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聽見程咬金這麼說,蕭煜心裡確實有些羨慕。
這些老將的心思如何,李二是很清楚的,所以麵對李祐的厚禮,他們可以欣然接受,因為李二心裡都清楚,無論李祐送出多少厚禮,老將們始終都是以李二為主。
但是蕭煜不一樣,他現在年紀尚輕,未來的日子還長著,誰也不清楚他未來會有什麼變化,如果他接受了李祐的厚禮,李二心中難免會胡思亂想。
這就是他和老將之間的差距。
“罷了,這事你做的很好,相比之下,老夫這幾個兒子真的是…”程咬金說著,臉上又浮現出幾分殺氣。
人比人氣死人,蕭煜一個鄉野出身的傢夥,無論武功還是智商,都讓人讚歎不已。
反觀他程咬金的兒子,這麼好的出身,竟然活得這般混賬,老天爺果真是公平的,關閉一扇窗的同時,會替你打開一扇門…隻是為何程家的六扇門都被關了?
“程伯伯不必擔憂,一切皆有定數,程家如此正得聖眷,就算冇有小子,繁榮百年也不成問題。”
蕭煜這倒不是拍馬屁,曆史上程家確實繁榮了近百年,就連武則天那種殺伐果斷的主,都未曾對程家動手,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吧。
“唉,人老了,難免會有些囉嗦…”程咬金麵容浮上少見的擔憂之色,在長安這攤渾水裡,用何種姿勢生存下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笑到最後還冇有倒下的,纔是真正的贏家。
哪怕強勢如程咬金,心裡也有他的憂愁,他愁得是程家的未來,還有程懷亮幾人的未來,這時候的他,不再是混世魔王,隻是個為孩子愁苦的父親…
“程伯伯,天色不早了,要不小子就先回去…”
“回去?哈哈,娃娃莫鬨,進了我老程家的門,哪有這麼容易離開?走,喝酒去,不醉不歸!”
程咬金不由分說地將蕭煜拉進前堂,隨著一聲高呼“備酒菜”後,程家頓時變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酒宴上,程懷亮腰上纏著一圈白布,雖然身體殘廢,但是喝酒的意誌還在。
老魔王和小惡霸們很快再次喝醉,程家前堂一陣鬼哭狼嚎,群魔亂舞。
氣氛都烘托到這了,蕭煜索性也放開性子,上去和幾個魔王瞎混在一起,堂內歌舞昇平,歌姬們賣力演唱著,時不時還媚眼如絲的在蕭煜身上揩油。
算了,今天高興,讓她們占點便宜吧。
最後喝得醉醺醺時,老惡霸突然來了興致,立刻吩咐部曲搬來他常使的宣花斧,然後囔囔著要教蕭煜他當年橫行天下鬼見鬼愁的斧法。
傳說程咬金的斧法是神仙所教,他在酣睡之時,一個白鬍子老頭突然闖入他的夢中,然後教了他一套三十六路天罡斧法,結果滿打滿算就隻有三招。
對此蕭煜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天上哪位神仙這麼無聊,下凡闖入彆人夢中就教了三板斧,當神仙當到這個份上,真是太丟仙了…
迷迷糊糊中,蕭煜覺得自己好像也跟著程咬金耍了幾斧子,但是具體情形如何,他確實記不住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每次來程府,都得宿醉一晚,不止蕭煜習慣,就連程府的眾人也都習以為常了。
見蕭煜起床,幾個下人熟絡地端著洗漱的熱水和熱食,然後細心的服侍起來。
至於熱食…宿醉剛醒,蕭煜實在冇什麼心思,婉拒之後,聽說程咬金上朝還未回來,程懷亮等人還冇起床,蕭煜也不方便去內院和程咬金夫人告彆,於是隻能和下人打個招呼,然後便離開了程府。
蕭府的侯爵儀仗馬車正在門口等候,蕭煜正欲上車時,突然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決定先不回去。
“你們自個兒回去吧,我還有些事去辦。”
“諾。”馬伕領命,便駕馭著馬車獨自離開了。
至於蕭煜,則是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讓薑岩在長安兩市廝混,也不知他完成的怎樣,以他的實力,再加上蕭煜的經濟支援,在城裡跟那些三教九流應該混得開,最不濟也不會吃虧,這點信心蕭煜還是有的。
長安兩市有點大,人流量高達數十萬,要在其中找到薑岩,確實如大海撈針。
東市人潮湧動,川流不息,各國胡商絡繹不絕,蕭煜不停從人群中穿過,然後時不時拉過一個長安百姓詢問他是否知道薑岩。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詢問了幾個人之後,終於有個人知道薑岩的下落,在蕭煜幾文錢的攻勢下,那人屁顛屁顛地將蕭煜領到了一處小巷口,並且告訴他薑岩的大本營進就在裡麵。
蕭煜笑了笑,都用上大本營了,看來薑岩最近確實發展的不錯。
穿過小巷,原本蕭煜以為裡麵應該是冇多少人,結果剛一進去,他就看到有許多人圍成一堆,最外麵那群人還不停踮著腳,使勁往裡麵擠。
蕭煜有些好奇,也拚命往人堆裡湊去,隻可惜人太多,他也看不清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一個擠不進去的閒漢急得抓耳撓腮,忍不住抓住前麵一個人,問道:“兄弟,這麼熱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那知情人士也不例外,一聽有人問他,頓時很痛快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裡麵有人在打架,嘖嘖,幾個人想挑事,結果碰到高手了…”
“咦?高手?到底有多高…”閒漢繼續問道。
“十幾個人都近不得身,你說有多高?”知情人士說著,突然嗤笑一聲,“不過他武功再高也冇用,知道那些人是誰嗎?那可是齊王府的屬官啊!”
“嘶!齊王府的屬官,那確實惹不起…”閒漢瞪大眼睛,“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啊?就算是齊王府的屬官,也不能無緣無故打人啊…”
“聽說是因為一個小姑娘,齊王府的人看上了那位姑娘,便想著將她帶回去獻給齊王,結果這位高手剛好路過,於是便站出來打抱不平,齊王府那些屬官怎麼能忍,一番爭執後,雙方就打了起來…”
聽熱鬨的閒漢有些驚訝,“到底是誰?居然敢對齊王府的屬官動手?”
“我不認識他,但是卻聽過他的名字,他是最近纔在東西兩市闖出些名頭,名字叫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