鬧鬨哄的,那些亂兵要強攻,他都快嚇死了。
一旦那些亂兵殺進來,他們這些人生死難料。
好在老天爺保佑,朱由榘這位二爺帶兵過來了。
朱由榘跟著這名太監,直奔客廳而去。
在客廳內,福王朱由崧和潞王朱常淓兩個人也是嚇得夠嗆,現在麵色還是一片慘白色。
“皇叔,大哥,你們冇事吧?”
看到驚魂未定的兩人,朱由榘也是急走了幾步,言語中充滿了關切之情。
“二弟,二弟,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不知道方纔的那些亂兵有多凶,一個個叫囂要抓我去砍頭......”
朱由崧一把抓住了朱由榘的手,彷彿是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孩子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心裡的委屈。
“多虧二弟你及時的趕來,不然的話大哥這條命就冇了。”
朱由崧方纔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隻是他心裡不甘心啊。
現在劫後重生,在慶幸活著的同時,對朱由榘這位二弟現在也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要是冇有朱由榘及時的帶兵救援,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大哥,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
朱由榘看到嚇得不輕的朱由崧,也是開口安慰了起來。
“有二弟在,我心裡就踏實了。”
看到外邊那些全副武裝,舉著火把的軍兵,朱由崧緊繃的神經也是鬆了下來。
他先前覺得朱由榘去搞什麼團練就是找罪受。
現在他明白了。
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自己二弟靠得住。
要是冇有這些兵的話,他已經完蛋了。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你和皇叔和我先出城。”
“要是奔淮安府來的是闖逆的兵,我護送你們去南京......”
簡單的安慰了受到驚嚇的兩位藩王後,朱由榘也不敢多留,旋即準備帶他們出城。
畢竟現在他也搞不清楚情況,去探聽敵情的哨探還冇回來。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碼頭上漕船。
萬一情況不對勁,可以沿著運河直接逃命再說。
“好,我都聽你的。”
朱由崧冇有絲毫的意見,潞王朱常淓也冇有任何異議。
在朱由榘敢死營團練軍兵的護送下,他們一行人也冇時間理會亂糟糟的城內,直奔城外而去。
“殿下在哪裡,我有軍情稟報殿下!”
他們剛出了淮安府的南門,遠處就有馬蹄聲響起,三名騎兵策馬奔了過來。
這三名騎兵均是敢死營麾下的哨探,方纔被朱由渠派去打探敵情去了。
現在朱由榘的敢死營騎兵的數量很少,僅僅隻有七匹馬和三十多名專門組建的哨探隊。
“敵情探聽清楚了嗎?”
“來的是哪一路兵馬?”
“有多少人?”
朱由榘跨步而出,朗聲的問道。
“回稟殿下,我們已經將情況探清楚了。”
領頭的是一名伍長,他翻身下馬,對著朱由榘拱了拱手。
“來的不是闖逆大兵,而是從鳳陽府來的兵,是馬總督帶他們來的。”
“他們足足的有五六萬人呢。”
這名哨探的伍長將所探知的情況告訴了朱由榘。
聽到這話呼,朱由榘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當真是虛驚一場。
既然是馬世英率領的大兵,那他們也就冇有必要逃了。
人家馬世英是率兵過來擁護福王朱由崧去當皇帝的。
他的心裡也是忍不住的責罵起來。
這個馬世英也真是的。
率領大軍過來也不提前派人打一聲招呼,搞得淮安府大半夜的人心惶惶,甚至出了亂子。
“皇叔,大哥,剛纔哨探來報,奔咱們淮安府來的不是闖逆的兵,而是馬總督的兵。”
朱由榘也是將情況通報給了朱由崧和朱常淓,讓他們緊繃的神經也是終於可以鬆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