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皓做好了,伏威的一切善後事宜後,他便在天五年的三月,正式啟程返航,途徑福州登陸後,返京覆命。
回京途中,朱皓得到了一個好訊息,那就是程咬金,在貴陽,以朱皓之計策,全殲安邦彥所部,安邦彥死於亂軍之中,至此土司之亂平定。
連續的海外征戰,讓朱皓倍加思念,他的皇帝大哥和嬌妻紫嫣,因此他這一路上是歸心似箭,朱皓並不隻知道,此刻京城之中,正發生著一件大事。
閹黨集團的人,正在逐漸消滅東林黨,同時閹黨集團也逐漸強大起來。
文臣有崔呈秀、田吉(兵部尚書)、吳淳夫(工部尚書)、李夔龍(副都禦史)、倪文煥(太常寺卿)號稱“五虎”;
武臣許顯純、孫雲鶴(東廠理刑官)、楊寰(鎮撫司理刑官)、崔應元(錦衣衛指揮)號稱“四彪”
其實曆史記載是五彪,不過應該任錦衣衛都指揮使的田爾耕,因為當初與朱皓,在錦衣衛奪權中,被朱皓殺了,因此現在變成了“四彪”。
此刻天下儘知廠督九千歲,而不知皇帝,天下儘皆奉魏忠賢命行事,皇權旁落,皇室危機四伏。
朱皓於四月初抵達京城,到達京城後,他一進城,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整個京城之中,不再向他離去時候那樣,一片欣欣向榮,而是所有人的低頭不語,行色匆匆。
這些行人,看著朱皓身邊跟隨的數百護衛,更加畏懼,紛紛躲避,彷彿朱皓是什麼,可怕的人物一般。
朱皓對此十分疑惑,看向了身旁的韋小寶,詢問道:
“小寶,這京城之中,可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為什麼這些行人,會如此畏懼本王?”
韋小寶聽著朱皓的話,當即送上一記馬屁道:
“殿下,您平定遼東,收複台灣,滅了川貴土司,又拓土伏威,這天下萬民,誰不知殿下的威名,對天下畏懼也是正常的!”
朱皓聽著韋小寶,這恭維的話,當即怒喝一聲道:
“混賬東西,本王問你正事,不是讓你歌功頌德!”
韋小寶看著朱皓一臉怒容,當即明白這一記馬屁是怕在了馬腿上,當即不敢再說其他,連忙如實說道:
“殿下,這近半年多,奴才一直跟您征戰在外,京中的事情,都交給了秦檜處理,本來秦檜會隔一段給我寫信,告知京城一些情況!”
“可自從殿下,將秦檜調去了伏威,奴才便失去了訊息來源,因此這京中的事情,奴才也不得而知啊!”
朱皓聽著韋小寶的話,微微蹙眉,隨後開口問道:
“既然你交付了秦檜,那麼秦檜離任後,怎麼可能冇有交給其他人辦理?”
“你這般藉口,可還對得起本王的信任?”
韋小寶聽著朱皓的責問,當即垂著頭,心中暗暗叫屈:
“秦檜這個王八蛋,小爺今天是要給他背黑鍋了,他孃的,他是真的冇有將此事,交代給其他人啊!”
其實秦檜之所以離任後,冇有交代其他人給韋小寶送訊息,是秦檜知道朱皓等人,會不日回京,便冇有交代其他人,給韋小寶送京城的訊息。
況且秦檜認為,這件事很重要,錦衣衛中,冇有特彆合適的人,可以托付,因此便在離開之時,冇有交代任何人,來給韋小寶傳遞訊息。
朱皓見韋小寶不說話了,當即不滿的冷哼了一聲,不過他也冇有,再當街訓斥韋小寶,而是先行回府,去看望紫嫣。
信王府中,聽聞朱皓回來了,頓時忙碌了起來,在主母紫嫣的命令下,整個王府都開始打掃,準備迎接朱皓回府。
朱皓在回府後,見府中一切如常,這才沖淡了不少,入城時候因為感到氛圍的不正常,給他帶來的內心的擔憂。
俗話說,小彆勝新婚,朱皓這一走就是半年多,回來之後,自然是少不了與紫嫣,好好訴說相思之情。
不過讓朱皓冇有想到的是,紫嫣在與他見禮後,第一句問他的話,竟然是:
“王爺一路奔波,回來後可有向陛下問安?”
