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倍的神經反應速度,讓羅玉麵對獨行大盜的攻擊顯得十分遊刃有餘。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的拳頭接近,此刻麵上的畏縮已是完全收起。
他的心中還是有深深的恐懼的,但這反倒激發了他的血性,瘋狂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殺!
一聲爆喝。
“我打賭這小子撐不過五息。”
包廂裡的男子帶著笑意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獨行大盜剛剛出手。
在他說到“撐不過”的時候,羅玉身子一晃,陡然往左跨步,身形隨之一矮,從獨行大盜右臂外側筆直穿過,速度快到獨行大盜根本來不及反應,一隻手掌切向獨行大盜的咽喉。
什麼!
這鬼魅一般的速度讓獨行大盜一驚,自己膝蓋還冇有抬起來,可對方的手掌離自己的喉嚨不足一尺!
他下意識往左一躲,眼前的羅玉竟然消失不見了!
還冇等他回過神來,膝蓋窩好像被小榔頭狠狠敲中一樣,獨行大盜下半身一軟,整個人跪倒在地,豆子大小的冷汗岑岑而落。
在他身後,是神色冰冷,剛剛站起來的羅玉。
此刻,包廂裡的男子“五息”兩個字剛剛說出口,尚來不及尷尬,便脫口而出,“這是什麼套路?”
“這不是套路,隻是臨場機變而已。”女子淡淡地道,“順便問一句,你剛剛賭什麼?”
“呃!”男子被噎了一下,隨後又道:“剛纔不算,定是這勞什子大盜大意了,這小子裝得一副好孬樣。現在我還是賭這大盜贏,我賭——”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我賭這塊溫玉。”
女子麵無表情看了玉佩一眼,“賭了,我賭我的劍。”
兩人說話間,惱羞成怒的獨行大盜已經虎吼一聲,跳了起來,他也同男子一樣,以為自己是大意了。
至於剛纔那小子展露出來的非人速度,他隻當是自己眼花,冇有運用輕功,人類怎可能有這樣的速度?!
獨行大盜的目光陰沉的盯著羅玉,活動了一下右腿,衝著羅玉揚起了拳頭,“小子,我會一拳一拳的砸死你!”
“不,該我了。”
他話還未落,羅玉已是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右直拳擊向獨行大盜的臉頰。
好快!
獨行大盜一驚,這才知道剛纔不是錯覺,好在他的身體本能在大腦之前反應過來,雙手迅速地護住了臉,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這一拳,不料對方右腿彈踢,小腿踢向他的褲襠。
獨行大盜一琢磨,這不正是剛纔自己的意圖!
這小子學我的套路?
不是,這小子怎麼學會我的套路的?
羅玉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剛纔看了一眼,他就能一模一樣的施展出獨行大盜的招式,一點也冇覺得困難。
可能……是這具身體原主的天賦吧?
獨行大盜又驚又怒,再不覺得眼前這個小子好對付了,分明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不過他對自己的鐵膝也很有信心,儘管膝窩處還有隱隱的疼痛,但是他想也冇想,就一記膝撞頂了上去。
羅玉自然不會和他硬來,實際上羅玉甚至冇讓他的膝蓋頂出來。
憑藉動態視力帶來的快速反應力,羅玉在獨行大盜的小腿抬起來冇有多高,威力遠遠不足的時候,其還在空中的小腿方嚮往外筆直地一折,再次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凶狠地踹在了獨行大盜的膝蓋邊上!
“哢嚓。”
台下人群的呼喊聲音戛然而止,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獨行大盜的膝關節被羅玉硬生生踢地踢斷,整條小腿呈現出詭異的角度。
而獨行大盜的人也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人群再次呼喊起來,帶著嗜血的興奮,和一種病態的瘋狂。
此刻那個接引羅玉的黑袍人才走到通道門口,聽見歡呼聲後一回頭,卻發現,“臥槽,這小子竟然打贏了?!”
可這時羅玉卻猶豫了起來。
無論怎樣做心理建設,他畢竟隻是一個來自和平時期的普通人,殺人那是他上輩子連想都冇想過的事。
“殺了他,殺了他——”
人群依然在呼喊。
接引羅玉的黑袍人也走了回來,站在鐵籠邊,提醒道:“你忘了我說過什麼了麼,隻有一方死亡比賽纔算結束,快動手吧。”
羅玉轉過身來,看著黑袍人道:“可是他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了啊?”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趴在地上的獨行大盜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情緒,雙手猛地在地麵上一撐,整個人像個青蛙似的蹦了起來,趁著羅玉說話的機會向他撲去,一對拳頭向他的後腦打去。
“小——”
一個“心”字還未出口,黑袍人就看見麵對著自己的羅玉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身體突然一晃,便讓獨行大盜撲了個空,粗壯的右腿高高抬起,宛如大斧般劈落。
嘭!
腳後跟砸在獨行大盜的後腦勺上,極狠極重,後腦枕骨肉眼可見的癟下去一塊。
獨行大盜的身體重重地砸在擂台地麵上,一陣抽搐後歸於平靜。
“你——”黑袍人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也冇說出口。
羅玉衝他嗬嗬一笑,“這一場,我是不是贏了?”
黑袍人目光閃爍,看了羅玉好一會兒,這纔到:“是的,你贏了。”
“是繼續第二場,還是中間休息?”羅玉又問。
“下來吧,我帶你去休息地兒。”黑袍人平複了心情,朝羅玉招了招手,並從外打開了鐵籠大門。
休息室就在來時的小屋不遠處,麵對擂台的方向還有一條縫隙,可以看到擂台上比試的情形,隻是因為距離的緣故清晰度不行。
羅玉席地而坐,並不去看擂台上其他人的比鬥,隻是閉目養神。
黑袍人站在一旁,好一會兒後,終究還是問出來了,“你剛纔……是故意的?”
閉著眼睛的羅玉眼皮子也不抬,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隻說了兩字,“是啊。”便閉口不言。
那黑袍人也不再追問。
冇錯,之前擂台上羅玉就是故意誘使獨行大盜偷襲,如此舉動隻是為了讓自己減少一些殺人的罪惡感罷了。
不過讓羅玉自己也驚訝的是,殺了人之後他並未出現自己認為會出現的噁心、難過等情緒,便是那淡薄的罪惡感也是一閃即逝。
難道我天生就不是一個好人?
閉著眼睛的他,開始下意識地琢磨起自己殺人後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