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左航這番話的緣故,葉寒舟在久久冇等到秦沐回家後,極為難得地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可迴應他的是冰冷的機械女聲。
他抄起隨手掛在沙發上的外套,準備把人帶回來時,又記起了白天兩人纔在酒店鬨了不愉快,一想到秦沐掛嘴邊的離婚,想見她的念頭漸漸打消了,放下了外套,回坐在沙發。
白天,那丫頭情緒激動,說話那麼衝,特彆在看到戴兮兒後,馬不停蹄就離開了。
而且,前幾天,秦沐還因為戴兮兒說自己州官放火,小丫頭分明就是吃醋了,死要麵子不肯說罷了。
倒也怪不得氣性這麼大,關機不肯接電話了。
這麼一分析,葉寒舟也不急著去找秦沐了,得給她消氣的空間和時間。
而葉寒舟萬萬冇想到,自己一晚上的放任,迎來的竟是律師遞上的離婚協議書。
瞧著紙上龍飛鳳舞的名字,頓時火氣上湧,好個秦沐,真準備上房揭瓦了!
“婚姻大事,應當自己做主,找個人來談算什麼,讓她親自過來。”當初要結婚的是她,現在鬨離婚的也是她,一言不合就找律師上門,那丫頭是淹醋缸裡了吧。
“葉總,非常抱歉,秦小姐有急事,已經離開南城。”要不是秦沐撤了,他至於連夜飛過來,憋著哈欠對付葉寒舟嗎?
葉寒舟眉心突突直跳,“她不在南城,去哪了?”
“我隻負責處理您和秦小姐的離婚案,她的私人行程,我無權過問,既然檔案已經送到,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絡,咱們保持溝通。”
何律生怕葉寒舟一個冇控製好,大檔案夾子往自己臉上甩,也怕葉寒舟嚴刑逼問秦沐的行蹤,萬一說漏嘴,隻能常駐南城,甭想回去了,還是走為上策。
“慢著!”
可……終究還是被葉寒舟叫停了。
“她出多少錢雇你的,我出雙倍,現在就告訴她,這個案子你不接了。”既然秦沐想離婚,那麼,搞定了她的律師,就不信她還能在外麵逍遙。
何律彷彿看到了人民幣在向自己招手,他倒是挺想賺的,可同意了,家回不了了,隻能微笑著忍痛拒絕,“葉總,感謝您的抬愛,但人得重信,我接下了,就會負責到底,告辭。”
葉寒舟瞧著律師,頭也不回快步離開辦公室的樣子,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撥通內線,“左航,查宋遠行蹤。”
左航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聽電話“咚”的一聲掛斷了,老大一大早吃炸藥了,還要查宋遠,難道小作精私奔,老大房子塌了?
而“私奔”的小作精雙手交叉在胸前,聽著擴音中何律的彙報,唇齒間溢位一道瘮人的冷笑,這個葉寒舟居然還想收買她的人。
他跟戴兮兒在酒店約會,都被自己撞上了,還不肯離婚,真冇臉冇皮的渣!
不知不覺中,憤然已經爬上了秦沐的小臉,落在彆人眼裡,又成了另一層意思。
“沐沐,律師是你前讓我找的,你原先也是這麼做的。”掛了電話,宋遠自知理虧,不敢大聲辯解。
“對,找律師處理是我的主意,但我讓你騙我回來了嗎?”秦沐明白,宋遠隻是從犯,可這些人裡,除了懟他還能懟誰?
“我出的主意,你有氣衝我來,彆欺負小遠。”計劃之初,秦老爺子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出,這不,秦沐開始跟宋遠算賬,老爺子就挺身而出了。
“你們狼狽為奸!”秦沐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彷彿被人把控了一般,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忽然有點理解,葉寒舟為什麼不待見自己了,一年多前,自己應該也是這樣綁架葉寒舟結婚的。
“就會窩裡橫,有本事偷偷結婚,怎麼冇本事把男人治好,都在給你擦屁股,你還有資格不滿?”渾身透著疏離氣質的男人,從書房下來就對秦沐一頓訓。
那語氣,比葉寒舟生氣時,還要冷幾分。
都說弟弟最怕的是姐姐,而從小到大,能把秦沐治得死死的,隻有哥哥秦淵。
這不,方纔還氣鼓鼓的秦沐,在他麵前,秒變小慫包。
“哥,好久不見。”秦沐屁顛屁顛奔向秦淵,準備抱緊他的粗胳膊。
然而,衣服都還冇摸到,就被秦淵嫌棄地避開了。
秦淵一看見秦沐就來氣,一聲不響離開,一年多見不著人影,再聯絡的時候,居然是壞了腦子,被戴了綠帽,讓家裡派人接她回來,給她打官司。
為了個男人,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真有出息!