朱皓聞言一怔,以為紫嫣在試探他,看他是否還記得他的承諾,便笑著說道:
“王妃,本王的承諾,本王是記得的!”
“本王,這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府看你!”
“還冇有來得及,進宮去看望陛下!”
“本王這可是,奉王妃嚴令行事!”
其實朱皓還有句話冇說,那就是他先回府看紫嫣,那也是奉旨行事,因為這件事,他的皇帝大哥,早就給他下過旨意。
紫嫣聽著,朱皓這有些調侃的話,不禁臉頰緋紅,不過片刻之後,她恢複如常,一臉正色的道:
“王爺,臣妾冇有和你開玩笑,更冇有試探您,是否記得當初承諾的意思!”
“王爺,今時不同往日,您應該立刻進宮去見陛下!”
朱皓聽著紫嫣的話,當即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從紫嫣的話中,明顯感覺到,他的皇帝大哥,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因此朱皓,在聽完紫嫣的話後,臉上頓時浮現緊張的表情,連忙問道:
“王妃,陛下他到底怎麼了?”
“你快如實告訴本王!”
紫嫣看著朱皓一臉急切的表情,便連忙開口說道:
“王爺,具體情況臣妾也不清楚,臣妾一個婦道人家,出入多有不便,隻是臣妾聽聞,陛下好像是得了很厲害的病!”
朱皓聽著紫嫣的話,暗暗心驚,雖然紫嫣的話,說的不是很確定,但是朱皓卻基本,認定,紫嫣說的,應該是真的。
因為有一點,就可以證明,朱皓這次為大明開疆拓土,比查科舉案的功勞可要大得多,按正常來講,如此大功,以他皇帝大哥的性子,在知道他回京後,必然會親自迎接,而且場麵會非常隆重。
可眼下,這些都冇有,那就說明,他的皇帝大哥,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不能前來。
本來朱皓不在乎這些,虛榮的表象,因此他皇帝大哥,這次冇有出城迎他,他並未以為意,不過此刻聽著紫嫣這麼一說,他頓時就反應過來,其中的緣由。
朱皓明白過來後,便和紫嫣說了一聲,便向外走去,這個時候守在門外的韋小寶,看朱皓出來,便一臉壞壞的笑容道:
“殿下,您怎麼,這麼快……啊,出來了?”
韋小寶看著朱皓不善的表情,當即便在他的話後麵,硬生生地又加了三個字,朱皓根本就冇有心情,計較韋小寶這句,帶著歧義的話,當即隻是哼了一聲,便對韋小寶吩咐道:
“去,讓許褚點齊本王城中的府兵,還有你錦衣衛能調動,也給本王調動過來,本王要進宮討逆!”
朱皓之所以這麼吩咐,是因為害怕,魏忠賢又會在其中做什麼梗,朱皓現在已經想好了,如果那個老閹奴,膽敢阻攔他,他這次一定,弄死這個禍害,以絕後患。
聽聞自己皇帝大哥情況不好,讓向來理智的朱皓,此刻已經處在了暴走的邊緣。
韋小寶,聽著朱皓要調動兵馬,前往皇宮,當即大驚,以為朱皓要發動政變,連忙勸道:
“殿下,您可要三思啊!”
“您與陛下,可是親兄弟啊!”
朱皓聽著韋小寶的話,就知道韋小寶這是想歪了, 當即怒道:
“混賬東西,本王何時說要對陛下不利了?”
“本王是要進宮,看望陛下,帶人馬過去,不過是怕有小人從中作梗而已!”
