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李祐造反失敗後,李二的聖旨很快就送到了齊州。
除了齊王李祐以及他的家眷之外,其餘牽扯到這件事的,不需要多審,直接拉去菜市口斬首,並且誅連三族。
這種事冇有任何周旋的餘地,皇帝可以心胸寬廣,但也得分哪種事。
像造反這種事,誰敢碰都得死,當然,如果成功了又是另一回事。
聖旨一下,人頭落地,齊州的菜市場上,颳起了腥風血雨,在無數人的哀嚎求饒聲中,儈子手麵無表情地落下大刀,一顆顆人頭便咕嚕咕嚕得滾向了四周。
將所有參與造反的都誅殺了之後,李承乾這才押送著李祐,準備回去長安。
…
半個月後,十二月底,臨近過年時,負責征討吐蕃的唐軍終於回到了長安。
王師凱旋,自然少不了一番表彰嘉獎,鬆州之戰,可謂是揚了一把大唐國威,而且據鬆讚乾布說,他已經成功“說服”了八大貴族,現在吐蕃已經徹底被他掌控。
為了表示感謝,鬆讚乾布送來國書,宣佈兩國永久友好往來,而且為了表示對鬆州的歉意,吐蕃還送了一千頭牛羊。
這次征討,大唐以一個極低的代價,破了吐蕃十萬大軍,削弱了吐蕃的勢力不說,還讓其他國家見識到了大唐的雄風。
在這期間,大食國,南詔諸部,真臘等國紛紛送來國書,表示自己對大唐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雲雲。
總之,一頓馬屁下來,把李二拍的都有些暈頭轉向,一天到晚笑的連嘴都合不攏。
當皇帝最爽的是什麼?不就是看著其他國家臣服在自己腳下嗎?身子輕輕一抖,王霸之氣就能令四方臣服!
特彆是大食國和南詔諸部的國書,這兩個國家都是大唐的勁敵,如今上書示弱,怎能讓李二不高興呢?
所以這高興之餘,李二對將士的獎賞自然是十分豐厚的。
程咬金已經是賞無可賞,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他之所以要戰功,隻不過是想替程家多爭取幾分繁榮的資本而已。
至於蕭煜,因為牛進達將他記為首功,所以他得到的獎勵也不少。
之前他是正四品上的忠武大將軍,現在又升了一個品級,為從三品武散官雲麾將軍,另外還有尚書省參知政事這個職位,也成功往上挪了挪,成了尚書省右丞,為正四品下。
尚書省右丞雖然品級不高,隻有從四品下,但卻是是丞相之一,而且主管兵部、刑部、工部三部十二司。
當然,這隻是名義上的管轄,畢竟右丞隻有從四品下,而六部尚書卻是正三品,所以右丞就是個虛職。
右丞隻有加上參知政事四個字,纔算有實權,可以被稱為“宰執”。
不過,蕭煜畢竟是直接從尚書省都事升為右丞,要是直接給他實權的話,那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畢竟尚書右丞可不是什麼散職,而是一個重要職位,一旦有了實權,就可以對三部十二司指手畫腳,以蕭煜目前的年齡和閱曆,李二也不放心讓他參政。
等在這個職位鍛鍊幾年,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在後麵加上“參知政事”幾個字了。
…
從太極宮出來後,蕭煜便直奔蕭府而去。
出征幾個月,他可是急切的想要見到李鐵心、臨川和兩個孩子。
從太極宮出來後,蕭煜步行了半個多時辰,才終於到了家門口。
門口一如既往的寧靜,哪怕屋簷上麵堆著厚厚的積雪,但是這門前的石階卻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牌匾上“藍田縣公府”五個字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一股至高無上的威嚴。
剛到門口,便聽到嘎吱一聲,緊接著硃紅色的大門就被人推開,露出裡麵簇擁的一堆人。
臨川和李鐵心並排而立,站在門邊笑眯眯的注視著他。
兩人的神情一致,那雙如黑寶石般的大眼睛中蓄滿了淚水,裡麵還閃爍著重逢的喜悅。
蕭煜怔了怔,隨後抿嘴一笑道:“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李鐵心輕輕一笑,道:“快去準備一下,老夫回府,得沖沖喜。”
“喏。”幾個丫鬟領命,立刻就去準備了。
蕭煜跨進門,然後四處望瞭望,道:“慎兒和心容呢?快帶我去看看他們。”
“你啊…”李鐵心白了他一眼,然後道:“他們在廂房睡覺呢,這大冬天的,孩子瞌睡也多。”
“冇事,幾個月冇見,我還著實想他們了,先去看看他們。”蕭煜說著,便朝著內院跑去。
李鐵心和臨川相視一笑,慢慢地跟在了他身後。
內院廂房,蕭慎和蕭心容躺在一張小床上,身上蓋著被子,正輕輕地打著呼嚕。
看到兩個孩子,蕭煜一顆心都平靜了下來,無論他在外麵如何權勢滔天,但是在家裡,就隻是一家之主,兩個孩子的父親,僅此而已。
“嘖嘖,睡得真香啊…”蕭煜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伸出手各自捏了捏兩個小傢夥粉嘟嘟的臉。
“嗚…哇…”
這時候,蕭心容似乎醒了過來,一眨眼看到蕭煜,就“哇哇”大哭起來,她一哭,又吵醒了旁邊的蕭慎,這下兩個孩子都一起哭了起來。
“怎麼了?”聽到哭聲,李鐵心和臨川小跑著來到蕭煜身邊,然後兩人一左一右趴在小床邊,開始安慰起來。
過了一會兒,兩個小傢夥才停止哭聲,然後癟著嘴巴繼續睡覺。
“瞧瞧,你這當爹的三天兩頭往外跑,這次更是去了幾個月,慎兒和心容都快不認識你了。”李鐵心撇了撇嘴道。
“…”蕭煜頓時苦笑,“放心吧,以後應該就冇什麼機會到處跑了,我就在家安安心心的陪著你們。”
“聽說你又升官了?”臨川一邊逗玩著蕭心容,一邊抬頭問道。
“嗯,雲麾將軍和尚書右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蕭煜道。
“雲麾將軍隻是武散官,冇什麼用,不過這尚書右丞就不一樣了,可以被稱為副宰,等你再熬幾年資曆,成為左右仆射也隻是時間問題。”臨川道。
“看不出來你還懂官場的事啊?”蕭煜道。
“怎麼說我也是公主,平日裡接觸的官員一大堆,耳濡目染之下,哪有不懂的道理。”臨川白了蕭煜一眼,對於他看輕自己很是不滿。
“也對…”
“好了,你們兩人久彆勝新婚的,我就不打擾你們親熱了,父皇今晚要設宴,讓所有皇子公主都去,我就先回公主府準備了。”臨川站起身,向兩人告辭之後,就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