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之前被秦正東和秦夫人鬨了一通,這會兒總算安靜,忐忑的走上來,恭敬彙報:
“盛總,秦小姐的腿遭到重物壓斷,並且持續幾天的麻木,已經嚴重影響腿部神經和細胞,無法治療。”
盛時年沉著一張臉,聲音低沉:
“現在醫學那麼高階,就冇有恢複的可能?國內不行,國外呢?”
醫生為難的低頭,忐忑道:
“盛總,我們所有人都儘力了,如果有辦法,誰都會拚命的去治。秦小姐的腿已經廢了,就算找遍全球的名醫,也不可能康複的。
想要再次站起來,隻能截肢,安裝機械假腿。”
截肢……
兩個字如同泰山壓來,壓得盛時年喘不過氣,他周身被濃濃的陰暗低沉籠罩,周遭的氣息都儼然下降。
醫生們忐忑害怕,大氣不敢出,拚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他們以為盛時年會發火時,他冰冷的聲音傳來:“出去吧。”
這幾個字,對他們而言無不是如釋重負!
當即,醫生們二話不說,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盛時年站在病房裡,臉色一壓再壓,腳步生硬的如同生了根,邁出不了步伐。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床上的秦萱菲,情緒複雜諱莫。
蘇南處理好秦正東和秦夫人走進來時,就看到他低沉的姿態,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他走過去安慰:
“總裁,是秦小姐先拆散你和白汐汐,然後她自己跑去的x國,本質上是她的錯,你也一句儘力了,整件事不能怪你,你不需要太自責。”
話是這麼說。
但現在秦萱菲失去雙腿,整件事情都不能這麼定義。
對她這麼優秀的人而言,腿就是驕傲,支撐著她人生的根本,冇有腿,她如何站在手術檯上?如果走自己的人生?
隻怕她醒來知道真相以後,根本無法接受……
還有秦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壓根不會輕易放過。
“事情變得複雜化了。”盛時年頭疼無力的淡淡拋出話語,聽不出情緒。
他走出病房,坐到走廊上的休息椅上,壓抑為難。
蘇南跟在他身邊,看到他臉上帶血的傷口,關心問:
“總裁,你臉上的傷需不需要處理一下?”
“不用。”盛時年淡淡拒絕,壓根冇有顧及傷口的心情,分析說:
“這件事不隻是秦萱菲的雙腿問題,秦正東護女,之前的行為你已經看到,隻怕這次,不讓盛氏和白家血債血還,不會善罷甘休。”
蘇南聽懂他的意思,這是擔心這件事帶來的後果,而明白過來後,他也頭疼了:
“嗯,冇有任何父母能接受自己優秀的孩子變成殘疾,原本就記恨你和白小姐,現在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依我看,現在當務之急是主動安撫好他們,免得讓事情變得不可控製。”
盛時年何嘗不想安撫好?
但秦正東和秦夫人的情緒,哪兒是隨隨便便就能安撫好的?
“總裁,在我們想不到辦法的時候,不如把問題拋給他們,讓他們做決定?隻要他們提出的要求不過分,我們儘力辦到就好了。”蘇南在一旁建議。
盛時年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想了想,問:
“他們打了鎮定劑以後,睡著冇有?”
“嗯,睡了,要兩個小時纔會醒來。”蘇南如實回答。
盛時年目光暗了暗,吩咐說:
“先多找知名醫生為秦萱菲多次排查,儘力看看還有冇有一線希望,然後安排最好的醫護人員照顧。等秦正東醒來後,通知我。”
“好的總裁。”蘇南退下去。
不一會兒,他拿著藥和創可貼回來:“總裁,這兩個小時裡,你還是先處理臉上的傷吧,也去吃點東西,到時候纔有體力應付。”
盛時年冇有心情,但還是淡淡的接過藥,說了句謝了,便坐在椅子上自己上藥。
‘叮咚~’手機微信聲響起,他抽出一隻手拿出來,看到是白汐汐發來的關心訊息:
盛時年放下藥,回覆過去:
看到回覆的白汐汐徹底怔住。
無法修複,那就說明秦萱菲失去雙腿,一輩子都會是殘疾人?
雖然不喜歡她,排斥她,但這對一個女人而言,無法穿高跟鞋和漂亮的裙子,閃亮亮的走在街上,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她的話語,是真誠的關心,和出於對女人的同情。
盛時年知道她是善良的,若換做彆的女人,指不定會怎樣的幸災樂禍,不禁,煩躁的心升起些許的暖意,漸漸安靜下來。
有她在,不管什麼樣的困難,他都會有勇氣去麵對,處理的。
剛發完這條簡訊,蘇南走了過來:
“總裁,秦正東和秦夫人醒了,大概是情緒太大,藥劑過低,起不到多少作用。”
盛時年輕嗯一聲,收起手機:“我們過去看看。”
“嗯。”蘇南快速跟在他身邊。
很快,兩人來到一間雙人床的病房。
秦正東和秦夫人分彆坐在上麵,情緒激動的要起身:“你們放開我,我要去看我的女兒。”
“走開,我要去找盛時年算賬!”
醫生和醫護人員,足足十個,分彆五個的按著兩人,都有點招架不住。
盛時年看到職責有的畫麵,臉色沉了沉,道:
“你們都下去吧。”
醫生有點擔心兩人現在的狀況,可盛時年的命令,冇有人能違抗,而且現在的場麵就算他們留在這裡,也無法壓製。
無奈,大家隻好退出去。
秦夫人看到盛時年,情緒激動的就要起身撲過去。
盛時年先一步開口道:“伯父,伯母,冇有任何人希望讓事情演變成這樣,但現在已經發生,就算你們再哭再鬨,也不可能挽回,我希望我們理智的談這件事情。
當然,秦小姐的事我多多少少有責任,所以你們可以提任何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都願意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