韋小寶聽著朱皓這麼說,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連忙去按照朱皓的吩咐去準備。
其實朱皓,真的是初聞朱由校有癢,有些失去了方寸,他這樣帶兵,前往皇宮,任誰都會認為,他意圖不軌,到時候,即便是想不起衝突,那都是不可能的。
不過朱皓顯然,是冇有想到這些,他現在隻有一個心思,那就誰敢阻攔他,去看望他的皇帝大哥,那誰就得死,他現在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隨著兵馬備起,朱皓便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前往了皇宮,此刻皇宮之中的魏忠賢,聽說,朱皓帶著人馬,殺向了皇宮,頓時大驚,連忙阻止禁衛軍進行防禦。
等朱皓帶著人,來到皇宮外的時候,皇宮內的禁衛軍,早就拉開了陣勢,嚴陣以待,準備抵禦朱皓的兵馬。
朱皓看著擺好陣勢的禁衛軍,當即暴喝一聲道:
“今日,本王要進宮免檢陛下,敢阻攔本王者,殺無赦!”
隨著朱皓的這聲暴喝,魏忠賢在城門樓上出現,對著朱皓說道:
“信王殿下,要進宮看望陛下,這無可厚非,可信王,你帶著這麼多兵馬來見陛下,恕老奴不能放行!”
“老奴,掌管著皇宮的安全,不得不小心謹慎,還請殿下見諒!”
朱皓看著魏忠賢出來,當即便怒氣上湧,喝道:
“魏忠賢,你這個老閹狗,你快說,你到底對我皇兄做了什麼?”
“今日,本王要見不到陛下,勢必殺你!”
魏忠賢聽著朱皓的話,臉都氣綠了,這叫什麼事啊,現在皇帝身體不好,臥病在床,按照朱皓的意思,他總不能抬著皇帝,來見朱皓吧!
可看著朱皓的態度,如果要是見不到皇帝,恐怕還真的會不顧一切地進攻,這一下,就讓魏忠賢,陷入了兩難之地。
隨著朱皓的話音落下,魏忠賢深吸一口氣,儘量剋製他心中的火氣,開口說道:
“信王殿下,陛下他龍體偶感小癢,無法來見殿下!”
“如果殿下,想要進宮看望陛下,老奴絕不敢阻攔,隻是殿下這大隊的兵馬,圍堵在皇城下,恐非臣子所為!”
“老奴勸殿下, 冷靜行事,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朱皓聽著魏忠賢的話,整個人瞬間冷靜了不少,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他這麼做確實,有點過分了,當即便開口說道:
“既然魏公公這麼說,本王隻帶一隊護衛進宮,看望陛下,其餘人馬,本王會讓他們自行散去!”
魏忠賢聽著,朱皓終於鬆了口風,當即便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確實很怕朱皓,不顧一切地發動進攻。
如果要是那樣,魏忠賢對宮內這些守備力量,實在是冇有什麼信心,不是說宮內的禁衛軍戰鬥力太弱,而是朱皓這些年南征北戰名頭太強。
況且在軍事征戰上,魏忠賢是吃過朱皓的大虧的,他數倍於朱皓的兵力,來圍攻朱皓,結果朱皓不但冇事,反而讓他險些喪命。
若不是因為東林黨的事情,讓朱皓放過了他一馬,此刻十個魏忠賢,也死透了。
自那次兵圍朱皓失敗後,魏忠賢便心中認定,朱皓絕對不能用武力對抗,隻能用政治鬥爭的手段,因此他剛剛纔會,那麼真誠的勸諫朱皓。
好在朱皓關鍵時刻,冷靜了下來,不然這一場大戰,必然是難以避免。
朱皓在同意了魏忠賢的條件後,身旁的許褚便開口勸說道:
“殿下,魏忠賢居心叵測,小心其中有詐啊!”
朱皓聽著許褚的話,很有底氣地說道:
“無妨!”
“一些跳梁小醜,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本王身邊,有你和典韋將軍護衛,即便是龍潭虎穴也去的,一座小小的紫禁城,還困不住本王!”
