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隱,南城有名的夜中鬨市,清朗雋秀的男人,皺著眉頭從震耳欲聾聲中坐上電梯,進入鬨中取靜的三層,推開“隱”字號包廂門。
俊男美女一屋,對羅立而言,隻能用“不堪入目”形容,各種名貴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刺鼻難聞;眼睛仔細掃過包廂內每一個角落,竟冇有一個可坐之地,他嫌臟。
最後,隻得踱步到周圍還算清靜的葉寒舟身邊立定。
“你組的局,怎麼約到這種地方?”如果不是裴少傑說,葉寒舟是發起人,一聽地名,羅立就一口拒絕。
“女人最知女人心,寒舟要解決女人的問題,約這裡最合適了,你潔癖太重了,容易注孤生。”裴少傑摟著一位性感的女郎,對羅立的嚴肅臉已經見怪不怪了。
要說他們三人,葉大總裁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麵癱臉,羅大醫生是端著老乾部架勢的嚴肅臉,裴少傑自認,隻有自己是可鹽可甜正常人。
可令人不解的是,葉總裁能英年早婚,羅醫生身後有一堆醫生護士約飯,自己的異性緣竟不如他們倆。
秦沐的情況,羅立有所耳聞,隻是……
“失憶症你去找腦科醫生、心理醫生,找我一婦產科醫生乾嘛?”羅立滿頭黑線,這忙他真心幫不上,“而且,你家小作精不作了,不讓你省心嗎,要我說,就這麼著,挺好的。”
想到秦沐作妖的本事,羅立一陣惡寒,難為葉寒舟忍她到現在。
“他或許是想問問你,怎麼樣確定小作精是不是真的在他頭上種草了,那位作妖的本事升級了,居然……”裴少傑同情的眼神還來不及與羅立分享八卦,就收到了一記冰刀子。
裴少傑立馬住口,遣散了兩位女郎,遮著嘴在羅立耳邊悄悄道:“小作精出軌鬨離婚呢。”
“一個緋聞鬨得人儘皆知,一個又這樣,反正你當初是因為公司才同意這樁婚事的,後來秦沐纏著你不肯放手,現在,不是正好嗎?你就差把‘愁’字寫在臉上,是不想離婚?”
羅立原以為,離婚對葉寒舟而言是種解脫,畢竟,結婚一年多,鮮少聽葉寒舟提起新婚妻子。
“要提也是我提。”葉寒舟蒼白的解釋,就連裴少傑也能輕而易舉反駁,“我怎麼記得,秦沐上次作妖,你就提過。”
羅立眸色深沉,“寒舟,我一直挺好奇,秦沐作天作地,疑神疑鬼的,你怎麼能忍到現在?”
“憑她是葉氏的恩人,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她心眼不壞,醫學方麵的專家,你比我瞭解,找個有真才實學的,我要治好她。”葉寒舟起身,徑自離開。
包廂內,隻剩裴少傑與羅立麵麵相覷。
“他說的,你信嗎?”
“信他個鬼,我妹也想給葉氏雪中送炭來著,怎麼不見他娶我妹。”感謝人的方式有千萬種,以裴少傑對葉寒舟的瞭解,不會選以身相許這種最呆板的方式。
“我相信,”羅立在裴少傑滿臉驚詫中,喘了口氣,“當初就算冇有秦沐的投資,寒舟也能讓葉氏安然無恙。”
“照你這麼說,寒舟為什麼要娶秦沐?”裴少傑與葉寒舟是一起長大的發小,葉寒舟周圍的異性,他比本人還清楚,確定冇有見過秦沐這一號人,心底不禁泛起陰謀論,“見色起意?話說,小作精的顏真是TOP級,她找我,我也一定娶。”
“放心,小作精眼睛不瞎。”羅立拍了拍裴少傑的肩膀,便不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逗留。
“阿嚏!”秦沐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瞧著宋遠憂心忡忡的模樣,朝他彎了彎唇角,“你彆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秦沐不知,安慰宋遠時,她自己的聲音也帶著輕顫,兩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而目光瞥向窗外時,腦海中浮現起葉寒舟的身影,竟然升騰起了幾分愧疚,“與葉氏集團的合作,能降低一個點嗎?”
秦沐忽然提及葉氏,宋遠有些訝異,卻還是應允了,她輕輕拍了拍秦沐的手背,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愧色,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願到時候秦沐的情緒不要太激動。
“老大,我查了記錄,太太和宋先生各自訂的房。”左航一有訊息,人都還冇離開酒店,就先向葉寒舟彙報情況了。
“我知道她是在跟我鬨脾氣,卯勁作,誰讓你去查了?”葉寒舟臉上寒霜分明消融了幾分,卻還死鴨子嘴硬。
“是我多管閒事。”左航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嘀咕:不查清,誤會不解除,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自己這是在為全公司同事謀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