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現在不是擔心李二的時候,長安太遠,而我們士兵的甲冑,兵器還冇有打造好,現在皇上催促我們攻打涼州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裴寂說。
畢竟——
這樣子的聖旨是不合理的。
根本不給楚源士兵休整的時間。
甚至還不讓帶走秦地的虎狼之師。
怎麼看,都像是棄子一樣。
這是要楚源他們當炮灰的節奏啊!
可,這足足有著三十萬唐軍啊!
裴寂不明白聖旨的意思。
他想過李淵會對楚源動手。
畢竟楚源在大唐的戰績已經是功高震主,而且震得還不是一次。
動手是可以理解的。
但拉著三十萬唐軍陪葬是什麼意思?
裴寂的心沉了下去。
楚源也想到了這些事情。
事情的走向變得詭異。
不可揣測。
他隻覺得手腳冰冷。
“你覺得皇上是什麼意思呢?”楚源望著裴寂。
這裴寂當初也是李淵的心腹。
隻是現在改投在楚源的門下。
他應該清楚李淵究竟是怎麼想的。
“倉促出兵,將軍必然大敗。”裴寂遲疑了一下,“且不知這秦地的十萬虎狼之師是什麼打算?”
畢竟——
聖旨中已經並且提出了不準楚源帶走秦地的一兵一卒。
這是要將秦地十萬虎狼之師留在三秦之地的節奏。
薛舉自殺。
薛仁果和西秦一眾部將全部被送往長安了。
這十萬虎狼之師群龍無首。
這是什麼安排?
難不成長安方向會派出將領來接管三秦之地?
楚源隻覺得自己這次出征有點被動。
彷彿被暗算了一樣。
“這是讓我失敗?”
“不僅僅如此,若是長安方向派出大軍駐紮在秦地,聯合當地的駐軍,就會形成長安的一道屏障……”
裴寂的話,冇有說下去。
因為涼州李軌註定是要被消滅的。
這道屏障是用來防備誰的呢?
自然是不言而喻。
楚源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緊緊攥著聖旨,冷聲道:
“這樣看來,皇上是做好解決我的準備了!”
因為楚源攻不下涼州,就會陷入缺糧少水的狀況,秦地有著屏障,必然不能退回,夾在其中,進退兩難,三十萬唐軍自然會崩潰。
若是他拿下涼州。
那麼,這秦地的士兵便可以以城據守,將自己阻擋在涼州。
涼州地盤雖然大。
但荒涼啊!
土地多是沙漠。
在這個地盤上根本養不活這麼多軍隊的。
殺人誅心啊!
難道自己作為李家造反的功臣,就這樣被卸磨殺驢了嗎?
楚源隻覺得手在顫抖。
裴寂也想到了這些話,但他不敢說。
……
又過了一陣子,楚源攤開手中的聖旨,歎了一口氣道:
“無論如何,我們是不能叛變的,聖旨還是要遵從的。”
“將軍真的要出發?”
“不然呢?”
“回長安!”裴寂說,“現在秦王的訊息在長安斷了音訊,這個很可怕,正如您所言,這是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他們這些人都是和李二綁定在一起的。
冇了李二。
他們註定也是要死亡的。
特彆是楚源這種功高震主的軍神。
裴寂作為叛徒。
自然也是李淵的心頭之恨。
李二出事。
大家都會冇有活路的。
這纔是裴寂想要楚源在秦地休整之後,放棄涼州,直接掉頭班師回朝!
他們一定要知道李二的情況。
李二活著。
楚源還有戰鬥下去的意義。
若是李二死了,那麼他們攻打涼州就是自尋死路。
嘶!
楚源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一直在擔心李二。
現在裴寂也在擔心。
說明,長安城,天策府內一定是出了問題了。
畢竟——
楚源的人都已經到了長安。
李二為什麼要躲在天策府內不肯出麵呢?
況且。
楚源和李二之間聯絡的方式有著二十一種,就相當於有著二十一個的路子,每一個路子都是有著專人負責的。
現在這二十一種通訊方式全都斷了。
這已經說明李二出問題了。
可是李二返回的是長安。
這是京師!
長安是李家的天下。
當今的皇帝是李淵。
李二是李唐江山太子,將來的李唐皇帝。
他怎麼會出問題?
除非——
問題在李淵的身上。
楚源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光震顫道:
“難道嶽父大人真的對李二動手了?”
“不會吧……秦王始終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啊,目前能夠當太子的也隻有秦王……”
裴寂臉色慘白,身子震顫。
“不!”楚源搖頭道:“嶽父大人不止李二一個兒子,即便是李大和李元吉死了,可是他身體還硬朗,後宮不缺女人,還能生齣兒子的……”
他已經聽說李淵後宮的妃子已經生出王子了。
而且不止一個。
這是一個可怕的訊息。
畢竟——
李淵還很年輕,他憑藉關隴貴族的支援,還可以在皇帝的位置上乾一二十年。
這個時間內,王子也該成人了。
這是要放棄李二嗎?
震驚!
恐怖如斯!
“將軍,您是說皇上可能要更立幼子為太子,放棄了秦王?”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聽了楚源的話,裴寂手腳冰冷。
他跟著楚源混。
一方麵是因為楚源是大唐軍神的緣故。
另外一方麵是因為楚源站隊的是秦王。
因為秦王是未來的李唐皇帝。
提前站隊,等到新皇登基,榮華富貴自然是少不了的。
可——
秦王不在了。
他們這些秦王的嫡係定然要被清算的。
自己在大唐就混不下去了。
甭說榮華富貴了。
這會要了自己項上人頭的。
這……
自己終究是站錯了隊伍?
他傻眼了。
自己就那麼冇有眼力見嗎?
該死!
裴寂衣衫浸濕,站在軍帳內在心中懊悔。
可是此時,楚源已經拔出了腰間鋒利的長劍,盯著裴寂說道:
“我們已經冇有了退路,這長安也回不得。因為我們隻有一條路,就是攻打涼州!”
話音落下。
裴寂臉色變了。
這是一條死路啊!
無論秦王在長安有冇有出事,在大軍未準備到位的情況下,倉促出兵,便是兵家大忌!
“將軍……我們不管秦王的訊息了?”
裴寂隻覺得手腳冰冷。
他在懊悔,自己為什麼會來秦地?
好好地在長安城內經營造紙坊的生意不好嗎?
“李二,吉人自有天相!”
“我們先拿下涼州再說!”
“即便是將來和嶽父大人翻臉,我們也得有自己的基本盤來整頓兵馬,涼州這個地盤易守難攻,我看行!”
楚源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