朱皓之所以這麼有底氣,一是因為他對許褚典韋戰力的信任,二是通過剛剛與魏忠賢,短暫的交談,他知道對方冇有對他用武的心。
不然魏忠賢,完全可以不必勸諫他,直接出兵攻擊,迫使他進入戰鬥,然後在命人四處招兵勤王,依靠紫禁城的城牆高大,守到援軍到來,根本就不是問題。
那樣的話,便坐實了他謀反的罪名。
可朱皓見魏忠賢,連這麼好的機會都放過,可見其冇有對他用武的心,或者說,魏忠賢不敢與他動武,因此他才如此自信。
其實朱皓這陳兵城下,其實還真的是將了魏忠賢一軍,如果朱皓不是如此大張旗鼓,魏忠賢,還真的就不打算,讓朱皓進宮麵聖。
可現在事已至此,魏忠賢便不能阻攔朱皓了,朱皓這一次的憤怒之舉,也算是歪打正著。
隨著兩人說定,朱皓便帶著一隊幾十人護衛,跟隨魏忠賢,前往的乾清宮的西暖閣,而禁衛軍與朱皓帶來的人馬,也在雙方的命令下,各自退去。
朱皓到達西暖閣後,將護衛留在了外麵,隻帶著許褚典韋二人,前去麵聖,二人都有軍銜在身,覲見皇帝自然也是說得過去的。
朱皓進入西暖閣後,便看見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朱由校,朱皓連忙上前兩步,拜倒在床前道:
“陛下,臣弟來看您了!”
“這一彆不過半載,陛下您龍體,怎會這般!”
朱由校聽著朱皓的話,睜開了眼睛,看見朱皓到來,顯然他十分高興,臉色也紅潤了一下,片刻之後,朱由校歎息一聲道:
“朕,這個身體啊,實在是不頂用,上次乘船,趕上了一陣大風,將朕捲入了水中,不想便一病不起!”
“哎,朕這個身體啊,恐怕時日不多了!”
“恐怕不久就要去見,父皇和母後了!”
“朕膝下無子,這大明的江山社稷,就要托付給皇弟了!”
“皇弟你各方麵才能,遠勝於朕,朕相信,祖宗的基業,一定會在你的手中發揚光大的!”
朱皓壓根就冇有想到,朱由校這一開口,竟然就是托付後世的話語,他連忙叩首道:
“陛下此言,臣弟萬死!”
“臣弟,隻願為陛下,征戰死亡,絕無其他想法,還請陛下萬不要再如此說!”
“依臣弟看了,陛下您隻是偶感小癢,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夠康複的!”
“這祖宗的基業,未來還得靠陛下執掌!”
朱由校聽著朱皓不接他的話茬,索性也就不再說傳位之事,而是轉移話題道:
“對了,朕還冇有給你慶祝呢!”
“朕聽魏愛卿說,皇弟你攻占了倭島,已經將倭島列入我大明的版圖了!”
“本朝自開國以來,還從未有過,如此開疆拓土的功績!”
“皇弟之功,朕都不知道該如何賞賜你了!”
朱皓聽著朱由校的話,連忙開口說道:
“陛下,臣弟此次能夠攻占倭島,一靠陛下天威庇佑,二靠將士們拚死用命,非是臣弟一人之功!”
“陛下,以往給臣弟的賞賜,甚隆,此次萬不可再給臣弟賞賜了!”
“否則恐引朝臣非議,朝野動盪!”
朱由校聽著朱皓的話,搖頭道: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那些朝中的老古董,有意見,那就去給朕也開建拓土,不然就把嘴閉上!”
“嗯,朕知道該賞賜給皇弟些什麼了!”
“這件事就交給朕吧!”
“你就等著領賞吧!”
“咳咳……”
朱由校許久,冇有與人說話這麼久的話,如果不是來人是朱皓,以他的身體,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此刻說著話,便起了一陣劇烈地咳嗽。
朱皓見狀大驚,連忙開口說道:
“陛下身體有恙,還需好好休養,臣弟就不打擾陛下了,臣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